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推開他，轉身要往門外去，“我去找克林特。”

    直升機的噪音出現在這時候。所有人停在原地，仰頭望著上空。是娜塔莎，輕巧跳下直升機旁垂降的爬梯，紅發在空中飛揚，趁著她黑色的風衣。

    如此出場讓在場所有人都吃驚得呆住。隨著娜塔莎下直升機的、還有兩名男子，黑西裝、三件套。直升機在肯特農場的玉米田旁降落，那兩名男子走向警長，亮出證件。

    克拉克看著嘉德麗雅跑過草坪、跑過拉娜跟藍家姑姑、跑向娜塔莎，她一頭栽進娜塔莎懷里，讓娜塔莎將她抱起。

    “神盾局會接管這件事。”其中一位年輕男人對警長說，語氣和緩、面無表情。

    而克拉克只能看著娜塔莎抱著嘉德麗雅，走上直升機。

    嘉德麗雅本來不想哭的。

    但是一看到娜塔莎，她真的忍不住。委屈害怕一次全都涌上來，眼淚就往下掉了。她不想給別人看見哭的樣子，就努力把臉藏進娜塔莎的衣服里。現在她不想做一個早熟早慧的天才科學家，她只想做一個十二歲的普通小女孩。

    “噓、噓……乖，我在這，我在這里了。”娜塔莎抱起她，往直升機走去，關上直升機的門，讓這個小空間暫時只屬于她們。

    嘉德麗雅抽噎著抹掉眼淚。“我好害怕。”她告訴娜塔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是不是做錯了？我做錯了嗎？我不該去挑戰壞人，我會害了大家……”

    娜塔莎嘆了口氣，靠在嘉德麗雅身邊，湊近仔細端詳嘉德麗雅。“不，你沒有。”她肯定地回答，“你沒有錯，嘉德麗雅，你做了最正確的決定，你做了對的事。”

    “可是……”嘉德麗雅還在哭。

    娜塔莎打斷嘉德麗雅的可是。“聽我說。你現在遇上的壞事，錯不在你，錯在做出這一切的人，那位兇手，和兇手背后的力量。你不能屈服，你不能示弱，你不能因此就懼怕退縮。你該儲存力量，你該找尋機會反擊，自責是你最不需要的情緒。你該前進。”

    嘉德麗雅盯著娜塔莎翠綠色的眼睛，那里頭只有冷靜、和堅定。她漸漸平靜下來，停止抽噎，緩過氣。

    娜塔莎溫柔地替嘉德麗雅梳理頭發。她打量嘉德麗雅的衣服，問：“現在好點了嗎？”

    嘉德麗雅點點頭。她想要紙巾。

    娜塔莎從座位下方抽出一盒紙巾，放在嘉德麗雅腿上。“乖孩子，你表現得很好。”她說，親吻嘉德麗雅的額頭，“我都聽說了，昨天你非常勇敢。你沒有忘記我教過你的東西，我相信下次你可以表現得更棒。”

    “下次。”嘉德麗雅重復一次，用紙巾擦掉眼淚鼻涕，“還會繼續發生。”

    娜塔莎摸摸嘉德麗雅的頭發，抿唇。“邪惡無法被除去，我們能做的是阻止。”

    嘉德麗雅腦海中驀然閃過一句話。她抬頭，對娜塔莎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娜塔莎一愣，勾起嘴角。“這句話很棒。”

    “不是我發明的。”嘉德麗雅坦白承認，抱住娜塔莎，把臉靠在娜塔莎肩上。“昨天我其實很慌。我不能明白，為什么一個不認識的人要殺掉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我努力說服自己，這是他的工作。可是我還是很害怕，而且我很擔心自己變成壞人。”

    娜塔莎讓嘉德麗雅能靠著自己，一邊撫摸嘉德麗雅的頭發，一邊輕聲回答：“不，你不是壞人。你是我的小天使。”

    “但是我很聰明。”嘉德麗雅繼續說，用臉頰蹭了蹭娜塔莎的肩膀，“他們偷走的儀器都不是最新的版本，也不正確。出門前，我換了一些東西進去，最重要的一部分。但他們不會發現，因為連設計草圖我都換成錯的了。”

    娜塔莎笑了起來。“很好，這才是我的女孩。”

    “可惜了電腦，我才用了沒幾個月呢。”嘉德麗雅傷心地說，“而且，那是克林特給我做的實驗室呢，是你們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好生氣，他們太壞了，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我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娜塔莎親了下嘉德麗雅的臉頰，承諾道，“別擔心，我的甜心。現在我比較想了解，為什么你拒絕霍華德的邀請？”

    家德亞離開娜塔莎的懷抱，坐直身子。“那是個非常完美的機會，是因為你嗎？娜塔莎？”她問，接著又說，“我很想去，可是我的家人都在這，我擔心他們，尤其是這種時候。十二歲的小孩脫離家庭生活似乎過早。”

    “你可以跟我一塊兒住。”娜塔莎揚眉，這是個引誘，“這樣不好？”

    嘉德麗雅揪起臉，陷入猶豫。“我想要……明年……或者后年？”

    娜塔莎笑了起來。“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她意有所指，目光飄向直升機的玻璃窗。從這里可以看見在不遠處徘徊等待她們的克拉克和拉娜。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擔憂足夠影響整片田地的玉米生長。

    嘉德麗雅轉頭，順著娜塔莎的目光望去，遠遠和克拉克對上眼。她飛快扭頭，一臉嚴肅。

    “娜塔，我們不能討論這件事。”她說，壓低音量。

    “為什么？”

    “會被聽到。”嘉德麗雅用說悄悄話的方式告訴娜塔莎。

    娜塔莎的表情就是她覺得好玩又好笑。她揉揉嘉德麗雅的頭發，打開門，讓嘉德麗雅先走下直升機，在后方跟著嘉德麗雅、回到人群。

    神盾局出手，事情級別自然不同。在神盾局的幫助下，藍家很快清點完損失、主要就是燒毀的倉庫，和屋內一些財物。對方試圖營造這是一場普通的入室搶劫的幻象，可惜不成功。然而在神盾局抓到兇手時，對方已氣絕多時，死在酒館后的小巷。

    或許這就是萊克斯敢當眾出手的原因吧；嘉德麗雅想，她的敵人很狡猾，擅長脫身，有把握不會被抓。

    被這一攪和，嘉德麗雅部分實驗和器材都曝光了，距離敵人確認嘉德麗雅有能力制造與他們抗衡的血清、甚至制造出和他們一樣生化毒素，也是不遠。連帶牽扯出的，還有黑寡婦和嘉德麗雅之間的關系、以及嘉德麗雅將成為神盾局的生力軍。唯一幸運的是，嘉德麗雅把她真正重要的圖紙、儀器零件、成品，都藏在房間地板下，沒有被找到。

    神盾局安插的假居民很快搬進小鎮，就在藍家對門。鎮民們對此不疑有他，嘉德麗雅心知肚明，那對新婚夫妻都是探員，她的生活某層面上也是落入了神盾局的監視。

    她想起克拉克。這件事得跟克拉克好好談一談。

    周日是個不錯的選擇，在克拉克的生日派對后，她可以先送了準備給克拉克的驚喜，接著再跟他討論這件事。前面有那么多愉快的事鋪陳，就算后面有點糟糕，應該也不至于真的太糟？嘉德麗雅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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