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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冤枉他。他要報仇!趙禎頭一次覺得龐太師的話順耳了,應了一聲“嗯”,又嘆天色不早,臨走前,吩咐龐太師協助包拯辦理此案戴罪立功。畢竟曲榮發之前所揭發龐太師玩弄權術的事還都是真的,這也是罪。龐太師恭謹頷首,對趙禎行禮應承,目送走趙禎之后,龐太師才緩緩直起身子,扭頭目光連怨帶恨又無奈地看包拯。本來龐太師對包拯的感情就是簡單地嫌惡,意欲除掉他?,F在之所以多了這么多種復雜的情感,正是因為包拯這次竟然救了他。難以想象,而今這案子如果換了個人來辦,他現在的結果會如何,只怕早就身子涼了,被埋在土里腐爛。“這次太師大人能得以洗清冤屈,保住性命,多虧了趙小兄弟心細,發現端倪?!卑痪浣榻B,令龐太師用更為復雜的眼色再去打量趙寒煙了。這比對包拯還讓他難接受,這個捕快他先前可是萬般看不上,當初甚至還在皇帝跟前告了她一狀。他今年到底走了什么霉運,救他的人竟然都是他曾經萬般厭惡的冤家?“太師好些日子沒回家了,我安排人送太師回去?!卑岧嬏珟熁丶液陀H人相聚一下,睡一覺,明天再來開封府查案就是。“明天就不用了,我回家報個平安就來?!饼嬏珟熎诚蜈w寒煙,又指了下白玉堂,扭頭對包拯表示就他點名的這兩個人送他回去就行。包拯愣了下,用目光詢問趙寒煙的意思。趙寒煙對包拯點了下頭。包拯才應承,目送他們去了。張凌親自駕著馬車,到開封府門口,請龐太師上車。趙寒煙和白玉堂則騎馬。龐太師皺眉,“坐車慢,來一匹馬就是?!?/br>張凌愣了下,沒想到龐太師要騎馬,畢竟他老人家也有一定年紀了。“愣著干什么,快去啊?!饼嬏珟熍梢谎蹚埩?。張凌忙應承,立刻牽了馬來,本想著攙扶龐太師上馬,卻見他老人家縱身一躍,輕松上去了,隨即就策馬疾馳,趙寒煙和白玉堂連忙跟上。到了龐府正門前,白玉堂下馬,看著龐家家丁們從開始以為見鬼,到后來喜極而泣地迎接龐太師。“沒想到他騎馬還挺厲害。”“龐太師年輕的時候,正經也是功勛赫赫的人物,不然哪有后來這么高的地位?!壁w寒煙嘆道,“說不定他年輕那會兒,和你現在一樣樣風流瀟灑呢?!?/br>白玉堂笑了,挺開心。“笑什么呀?”趙寒煙見白玉堂站住了,回頭納悶地看他。“這么說我在你眼里是‘風流瀟灑’?”趙寒煙紅了臉,扭頭快步跟著龐太師往府里走。白玉堂也跟上,若有所思地對趙寒煙的粉耳朵呢喃:“那等我老了的時候,要注意一下,萬不能如龐太師那般惹人厭,其實別人討不討厭我也不重要,不惹你厭就好。”趙寒煙聽完這些話,粉耳朵變成了紅耳朵。二人一前一后進了龐府后,面色都嚴肅下來。早已經有小廝進門給太師夫人通報,夫妻倆這會兒相見,太師夫人已經哭起來。隨后龐言清也來了,看到龐太師后,十分冷靜地行禮。又說了兩句不冷不熱的問候之言。龐太師皺眉看龐言清一眼,沒多說什么,先扶著自己的妻子入了正堂,跟他們母子簡單講了下自己受包拯安排假死的經過。鄭氏連哭帶笑的拍拍胸脯,埋怨包拯也不知會她一聲,她差點哭沒了命。龐太師看一眼那邊落座的龐言清,根本沒注意自己這邊,眼睛竟往開封府那倆捕快身上瞟。他一個死人回來了,他兒子竟不在乎,去瞧那些沒干系的人!龐太師心底蘊著一股氣,越來越旺。龐太師令管家暫且將白玉堂和趙寒煙帶到偏堂喝茶歇息。關了門,他便責問起龐言清。鄭氏見狀,忙起身拉住龐太師,生怕他傷了兒子。“傷心的,你出事這段日子,他天天都派人出去調查,就為幫你正名。”鄭氏溫言解釋道。“是么?”龐太師持懷疑態度審視龐言清,“那你查到什么沒有?”龐言清看著龐太師,“父親鬧什么脾氣,您人現在不是好好的么?”“果然,你看見我活著回來,很失望對不對?養了你近二十年,卻還不如個宿敵對我好。”龐太師所言的‘宿敵’自然是指包拯。他一想到自己的小兒子打小就厭惡自己這點,心里就有紓解不盡的怒火。“呵,什么都寵著你順著你,給你最好的,到頭來還是養出個白眼狼來。”“論白眼狼,我遠不及大哥。他才是龐家這鍋粥里真正的老鼠屎,給父親和龐家丟人現眼!”龐言清加重口氣道,隨即正對龐太師的雙眸,“我早知父親沒死,有何傷心的?!?/br>龐太師愣住,驚訝地看龐言清,一時無言。鄭氏也冷了,然后萬般詫異地去拽龐言清的胳膊:“什么?你早知道你父親沒死?那你怎么不告訴我?害我白白掉了那么多眼眼淚?!?/br>龐言清看著府堂內所掛的白綾,對鄭氏道:“我若對母親說了實情,事情可能就瞞不住了。”“還真是個沒良心的,就看你母親這么傷心難過。”鄭氏捶一下龐言清,但實際并沒有責怪的意思。特別是當她聽自己的而自己解釋,他其實有密切關注她的情況,真挺不住了他就會說出實情。龐太師問龐言清到底如何推測出他活著。“包大人的為人,還有趙捕快辦案心細如塵。以父親先前在朝的地位,根本沒必要費力干劫銀這種事,謀反養兵的疑點就更多了。這案子有這么多的可疑之處,連我都能想到的地方,他們不可能沒注意到。再者,父親貴為太師,若判死罪,須得圣上下旨撤職再行賜死才可行刑,但卻少了這一步,事后問收尸一事,也被開封府以別的理由拖延了過去。我便更加確定是假死了?!饼嬔郧褰忉尩馈?/br>龐太師怒氣消了些,這會兒又覺得自己兒子不一般,竟能把這事兒都看透了。“沒忘就好?!饼嬏珟焽@口氣,略有些無奈地警告龐言清,“再怎么樣我都是你老子,你最不能背叛的人就是我,別忘了你姓什么?!?/br>龐言清拉起嘴角,“知道。”“你敬佩包拯也罷了,那個姓趙的小捕快,你們才接觸幾次,便能那般信任他?”龐太師立刻戳中了最關鍵的地方。龐言清垂下眼眸,沒說話。“問你話呢!”龐太師厲害一聲。“以后不會有干系了?!饼嬔郧謇涞貙嬏珟熜幸欢Y,轉身離開。“你——”龐太師正要教訓龐言清,被鄭氏一把拉住,使了眼色。“別說他了,這幾日我就發現他很反常?!编嵤匣瘟讼慢嬏珟煹母觳玻霸蹆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