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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可南踹他,好好一個嚴肅事件給他們“討論”成這樣,社會都要哭了。可他懂,陸洐之在安撫他……雖然方法有點那個。喬可南:“我的煞車構造也沒那么穩固。”陸洐之:“哦?”他只是忘。不加思考、消極逃避,覺得無能為力,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做。“實話說,我還滿佩服她的。”他指瓊安娜。陸洐之總裁口吻:“加油。”“唉。”頭好痛。喬可南巴住男人,咬他肩膀一口,報復他把煩心事介紹過來,他骨子里還是很怕麻煩的好嗎?后者大抵看出他的彷徨不安,摸摸他的臉。“沒事,天塌了,哥給你扛。”喬可南展懷一笑,親親他。他當然沒打算放陸洐之扛,可他不會跟男人爭這個。有時候,依賴也是一種愛,他不介意多賴、多愛。★08誰來晚餐03喬可南回報呂書儂,接下這案,前往看守所,初次與瓊安娜談話。他想實際了解她是個怎樣的人。霉體說她工于心計、手段毒辣,他通通扔到一邊。從前,他為某些新聞事件憤慨時,陸洐之在旁總嘲笑:“你確實懶,容易遭煽動,也不愿意自我查證跟獨立思考。”喬可南不甘心,后來漸漸養成撇開旁人說法,自我判斷的習慣。他以爭取死刑為立足點,獲取瓊安娜的認可,至少令對話進行。喬可南問完,忽而想到:“這是我個人疑問……你可以不必回答我。”瓊安娜:“?”喬可南:“難道就沒人勸你遺忘、原諒?”瓊安娜先是一愣,繼而笑了一聲。“我身邊全部的人都這么說……包含認識、不認識的。”“那……”“憑什么?”瓊安娜笑,沒笑進眼里。“他殺了我丈夫,人卻活著。我憑什么遺忘?憑什么原諒?更何況……”她頓了一下,說:“死心者忘,無心者忘。”喬可南一震。瓊安娜摁著自己的左胸,說:“我有心,它永遠不死。”……十年前那一天,她和丈夫吵了一個架。其實不是什么大事,可最近不知為何,她情緒起伏特別大,如同炸藥,一點即炸。她的丈夫是個東南亞人,正確來講,是泰勞。他們在他來臺工作期間認識,他很帥氣、幽默、風趣,中文講得很好。他以微薄的薪水為臺灣建設付出勞力,做那些年輕人不愿干的苦差事,可未受應有尊重。他在泰國沒有家,來臺灣工作,順道看看,之后或許會去別的地方,他不肯定。他說:“可是我遇到了你。”他們的結合當然經受百般阻撓及反對。臺灣佯稱自由民主,不分階級,但若用地理位置區分,他們把在上頭國家的人看很高,在下頭的卻很低。如果,她要嫁的是日本人歐洲人美國人……她相信沒有太多人會反對,但若是泰國緬甸柬普寨,所有人反應不約而同:“他想靠你騙到一張身份證吧?”瓊安娜冷笑。這些人,坐井觀天,泰國現在正發達,四處都在建設,而臺灣已膨脹到了極限,并非所有外籍配偶都以那張紙為目標,至少她的丈夫并不愿意放棄他的泰國國籍。總之,他們結婚了。沒親友祝福,更沒像樣婚宴,花個一百塊在戶政事務所登記;登記人員目光狐疑,好像立刻就要徹查她是否有賣婚嫌疑。那天,真的是為了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吵起來。他想見她父母,道義上、禮貌上,應該都去拜訪,唯獨瓊安娜反對。她不想讓父母用跟世人一樣的態度對待她愛的男人。她丈夫表示扛受得起,瓊安娜偏不;這事不歡而散,夫妻各睡一邊,瓊安娜聽見了丈夫的嘆息。他們做基層建設的都要起很早,隔天瓊安娜刻意不起來,男人吻了吻她的臉,說:“我走了。”瓊安娜沒應。丈夫出門了,她整天心情悶悶的,好像那個快來……她去廁所檢查衛生棉庫存,赫然想起:她上回用,是何時的事?她怔半天,果斷出門去婦產科掛號。驗尿結果很快出來,醫生:“恭喜,你懷孕了。”瓊安娜喜不自勝,她太需要找人分享她的喜悅,于是打電話給父母,說:“我懷孕了。”電話彼端微微沉默,最終母親嘆息:“找個時間,大家一塊吃頓飯吧。他喜歡吃什么?我盡量研究怎么做。”女兒嫁出去了,只能盼著對方待她好;眼下有了孩子,關系更加穩固。對這位外來女婿,他們也該坦開胸懷去接受了。喜事連莊,瓊安娜迫不及待告訴老公這個好消息,可她按捺住,打算安排驚喜。那晚,她使出渾身解數,準備一頓豐盛晚餐當與他道歉,可是,那一夜,她的丈夫沒回來。之后的夜晚,也沒有。※喬可南憶及當年:父母逝世時,所有人都叫他忘了,因為斗不過,判決下來不可能是他要的。事實如此,酒駕撞死人,怎樣都是過失致死,最后卻輕判七個月,易科罰金幾十萬,了卻了這事。他爸信奉了一輩子的司法,卻在最后,連個公道也沒給他。喬可南覺得這玩意兒太混帳了。搞懂了,一輩子隨你作威作福、吃香喝辣,于是陰錯陽差報填科系。可惜他本質不是魚rou鄉民的料,只能混個小律師。他念懂了法,法本身無對無錯,端賴掌握及使用它們的人。他在倉庫翻箱倒篋,找出當年判決書來。它被夾在一個很隱密的地方,在屬于父母親的遺物箱里。他不擅收拾,可箱子打開,里頭竟是整整齊齊;那變態得連一個縫隙都不見的擺法,明顯出自陸洐之手筆。他怔了一會,取出那張判決書──時隔多年,已有泛黃斑點,上頭另一個人名,在他心里亦模糊了痕跡。他忘了,卻不是甘愿的。從此,他人生觀大不同,不強求、不追求。他把東西塞回,下定決心,不能讓瓊安娜這一輩子完了。她有心,貫徹自我的正義;他不鼓勵復仇,可他不想她死。現在最大問題是,如何令他們想法相容。喬可南從倉庫出來,坐在客廳上網翻資料并看書,不時注記,陸洐之回來,難得見他用功至此,不禁稱奇。“有干勁了?”喬可南:“別吵我。”態度還跩上了?!陸洐之好氣又好笑,“不吵你,給你個禮物。”他扔了個A4大的牛皮信封,喬可南:“什么?”“看了就知道。”陸洐之說罷,走進房間。喬可南打開牛皮紙袋,看見里頭內容,眼目瞠大。他沖進房里。“哥!哥!”陸洐之皺眉。“你怎叫得像豬一樣。”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