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牽著她，走出法庭。克拉克跟巴基一前一后、替她們擋下所有記者，托尼去分散記者們的注意力。布魯斯把車停在法庭正門前, 替她們開車門。

    鎂光燈從四面八方而來、襲擊嘉德麗雅，有一瞬間, 嘉德麗雅懷疑自己PTSD又要發(fā)作了。她感覺自己彷佛回到被萊克斯綁架的第一天，被困在白色的空間。

    然后克拉克一步上來，環(huán)抱住她, 擁著她進入車內(nèi)。

    “我在?！笨死苏f，低頭親吻她的臉頰，讓她能貼著自己的胸膛、聆聽沉穩(wěn)的心跳，“我在?！?/br>
    嘉德麗雅確定、自己被克拉克穩(wěn)妥地保護著，他的香氣環(huán)繞著她，并且他會謹守這份從未改變過的承諾。她焦躁的情緒被溫柔地梳理，緩緩歸于平靜。

    娜塔莎跟巴基上車。關(guān)上車門的聲音讓嘉德麗雅回過神。

    “小貓？”前座的娜塔莎揚聲，轉(zhuǎn)過身來、關(guān)切地注視她。

    “我沒事?！奔蔚蔓愌呕卮?，從克拉克胸前、探出小半張臉。

    布魯斯踩下油門。鎂光燈跟記者被他們拋在后方。

    “我該開槍的?！卑突⒅胺?，眉頭緊皺。

    “我們討論過很多次了，詹姆斯。”娜塔莎說，沒有回頭，“相信我，在戰(zhàn)場上看見萊克斯的那一秒，我比你更想開槍?！?/br>
    “我會阻止你。”布魯斯冷冷地說。

    “你阻止不了我們?！卑突肌１砬橛悬c得意。

    布魯斯一噎?？死嗣虼轿⑿Α?/br>
    “我們都知道這些罪證、都沒辦法讓萊克斯被判多少刑期?！蹦人^續(xù)說，冷靜地，“他總有方法逃過刑罰，但我們不能讓你開槍，親愛的。沒人想看到你為了那家伙入獄。”

    “我也并不認為萊克斯能夠這么簡單就被解決?！奔蔚蔓愌诺瓏@了口氣。那可是萊克斯盧瑟，在地球表面上、超人的最大宿敵。這就被解決那也太離奇了，她反而會懷疑是否有詐。

    “那就在他卷土重來之前做好準備?！辈剪斔固嬲螌υ捵龀鼋Y(jié)論?！霸谀侵?，嘉德麗雅，你需要充足的休息?！?/br>
    “會的?！被卮鸬膮s是克拉克，把嘉德麗雅環(huán)抱在胸膛前，不肯放，不想放。

    媒體當(dāng)然在這條新聞上大作文章；韋恩集團總裁結(jié)婚前夕、遭萊克斯集團總裁綁架軟禁，這天大的新聞啊，不轟轟烈烈鬧個幾周不會罷休。

    號角跟星球日報各寫了一個版本的多角戀，差別大概在有沒有露易絲。顯然，號角日報的版本有，星球日報的版本不會有。

    事到如今，嘉德麗雅已經(jīng)懶得澄清那些奇形怪狀的多角戀情。她就干脆了公布了跟克拉克的婚訊，辦了兩場婚禮。一場開放媒體公關(guān)，一場私人限定低調(diào)保密。這下誰牽她走紅毯也沒有爭議，托尼跟布魯斯一人一次。她在婚禮上戴起克拉克給她訂的鉆石婚戒，把昂貴得要命、戴著也不方便的振金戒指給換下收起。

    風(fēng)浪總是會平息。經(jīng)過了幾個月、上班都會被跟拍的日子，有一天，克拉克突然問嘉德麗雅。

    “你說，我要不要公開身份？”

    嘉德麗雅被克拉克突如其來的腦洞嚇一跳。這時候他們在臥房里，嘉德麗雅坐在床邊處理工作，克拉克坐在沙發(fā)上、盯著桌上的報紙，若有所思。

    “你這是想開了還是想不開？”

