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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有點涼,都有露水了,小心爬到頂上,最上面反倒還平坦了些。路西已經(jīng)坐好,拍拍身邊的位子讓陸冬坐下,興奮的指指前面,“看!”陸冬坐好順著他手的方向看過去,一路過來好不容易能喘口氣了,可這口氣直接被眼前的景致憋到了胸口,忘了呼吸,有些眩暈,恍惚間腦子里只有一個詞,仙境。他們現(xiàn)在坐的地方離前面大殿已經(jīng)有了一段距離,中間那片是師父們起居的地方,這里都是存放雜物和餐廳什么的,游客止步的除了吃飯也很少有人過來,這地方本來就地勢偏高,算是整座寺里最高的地方了。從房頂?shù)姆较蛞谎劭催^去,氣勢恢宏的大殿盡在眼前,整座山籠罩在黑夜里,只有大殿和周圍的建筑燈火通明,明亮的月光照在琉璃瓦上閃閃發(fā)光,如同罩了一層光圈,如夢如幻,就像一塊大水晶雕刻的宮殿一般,散發(fā)著朦朧的光暈,美的不真實,月光清清冷冷的灑下來,宛如誤闖了廣寒宮。陸冬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美,張大了嘴癡癡的看著。“好看吧?”路西看著他的模樣,得意的說,“就問你爬上來值不值?”“值。”陸冬眼都不帶眨一下的,真值!“白天看著沒什么,怎么晚上這么漂亮?”“游客出來玩,看的是個心情,有幾個人是看風景的?沒誠意怎么可能看到這么好的景致,再說了你去玩人家也不會讓你爬房頂看的,這就是換了個角度而已,風景就不一樣了。”路西說。“說的你還有理了。”陸冬敲了下他的腦袋。“不過今天確實比平時好看,月亮夠亮,老天真給你面子。”路西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沒現(xiàn)場看著震撼,再美的景致都比不上身臨其境看的暢快。“看不出來小哥哥還挺風花雪月。”陸冬打趣他。“這還是我姥爺發(fā)現(xiàn)的,就那磚還是他幫我摳的,摳了挺長時間的,不過他挺虧的,沒上來過幾次,摳好之后只有我自己上來,他爬不動了。”路西笑的有些傷感,“老頭是不是很疼我?”陸冬握住他的手,“誰都沒辦法抵擋時間,人終有一老,在他還在的時候我們多盡點孝心,陪陪他們,別讓自己后悔。”路西看他,帶著歉意,“對不起,我忘了。”陸冬笑了笑,捏捏他的臉蛋。“我媽說我爺爺走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清醒了,可還是一直在叫我,不停的說不怪我,也讓他們別責備我,說孩子沒有錯,他是帶著遺憾走的,我不敢去見他,也沒臉去見,辛辛苦苦把我養(yǎng)大,老了老了還為我cao心,甚至最后也沒能善終。”陸冬心就像被這山風撫過,出氣的平靜,“我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這件事,爺爺常說,各人有個命,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人這一輩子該經(jīng)歷什么一件不會多一件不能少,命里有數(shù),該什么劫什么難都少不了你的,別后悔,過了就是過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路西彎下身子,頭枕著他的腿,陸冬有一下沒一下的撫過他的后背,閉上眼睛感受著風從耳邊吹過的感覺。“我挺羨慕你和喬師父的,人在的時候不覺得有什么,你知道他在,心里踏實,知道有個人永遠在那里,你想他的時候一轉(zhuǎn)身就能見到,當那個人沒了,永遠也見不到的時候那種絕望能把人淹死,你知道回家再也見不到他,永遠見不到,沒了,消失了,那種感覺,就像剜掉一塊rou一樣。”“爺爺一定覺得我不孝,那么久了都不去看他一面,一定很失望,很生氣,每次我惹他生氣,他就會把自己關(guān)到書房畫畫,冷靜下來之后才跟我說話,他說,人在沖動的時候說的話做的事十有八、九都會后悔,以前我住校,遇到周末不回去他都會去學校看我,看完才肯放心,我爸當初說讓我出國念書,就是被他攔了下來,我知道他舍不得,一周見一次他都覺得長,出國得多遠啊,見一面多難,他該擔心成什么樣?可是我都十一年沒去看過他了,看吧,我就是這么不孝。”路西始終安安靜靜的,沒有打斷他,安靜的聽他發(fā)泄,讓他說,陸冬的心魔不在別人,就是他爺爺,那件事情里唯一離開的人,也是陸冬最重要的人,陸冬始終認為是他害了爺爺,因為他的原因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這是他一輩子的痛。路西感覺的到,陸冬現(xiàn)在很放松。這個地方很神奇,身心都安靜了下來,內(nèi)心一片寧靜,訴說的欲望很強烈,他不停的說,說過去的事情,說和爺爺相處的點點滴滴,說現(xiàn)在的遺憾,說過去的痛苦,說他的悔恨,說他的不安。說了很久。很久。把自己徹底撕開了,再一點一點縫合。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兩人都沉默了很久,靜靜的看著遠處。“敞亮了?”路西把頭抬起,靠在他肩頭。陸冬動動脖子,深深的用力的吸了口氣,過了很久慢慢吐出來,“我怎么覺得整個人都升華了?”路西拍拍他的后背,“多正常啊,佛門重地,怎么不得超度個個把人,耗子待久了都能成仙呢,少年,恭喜你,得道了!”“那人待久了不得成神仙啊?”陸冬笑。“也不一定,得分人,不能什么人都湊熱鬧吧,你看秦淮,怎么看都是賊眉鼠眼的,兩小眼睛看誰都色瞇瞇的,一肚子壞水,一看就不正經(jīng),酒rou和尚就是酒rou和尚,怎么著也上不了臺面,人豬八戒還能修個使者呢,”路西總結(jié)道,“他還不如豬。”陸冬忍不住樂,秦淮要是在一定又跳腳了。也不知道兩人上輩子有什么仇什么怨,這輩子掐個沒完。風吹過帶來一陣涼意,再過會露水都重了,怕路西冷,把他整個人都摟在了懷里。路西被他摟著,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指著最前面院子里的一個黑影問,“知道那兒嗎?”“什么?”陸冬不知道他指的什么。“就是許愿的地兒,那棵菩提樹啊,我還許過一個呢。”路西說。一眨眼都過了好幾個月,可是感覺和陸冬在一起還沒幾天。陸冬把玩著他的手指,揉揉捏捏的,很自然的問他,“實現(xiàn)了嗎?”“嗯,還挺靈的,想知道嗎?”路西仰頭看他。“我猜嗎?”“不然呢。。。。。。”“路西要和陸冬在一起。”陸冬笑。路西一下直起身子,睜大眼睛看著他,“你怎么知道?!”陸冬把他重新按到懷里,“佛祖告訴我的。”“。。。。。。你臉還真大,都驚動佛祖了,酒rou和尚吧?”路西不用細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可自己寫的時候確定秦淮沒看見啊,他明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