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在外。我開始不太確定我們還是不是最好的朋友，親愛的。也許我也該去找個男朋友？”

    說完這句話，嘉德麗雅起身走下階梯。她走得很急，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不顧惠特尼跟克拉克在后頭大喊她的名字。

    那些都是氣話。但現在嘉德麗雅只想回家，給娜塔莎寫信訴苦，想要姑姑跟馬莎抱她。她甚至燃起再也不要見到拉娜、克拉克、惠特尼的想法，她討厭這種感覺。所有人都有秘密，而且不告訴她。

    嘉德麗雅一路跑上校車，剛好校車啟動。惠特尼沒追來，克拉克也沒有，嘉德麗雅猜他們也不會追來，反正是她自己要跑掉。她就這樣一路氣著回家，到家后沖進房間，把自己關起來，寫了會兒信后，把自己拋上床，埋進馬莎給她做的那堆貓娃娃里。

    她很生氣。

    因為拉娜開始有秘密。

    因為惠特尼跟拉娜玩交往游戲但沒有告訴她。

    因為好多女生喜歡克拉克。

    嘉德麗雅覺得，自己的世界，開始出現崩毀的裂痕。

    出生之后，嘉德麗雅頭一次感到恐懼。她喜歡單純的世界，她的世界很單純，就是姑姑、拉娜、克拉克、惠特尼，娜塔莎、跟她的研究、她的機械玩具、芭蕾舞、武術，她習慣這樣的生活，也習慣只過這樣的生活。

    這樣就很足夠了。對嘉德麗雅而言，她不需要過多的社交，不喜歡吵雜的環境。

    顯然，對她身邊的其他人而言，這樣不夠。

    嘉德麗雅腦內假設起如果拉娜交了男友、惠特尼跟克拉克被女生包圍，只有她一人孤零零在人群外的畫面。那樣多恐怖，她不喜歡這樣。

    有人輕輕敲她的房門。

    “貓貓……”是克拉克。

    “嗚。”嘉德麗雅哽咽一下，才發現自己在哭。抹掉眼淚，她大喊：“走開！”

    門外出現其他腳步聲，跟對話。

    “發生什么事？”

    “呃，拉娜。我發誓都是意外，就是我跟克拉克聊天，沒注意到貓貓……”

    “我試試看。貓貓？開門，我是拉娜。”

    嘉德麗雅把臉埋在枕頭內。“我睡著了！”她才不要給他們看見她哭。

    哭著哭著，嘉德麗雅真的睡著了。醒來時大概是半夜，她打開窗，爬到屋頂上，想吹點晚風靜一靜。

    驀然，一道人影出現在身旁。

    嘉德麗雅轉頭，微微蹙眉，“哦，是你。”

    克拉克緩緩降落在屋頂上，小心翼翼地接近嘉德麗雅，靠著她，坐下。

    “貓貓。”克拉克輕喚。

    嘉德麗雅不搭理人。

    “貓貓，看著我。”克拉克試著哄。

    嘉德麗雅還是不搭理人。

    “貓貓……別生我的氣。我該怎么做，你才愿意跟我說話？”

    嘉德麗雅就不搭理人。

    克拉克轉身，從背后拿出一個玻璃罐，里頭裝著面目猙獰的熱帶毒昆蟲。

    “這個，送你。上次你說你想研究的昆蟲，牠的毒性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影響。我可以陪你做研究，貓貓，我會幫你借高年級的研究室。”

    嘉德麗雅微微抬起眼皮。

    克拉克把玻璃瓶往旁放，又拿出一塊用布包起的石塊。“還有這個，貓貓，我發現這個石塊里頭的金屬是我們沒見過的元素。你喜歡嗎？”

    嘉德麗雅轉過頭，看著克拉克，看著他的滿臉期待、滿眼忐忑。

    “這個元素會對你造成危害嗎？”嘉德麗雅問。

    “你終于愿意跟我說話了。”克拉克松了口氣，笑逐顏開，“別不理我，嘉兒，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嘉德麗雅眨眨雙眼，盯著克拉克，又問：“你是這么想的？我是你最重要的朋友？”

    克拉克點頭，放下石塊，掌心輕輕撫過嘉德麗雅的臉龐。“當然，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你。”他說，語氣肯定。

    嘉德麗雅低下頭，抿唇，黑色的長卷發垂在她臉頰兩側，遮住她一半的表情。

    “我的感覺很難受。”嘉德麗雅說，滿腹的委屈，“像是看見格子內的所有東西都沒有對齊！都！沒有對齊！”

    嘉德麗雅獨特的比喻讓克拉克愣了一秒，繼而忍俊不住地笑出來。嘉德麗雅抬頭，不高興地看著克拉克。

    “但我們不住在格子里，貓貓。”克拉克溫柔地回答她，拍拍她的頭，“這樣吧，我帶你去看夜景，或許你的心情會變好。來，我去給你拿外套。”

    那晚，克拉克為了哄嘉德麗雅，可以說是做了所有他能做到的事。他給她帶禮物，帶她繞著地球飛、從高空俯瞰都市。嘉德麗雅給克拉克抱在懷中，用大一包著，享受克拉克身上的溫度。

    對克拉克說出心里的感受，嘉德麗雅感覺，事情似乎有好一些。而且，她還是克拉克最重要的朋友，無法取代的朋友，這樣就好。至少克拉克很重視她。

    如果拉娜交男朋友，她還有克拉克。

    嘉德麗雅覺得，這樣很好。她找回了她的安全感。

    隔天，拉娜跟惠特尼也來向嘉德麗雅道歉，承認他們假裝交往卻沒告訴她，是有點忽略了嘉德麗雅的感受。

    “我想說，那只是假裝交往。假裝。”拉娜強調，牽起嘉德麗雅的手，“而且，通常你對這類事情不感興趣。我想你可能不會想聽。”

    “我還是會想聽啊。”嘉德麗雅感覺被誤會，委屈，“我不喜歡社交，但你是我jiejie。我關心你。”

    拉娜愣了一下，遲疑片刻，將嘉德麗雅抱住。

    “你也是。”拉娜說，摸著嘉德麗雅的臉頰，“抱歉，貓貓，我以為你不在乎這些。你一點都不像meimei，總是表現得成熟穩重，我們都覺得，你是那種一步步完成你的目標，然后跟一個比你更成熟的人結婚的人。”

    “應該是吧。”嘉德麗雅不太確定。

    “你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科學家。或者航天員。”拉娜繼續說，牽著嘉德麗雅的手往屋外走，“之類的。你會進入最好的學校，因為你是如此優秀。”

    “嗯……”嘉德麗雅不予置評。

    嘉德麗雅知道，她當然會進入最好的學校──如果她還需要那些學校的話。她還沒決定自己未來的職業，總之不是航天員。

    六年級的春天，史塔克企業舉辦一年一度的學生學術競賽。這場博覽會是全國性，依年齡區分競賽項目和主題，參賽年紀最低限制在六年級。

    報名參加比賽的前一晚，嘉德麗雅站在藍家后院的倉庫、現在是她的小實驗室內，盯著桌上的儀器，面色嚴肅。

    拉娜推開倉庫的門，走進小實驗室內，輕輕接近嘉德麗雅。

    “貓貓，我們要吃飯了。”

    嘉德麗雅盯著她自制的、簡陋但實用的毒性檢測儀器，神色凝重地搖搖頭。

    “我需要再思考一下。不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