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反對都來不及說。

    就跟她告訴拉娜、她決定必須跟克拉克結婚一樣……

    嘉德麗雅胡思亂想，看著阿弗幫她把行李搬上房車后座。克拉克跟強納森幫阿弗重新掛好雪鏈，檢查輪胎是否能撐過這趟路程。

    “克拉克！”嘉德麗雅大喊。

    克拉克抬頭，對她露出笑容。嘉德麗雅在原地跺腳，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傳達著，她想要抱抱，一個來自克拉克肯特的抱抱。

    “別急，貓貓。”克拉克揚聲，沒有立刻走向嘉德麗雅。他在檢查這臺車，用他的雙眼、他的透視眼，“別急，我這就來……好，我來了。”

    嘉德麗雅在雪地上踱出一個重迭的腳印。她朝克拉克張開雙臂，用盡全力把自己掛到克拉克身上去。

    “小抱抱貓。”拉娜沒好氣道，提著自己的行李、走過雪地，她另一手抓著嘉德麗雅今年從馬莎手上新收到的貓娃娃，“你落了你的娃娃，我幫你放車上！”

    “謝謝！”嘉德麗雅對拉娜道謝，但是沒有看拉娜。雪花快速飄降，嘉德麗雅感覺自己的雙臉要凍僵了。她把自己的臉埋在克拉克頸窩處，蹭了蹭。

    “跟我去哥譚。”她還是忍不住再一次要求。或許克拉克會答應。

    “命令語氣？”克拉克揚聲，半開玩笑。他抱著她，轉頭走向房車，一手托著她的臀部、另一手撫摸她的長發，“不行，貓貓，真的不行。我要陪著我的父母，你明白的。”

    “就算我現在哭給你看？”嘉德麗雅試圖威脅。

    “乖。”克拉克不為所動，“明年我會考慮看看。你該上車了，越晚風雪越大。聽話。”

    克拉克絕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聽到她要哭，還八風不動的人；嘉德麗雅忿忿地想。她被克拉克塞進車內，匆忙抓住克拉克的衣領。

    “你要給我打電話。”嘉德麗雅把托尼給自己的手機塞進克拉克手中，“要拍照，發郵件，一天至少一張照片。”

    克拉克接過手機，不知所措。

    “這是托尼給你的手機，我不認為他會……”

    “他會。我說會他就會。”嘉德麗雅一臉的任性驕縱，“你要把你自己拍進去。”

    “我不知道要拍什么？”克拉克摸摸后腦，一手握著手機，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你想看到什么照片？”

    嘉德麗雅盯著克拉克的嘴唇。她一咬牙，下定決心。

    “有你的照片。”她說，使勁把克拉克的衣領揪住往下扯，湊上去，自覺是給克拉克一個吻。

    站在克拉克背后的強納森目睹全程，高舉著揮舞的跟他們道別的手定在空中，目瞪口呆。

    “明年你要跟我一起過圣誕節！”嘉德麗雅扔下這句，半羞半窘地摔上車門，轉過頭，發現全車的人都盯著她。盯著。就盯著。

    “做得好，嘉兒小姐。”阿弗總是支持嘉德麗雅的每個決定每次行為。

    “你們……？”藍家姑姑后知后覺，恍然大悟。

    “那是咬，貓貓。”拉娜強調，指著自己的嘴唇，“那是咬，不是吻。貓貓，沒有人會咬自己正在追求的男孩，這通常不會讓你成功。”

    嘉德麗雅摸摸自己的嘴唇。

    “痛。”她舔了一下上唇。明明是她咬克拉克，嘴唇流血的卻是她自己。這真不是個可愛的好消息。嘉德麗雅想，以后她要怎么在克拉克身上做記號？

    得到一個吻，嘉德麗雅感到愉快。雖然被她吻了之后，克拉克的表情有點奇怪。那不太像是開心，也不是某種喜悅，反而傾向于憂慮，彷佛看見家里的貓養了N年后突然變成人跟自己求..歡。

    嘉德麗雅被自己的假設搞得有點憤怒。

    她就是求愛又怎么？咬她啊？來！

    到哥譚的時候，風雪果然變烈。藍家姑姑跟拉娜都被韋恩莊園的奢華程度嚇了一跳，藍家姑姑說她多年前曾經來過一次，只一次，就嘉德麗雅父母成婚時。早就忘記韋恩莊園是什么樣子。

    整座莊園都被彩燈點亮，廣闊湖面泛起氤氳。部分湖面已結成冰，當車駛過架在湖面上的橋，拉娜注意到包圍韋恩莊園的無際森林。

    “這里到底有多大……？”拉娜問了一句其實她并不真的想得到回答的話。

    嘉德麗雅搖下車窗。一只蝙蝠撞進車廂內，直奔嘉德麗雅懷中。

    “這個天氣還有動物在外頭？！”藍家姑姑好驚訝。

    “這是我的小布魯斯。”嘉德麗雅說，把看起來并不小的蝙蝠擱在腿上，“我養的。他很乖，知道我來，就來迎接。”

    阿弗透過后視鏡往后瞥。藍家姑姑約莫是早就習慣自家小孩的古怪，點點頭噢了聲，就毫無反應，繼續去欣賞美麗的韋恩莊園。拉娜的目光在卡在她跟嘉德麗雅之間的彼得兔、和蝙蝠布魯斯之間來回，表情有點怪。

    “好，我懂了。”拉娜用掌心揉了下額頭。沒人知道她懂了什么。

    布魯斯早在前廳等他們，雖然他裝作沒有在等。擺明在等的是詹姆斯，然而詹姆斯等的并不是他們。看見阿弗帶著嘉德麗雅跟兩個陌生人回來，詹姆斯反射性進入戒備，盯著拉娜跟藍家姑姑開始觀察。

    “巴基！”嘉德麗雅跑向詹姆斯。在她抱過布魯斯之后。

    詹姆斯對嘉德麗雅點點頭，面無表情伸出手、讓嘉德麗雅抱。“誰她媽的是巴基？”

    這句話真夠經典。嘉德麗雅每次都忍不住對著詹姆斯大喊巴基，就為了聽詹姆斯說出這句臺詞。她覺得，好有趣。絕對不承認這是在玩詹姆斯。

    “詹姆斯，我跟你說。”嘉德麗雅牽著詹姆斯僅剩的那只手，對他介紹：“這是拉娜，我的jiejie。這是我的姑姑。她們很安全，她們也是娜塔莎的朋友。”

    詹姆斯看看藍家姑姑跟拉娜、又看看嘉德麗雅，再看看藍家姑姑跟拉娜、又看看嘉德麗雅，皺眉。

    “娜塔莎的朋友？”詹姆斯問。歪頭。

    “他是娜塔莎的……？”拉娜忍不住問。

    聽到娜塔莎的名字，詹姆斯馬上挺胸。“我是她男人。”他說，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拉娜瞪著詹姆斯，沒有表情。

    “他們是真愛。”嘉德麗雅說了句公道話。

    “不錯啊，這很好。”藍家姑姑笑著頷首，溫柔且開明地、接受了所有普通人不能接受的一切，“這小伙看上去靠譜，肯定會疼娜塔莎。娜塔莎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我就擔心著她光顧著照顧貓貓、都忘了自己的事。”

    一旁阿弗跟布魯斯全程圍觀。

    “……我彷佛明白了嘉德麗雅是怎么長成現在的模樣。”布魯斯喃喃，就看著這奇妙的一家。

    “嗯。”阿弗揚眉，“藍女士有確實的好好愛著嘉兒小姐呢。”

    也只有在藍家姑姑這種，寬廣心胸、無限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