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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手。沒有什么比的上母親的悲鳴了,一聲聲凄厲的喊叫哭訴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片,把陸冬一片一片凌遲,刀刀見血。那么善良溫柔的老人,母親一樣的人,自己卻傷害她如此之深,內疚像個旋渦把他卷入其中,萬劫不復。陸冬看她已經沒了理智,怕她的動作傷害到自己,上前去扶她,“阿姨,對不起,您先坐下來好不好?”“你別碰我!臟!你們都臟!”路媽瘋狂的不停拍打他,修剪的精致的指甲劃破他的皮膚,拳頭敲打到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你們都臟!惡心!你們怎么這么惡心!”看著老太太這樣,陸冬寧愿她給自己來一刀來的痛快。“媽!你別這樣!媽,咱先回去好不好?mama,求求你,mama?!甭繁庇昧Π牙咸珨n進懷里,安撫她顫抖個不停的身體。“臟!你們真臟!惡心!”嘴里不停的呢喃,年紀有那么大了,一通亂砸發泄之后抽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肩膀聳了下來,靠在路北身上像個破碎的娃娃,頭發凌亂,眼淚鼻涕暈染了整張臉,“臟。。。惡心。。。臟。。。兒子。。。臟。。?!?/br>“別看著了,你特么過來搭把手啊!”路北抹了一把眼淚,用力吸了吸鼻子,沖路西喊道,“先弄回家,別特么傻站著了,現在不是你贖罪的時候!”路北再強悍也是個女人,抱著軟成一團的路媽還是有些吃力,陸冬離得近,下意識伸手去幫忙,被路北一巴掌揮開,指甲掃過的地方,迅速紅了幾道,凌厲的眼神射過來,“我真他媽有點后悔當初的決定了,陸冬,這是我媽!我就這么一個媽,她今天有點什么事,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安生!”陸冬身子晃了一下,有什么東西碎了。歷史好像重演了一遍。過去現在重疊到一塊。凄楚的老人,無聲的責罵,凌厲的指控。黑暗籠罩在他身側,往前一步就是深淵。可是。往哪里退?他沒有退路。啪!血紅的液體濺了一身。“你就是個禍害!你害了我兒子!”老人猙獰的臉漸漸扭曲消失不見。“你怎么那么壞!”胳膊就這么虛虛的伸在半空中,眼神虛焦,一雙帶著暖意的手敷了上來,把他重新拉回人間,暖的陸冬饑渴著吸取溫暖不想放手,抬頭對上一雙堅定的眼睛,“你先在家等著我,我把mama送回去就回來,你現在過去只能更亂,聽我一次,等著我,等我回來?!?/br>路西沒有回來。意料之中。時間成了擺設,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腿都麻了,看了眼凌亂的一片,拿掃把把地上的狼藉打掃干凈,屋里很安靜,一點輕微的響動都讓他心悸,可憐被嚇到了,也不知道鉆哪了,想了會實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對了,還沒吃飯,廚房的電飯鍋里還有兩碗剩飯,是路西準備做炒飯用的,沒有加熱也沒有菜,只有一碗冰涼黏膩的白米飯,盛出來直接涼著吃竟然吃完了,看了眼墻上的表,都這么晚了啊。。。。。。等我回來。。。。等。。嗎?明知道打不通還是撥了過去,無法接通。。。。。。手機上只有項左發過來的一條信息:小舅一切都好,他讓你什么都別做在家等他回來,別想逃,誰放棄誰是孫子。兩天了,路北也消失了,隔壁沒有一點動靜。路西如同空氣一樣人間蒸發了,消失的就像是做了個夢,一覺醒來發現生活中并沒有沒有這個人,仿佛一切都是自己憑空臆想出來的,可那些遺留下來的物品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有個男人出現過并且愛上了你,現在他在替你受罪。能想象到路家現在是怎樣的兵荒馬亂,所以才忍著沒有去他家找他,不是不敢去,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對那一對老人,負罪感壓的他透不過氣,早都料到了有這么一天,即使早早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情感碾壓的渣都不剩。除了像個懦夫一樣選擇逃避還是逃避,閉上眼睛都是老人猙獰的臉,指責,謾罵,原諒他沒有勇氣去面對悲劇的再次重演。陸冬給路西請了假,自己該上班上班,該吃飯吃飯,至少面上看著沒有一點異樣,就連葉春曉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街上到處都是玫瑰的香味,有點膩,陸冬獨自晃蕩在街上,刺骨的冷風吹到臉上沒有感到一絲寒意,麻木的沒有了知覺,周圍都是一對對招搖過市的情侶,情人節,他和路西的第一個情人節,小家伙一定很期待吧?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他們一定在一個無人打擾的角落,幸福的過節,都能想象那個孩子興奮的樣子,眼睛晶晶亮的笑的張揚,現在,都讓自己搞砸了。掏出手機打開,一直等到黑屏也沒再下一步動作。最近一直都這樣,腦子放空,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街角有家酒吧,路西和他念叨過幾次,兩人都沒能去成,后來路西一個人在他出差的時候偷偷的來過兩三次,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還傻乎乎的把帶有他們家logo的火柴盒拿回家。門口站了半天,鬼使神差的拐了進去。獨自一人又長的好的男人,在這種特殊的日子一個人喝酒簡直就是在說,來勾搭我啊勾搭我啊。打發掉不知道第幾個過來搭訕的女人,陸冬也沒心情再喝下去了,揮手讓人給他找了個代駕,腦子亂的就像打了碼的亂碼,在樓下的花壇坐著抽了根煙吹了會冷風才清醒一點。苦笑了下,想起項右經常在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伸手拍了拍冰涼的水泥臺,“兄弟。。。。。。”出了電梯陸冬站住了,確定自己不是喝多了。路西抱著自己的雙腿蹲坐在門口,像被遺棄的小狗,眼睛平靜無波的盯著電梯門,跟他對視片刻才扶著墻站起來,試著動了動蹲麻的雙腿,咧開干裂的嘴不自然的笑了下,眼淚順著嘴角滑到嘴里,又苦又澀,“叔,我沒有家了,只有你能收留我了。”還好,我還有你。還好,你還認得回來的路。“怎么不進去?”語氣帶著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微顫。“沒帶鑰匙?!?/br>陸冬過去拽住胳膊一把把人擁進懷里,像是抱一件失而復得的寶物。路西覺得他力氣再大一點,自己都能嵌進他身體里,吸了吸鼻子,把臉上的不明液體都抹到他肩上,用力擰他后腰,“說了等我回來,你去哪了?還喝酒是不是?我才兩天不在家你就墮落了,是不是出去勾搭野男人了?你胡子該刮了,扎到我了,能松一點嗎?你快把我勒死了,我腿還麻著呢?!?/br>“別說話?!庇志o了兩分。得,徹底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