    “可能都有一點？”

    克拉克看起來超級認真。這讓嘉德麗雅有點控制不住扭曲的表情。

    “為什么忽然想公開身份。你先講出你的理由，我們好好討論。”

    克拉克想了一下。“這個嘛，你看。自從我跟你結(jié)婚，跟拍就沒停過，路上挺多人能認出超人，同時他們也能認出我。被拆穿都是遲早的事，加上神盾局也有了我兩個身份的紀錄……就像你說過的，要不保密到底，要不干脆公開？”

    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頗驚訝。主要是驚訝克拉克想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想通了。

    一般超級英雄保密身份，多半是為了不牽連家人、保有平靜的生活，但現(xiàn)在，顯然地，平靜的生活距離他們很遙遠，牽連家人這部分、還不確定嘉德麗雅跟克拉克之間，是誰牽連誰比較多。

    而且以后臉部識別系統(tǒng)發(fā)達，克拉克要逃也沒辦法逃一輩子。

    想想吧，臉書、IG、推特──多少的社群軟件都具備臉部辨識功能。哪天誰上傳一張超人的照片，人物標簽卻跳出來克拉克肯特，那不是很搞笑？

    “你覺得可以？”嘉德麗雅很懷疑。

    “你覺得不行？”克拉克反問。笑得那一個可愛。

    嘉德麗雅抿了抿唇?！班?，唯一的問題，你想繼續(xù)做記者，做記者就得采訪。想必你也不希望總在采訪過程中、被各種人攔下來簽名拍照陳情討救兵什么的，這部分你準備怎么解決？”

    克拉克沉默了幾秒，笑容變得尷尬，以及更加可愛。

    嘉德麗雅的眉毛緩緩揚起。

    “好吧，是這樣的，我申請了戰(zhàn)地記者……呃，已經(jīng)申請了戰(zhàn)地記者?！笨死苏f著，掩不住心虛。

    “嗯哼？”嘉德麗雅微微頷首，示意克拉克繼續(xù)。已經(jīng)。過去式。這男人自己做了個決定，并且又忘記先告訴她。

    “我想，這是個不錯的提議，一來戰(zhàn)地認出我的人不多，除非我穿上紅藍緊身衣？再者，比起其他人，我前往戰(zhàn)地、會是個不錯的選擇，比較麻煩的是，公開身份后，估計會有些地點不好去……”

    克拉克越說越小聲，往嘉德麗雅的方向蹭了蹭。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盯著，就盯著。

    “你，生氣了？”克拉克低下頭。

    “過來。”嘉德麗雅敞開雙臂，讓克拉克撲向她、兩人一同撞在床上。

    克拉克沒敢壓住她，老怕自己會把她壓扁。他一手撐住身體，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梳理她散開的長發(fā)。

    “我為什么要生氣？”嘉德麗雅反問，感到好笑。她盯著克拉克，想了想，嘆氣，“我會尊重你的決定，克拉克。雖然我會因為晚上床邊沒有你、感到害怕，但──你那是什么臉？”

    克拉克正在憋笑。并且瞪大雙眼，用以傳達他的震驚。

    “我不確定我該不該說出我想說的話?！笨死嗣蛄嗣虼?，調(diào)侃的笑容里、混雜著純粹的欣喜，“我想我最好別說？”

    嘉德麗雅朝天轉(zhuǎn)了圈眼珠?！芭叮抑?，我自己都驚訝、居然有一天，我能說出‘我會尊重你的決定’這種話，并且在你做出超出我預(yù)期的行為之后、沒有暴怒，沒有發(fā)脾氣。高興不？驚喜不？”

    克拉克的回應(yīng)是一個又一個的吻。

    “停，你先讓我把話說完。這不代表我連一點點的不開心都沒有──停，你吻我哪里都沒用。反正之后什么麻煩你自己解決，這是你的決定，你自己想清楚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