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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販售武器給蒙國,難道也是為國為民?! ——待蒙國滅了夏國統一了草原,下一個進攻目標,不準就是大啟! 圣上又怒又憂,一邊急急派人去蒙國查探究竟,一邊下令將沈大學士軟禁在府中,又派孫劍鋒前往盧陵,將寧清卓和沈鴻銳抓捕回京。 寧清卓明白始末后,心知自己惹上了大麻煩。當今圣上生于太平,養于安樂,最怕便是戰爭。這些年來,關外諸國多番挑釁,圣上卻視而不見,甚至賠款賠糧,只為換得片刻安寧。這些年,他一心防備蒙國壯大,現下卻聽到有人將武器送去蒙國手里,能不怒極?! 這個大年,寧清卓與沈鴻銳是在囚車上度過的。時是凌晨,她與沈鴻銳卻被上了鎖鐐,押送出了盧陵。雪已經停了,可天卻陰陰沉沉,到了上午,竟是下起了雨。孫劍鋒到底不愿寧清卓受苦,令人去租了輛馬車,將她從囚車中放出來,領著她坐去了車廂里。 孫劍鋒知道事態嚴峻:圣上這次不是怒,他是怕。圣上怕他陷入了一場精心編制的陰謀,怕蒙國會打到家門口,拉他下皇位。對于他害怕的事情,圣上向來只有一個態度: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孫劍鋒上了車便坐在寧清卓對面,一言不發,心中卻止不住想:如果這次他不幫清卓,她定是要死了。她不比沈鴻銳,有勢力深厚的家族和一群支持他的官員文人,又與商隊無直接關系,若是邊關平靜,那他便也不會有事。寧清卓卻不一樣。她是商隊管事,又根基不穩,圣上想要殺她便會去殺,甚至不會浪費時間去斟酌考慮。 可是,他要如何救她?這次的問題,都不是簡單找出真兇能夠解決的,他必須證明寧清卓的清白。否則依圣上的性子,定是不會放心讓寧清卓逍遙…… 車廂內長時間的沉默,而車廂外,風雨卻不曾停。天寒地凍,沈鴻銳沒有東西遮雨,衣裳很快濕透了,風吹過時,冰冷刺骨。饒是他常年習武,時間長了,也有些吃不消。寧清卓坐在車廂中,偶爾風吹起車窗簾時,依稀能看見沈鴻銳被雨水浸濕的頭發,擔憂事態發展之際,又有了幾分揮之不去的心疼。 這么直到下午,雨也不見停。寧清卓幾番猶豫,終是開口央求道:“孫大人,我看其他人穿了蓑衣,可否給也沈公子件遮遮雨?” 孫劍鋒看她一眼,心中暗道:這都什么時候了,她還有心情擔心沈鴻銳?遂漠然道:“你自己去外面和他們說。” 他似乎沒有拒絕,可寧清卓卻對他的態度看得清晰:她去說能有用?什么時候,輪得到一個犯人指使官差? 寧清卓站起,卻并不出外,而是一番動作,將鞋子踢了下來。然后她躬身彎腰,扯掉了襪子,就那么赤著一雙腳,立在孫劍鋒面前。 白玉一般的足緊貼著黑色的污臟木板,孫劍鋒便是一皺眉:“你干嗎?” 寧清卓自覺心思堅定,可真要將心中所想說出口,卻還是一陣難堪。她垂眸低聲道:“孫大人,不過一件蓑衣,不會給你添麻煩,還請行個方便。” 孫劍鋒便想起了那日女子踢下布鞋,與他換那泥瓦匠的平安,明白過來。他手上用力,將寧清卓用力一扯:“過來,坐這里。” 寧清卓沒有反對,依言坐去他身旁。 兩人靠得極近。寧清卓不知孫劍鋒將要做什么,可她既然挑起了頭,便打定了主意要接他的后招。不過是被占些便宜罷了,她應該慶幸,她還能給起他想要的東西…… 孫劍鋒果然動了。他躬身,雙手捧了寧清卓的雙足,放在自己腿上。然后他掀起衣裳下擺,去擦拭她足底沾上的塵泥。寧清卓眼見那玄色云錦將她的腳整個吞下,細嚼慢咽,復又一點一點吐出來,僵直靠著車廂壁,一動不動。 寧清卓覺得,自重回孫府后,她的心理就愈發強悍。此情此景,她竟是默默不發一言,放任孫劍鋒將她的腳擦了干凈??墒悄腥嗽俅喂恚捌鹆塑噹厣系囊m子,面無表情卷起,一點點套去了她的小腿之上…… 寧清卓坐不住了。孫劍鋒在她印象中,向來是粗暴冷硬的??涩F下他卻動作緩慢笨拙幫她穿襪子,這種感覺……實在不能更怪異! 寧清卓極力克制著逃離的*,挑明了話:“孫大人,你有什么要求,但說便是,清卓定會盡力滿足?!?/br> 孫劍鋒認真將她的兩只襪子都穿好,這才扭頭看她:“這什么天氣?不許脫?!?/br> 寧清卓漲紅了臉:明明是這個人腦子里沒有干凈東西,現下這話說的……好像不正經的那個反倒是她一般! 孫劍鋒卻掀開車簾,朝著外面道了句:“去弄個蓑衣給沈公子。” 外面的人利索應是。孫劍鋒放下車簾,雙手毫不客氣搭在了寧清卓的腳上,竟是捏了一捏。寧清卓身子又僵住了,可男人只是雙手捂住她的腳搓了幾搓,皺眉道:“怎么這么冰?!?/br> 熱度從那手掌中傳來,寧清卓的身體愈發僵得不行。孫劍鋒的舉動實在離奇,就連目光也不復平日的灼熱,寧清卓簡直要以為他腦子出了毛病。卻聽男人沉聲道:“清卓,你攤上大事了。” 寧清卓表情沒有波動:對此她早有預期??赡腥藚s接著道:“我會救你。救不出,便劫獄。劫獄若是逃不掉,”他手上停了動作,扭頭盯著寧清卓,幾近命令道:“我們便死在一起?!?/br> 沒有緣由的,寧清卓忽覺一陣寒意從兩人相觸的腳底鉆入,直直入心。她咬牙,猛然抽腳,撿了鞋子自己穿上。然后她起身坐回孫劍鋒對面,一聲輕笑道:“孫大人大可放心,清卓絕不會讓自己落至那般境地?!?/br> 這么行了一日,天色將黑時,雨終是停了。一行人徑直穿過城鎮,待到夜晚來臨,方才在一樹林停下,就地露宿。 寧清卓終是找到機會去見沈鴻銳。男人凍得嘴唇都青了,寧清卓從懷中摸出了半個大餅,塞去他手里。路途中眾人都吃了干糧,唯獨沈鴻銳一天都還沒吃過東西。 沈鴻銳接過。寧清卓碰到他的手指,冰涼沒有絲毫熱度,愈發擔憂,卻只能道了句:“你快吃點?!?/br> 沈鴻銳卻并不吃下。他一把掐住寧清卓的手腕,哆哆嗦嗦道:“清卓,我有話要說?!?/br> 寧清卓看孫劍鋒一眼,見那人似乎沒有看過來,便也不抽手,只低低道:“你說?!?/br> 沈鴻銳湊近,頭都碰到了囚車的木柵欄:“待到了京城,不管誰提審你,你都不要認罪?!?/br> 寧清卓點點頭:“這我自然知道。” 沈鴻銳卻接著道:“你指認我?!?/br> 寧清卓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