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他捅了什么鍋出來、結果無法收拾并且被當場抓包，這就是他的標準反應。

    “而我認為，這道光芒、很像當年洛基將霜巨人引進紐約時的藍光。”弗瑞跟著說，聲調上揚，雙臂交叉在前胸。

    “但這不可能，對嗎？”托尼飛快道，雙眼緊張地盯著嘉德麗雅跟克拉克，“我是說，這沒道理。假如，我說假如那真是魔方，你們說的那顆空間寶石，嘿那可是全宇宙只有一顆，沒道理同時存在、而我們所在的宇宙還沒崩壞，這不科學，除非──”

    “除非一直有某條跟我們完全不兼容、同樣強壯甚至更加完整的時間線，一直與我們并存，而我們從未發現，”克拉克終于說話了，在進來實驗室這么久以后，“這些現象不過是兩條時間線即將擦邊而過的警訊。”

    克拉克把嘉德麗雅跟托尼來不及說出的恐怖臺詞、一次性說了個完畢。下一秒、所有人連表情都來不及扭曲，整間實驗室、整棟神盾局大樓，就同步廣播警訊。

    ‘警告！警告！偵測到異常能量波活動。警告！’

    與此同時發生的是巨型地震。令人畏懼的天搖地動之中，所有人緊急尋找庇護處。托尼努力爬向桌腳、踹開行李箱、穿上戰甲，克拉克護嘉德麗雅，混亂中、嘉德麗雅看見屏幕上的世界地圖，代表異常能量波動的紅點在全球擴散，無一處幸免，就連海洋也是。

    嘉德麗雅驚恐地瞪大雙眼。克拉克護著她、沖出建筑物。

    她看見高漲的海浪、傾斜的金門大橋，跟晃動的自由女神。

    兩條時間線擦撞能夠發生多少壞事，他們第一次見識。

    然而，就在下一秒，所有事又詭異地恢復寧靜。在海浪沖撞自由女神之前，在自由女神倒塌之前，在金門大橋淹沒于斷裂的海溝之前，一切彷佛撞上某道看不見的墻。宛如果凍那樣、由紐約中城某個點迅速擴散的墻，以rou眼難辨的速度迅速覆蓋了整片地球，阻止每件壞事，并且讓一切恢復原狀。

    克拉克抱著嘉德麗雅停在空中。他們兩人面面相覷。

    “剛才你有看見？”嘉德麗雅問克拉克。

    “我看見了，但也只是一部份。”克拉克坦承，他花了更多了心思在保護懷中妻子之上，“有種能量從中城出現……”

    克拉克帶著嘉德麗雅回到神盾局總部。同樣沖出建筑物的托尼在外頭，跟著克拉克、緩緩降落。

    “什么鬼？！”托尼嚷嚷，掀起面甲。他瞪大了本來就很大的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剛才那是什么？克拉克？你有看見吧？賈維斯，給我數據分析。”

    “時間線擦撞造成的瘋狂效應，至于保護我們的能量波是怎么回事、我就無法解釋了。”克拉克答，頭疼地蹙眉。他將嘉德麗雅小心地放在地上，緊緊摟著嘉德麗雅的肩、不敢松手。

    托尼揚眉，狐疑地看著克拉克。

    “保護？”

    ‘是的，Sir。我認同肯特先生的說法，假如要定義剛才另一股異常能量的話。’

    賈維斯的贊同只是加深了托尼的狐疑。“我以為那股能量保護的是我們、還是只為了某人，尚待商榷。”他說，回頭看著神盾局大樓，“我們先回去吧，看看弗瑞那里什么情況。這一切太吊詭，我差點以為我們今天通通要交代在這。”

    三人回到實驗室。不意外，迎接他們的、是另一片混亂。差別在于、解凍美國隊長的機器中央多了個人，一個穿著普通日常服、緊爆了的水藍上衣跟工裝褲、并且神志清醒的男人。

    ──怎么看那都是美國隊長。

    劇情急轉直下、大家猝不及防，科研員忙著把美國隊長放出來、檢查這是不是一個正確的真實的美國隊長，同時弗瑞在旁瞪圓了眼，希爾也難掩錯愕，目光不著痕跡地在桌上塑料盒子里手辦美國隊長、跟眼前的真人美國隊長之間來回。

    托尼當然地呆住了。

    “……賈維斯？”托尼喊了一聲，死盯著眼前鮮活的美國隊長，表情呆滯，“這，到底，是，什么，鬼？”

    托尼的喃喃引起希爾的注意。弗瑞接著回頭。嘉德麗雅跟弗瑞四目交接，很自覺地一步上前，開始對美國隊長進行身份測試。

    “史蒂芬羅杰斯？”嘉德麗雅揚聲。

    美國隊長從儀器里走出來，反應比眾人預想得更平靜。他環顧室內，微微蹙眉，眼底閃過不安和焦慮、擔憂，雙手微微握拳。

    克拉克無聲地站在嘉德麗雅身側，隨時待命。

    嘉德麗雅仔細觀察眼前金發男人的每個表情細節，將娜塔莎的悉心教導發揮到最大限度。美國隊長的目光緩緩挪過去，從弗瑞、希爾、穿著戰甲的托尼，到沒穿制服的克拉克、跟挺著身孕的她。

    “是，我是。”美國隊長開口，在面對嘉德麗雅時，約莫因為對方懷有身孕、態度較為柔和。“這里是哪里。”

    “神盾局”嘉德麗雅沒有多做解釋，只伸出手，“羅杰斯大兵，歡迎來到二十一世紀。”

    在克拉克極度緊張的注視中，美國隊長禮貌性地與嘉德麗雅握了下手。這場會面友好平靜，根本不像一個剛解凍的、上個世紀的士兵，在見到新世界后，會有的反應。

    “我需要知道你們是誰。”美國隊長接著說，目光里的焦慮更甚。

    明顯地，美國隊長正在擔心某件事；或者某個人？嘉德麗雅大膽猜測。

    “嘉德麗雅莉莉肯特，神盾局技術顧問。”嘉德麗雅自我介紹。

    聽到這個名字，美國隊長停頓了一秒。他又一次讓眼神在嘉德麗雅跟克拉克之間飛快來回。

    “克拉克肯特？”美國隊長報出克拉克的名字，又看看嘉德麗雅，“嘉德麗雅？布魯斯韋恩？”

    一個成功的暗號對接，當然只是開始。顯而易見、在嘉德麗雅沒有否認布魯斯是自家兄長的那一秒，美國隊長的焦慮出現些許松動，那是一個聽到熟人名字會有的標準反應。

    接著美國隊長再也按捺不住焦躁，連環發問。

    “這是哪里？不、我的意思是，這是哪個世界？布魯斯在這？我能不能見他？這是公元哪一年？天啊、我這是……剛才這里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我得、我得找到她們──”

    其實到這里、嘉德麗雅想，已經能百分之百確定，這個美國隊長、就是布魯斯碰上的那個美國隊長，也就是他們掉落的那個美國隊長，無誤。

    保險起見，她仍是問了幾個核對信息的小問題。美國隊長耐著性子一一回復，期間偶爾擔憂地抿唇、蹙眉、深呼吸，那表情就是他急著趕回家、否則他家的小貓咪就要被困死在某個可怕的高處之上。

    “行了，是他。”嘉德麗雅回頭，告訴弗瑞結果。

    弗瑞微微頷首，走上來、開始對美國隊長解釋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