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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和道。道士里有位身形偏瘦,極為斯文的男子,十七八上下,正是道士東林的師弟,西林。“師兄,算了,而今橋斷了,你讓他去哪兒。”西林輕聲勸道,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對視東林。但他一發話,在場的其他的道士都不吭聲了。這個二師兄說話斯文,但管著規矩戒律,執行起來那可是最狠的。“行,就聽你的。”東林道,轉即沖謝安狠狠道,“你就多謝我二師弟吧,他有慈悲心。”謝安忙去和西林致謝了一聲,卻還是痞氣十足,并沒有多感恩的意思。趙寒煙又問剛剛都有誰看到了清溪道長。看門的小道童忙道:“橋著火的時候,我去找人,看見清溪道長了,還告訴了清溪道長這件事,道長讓我召集所有人去救火。”“在哪兒看到他?”“靈堂后頭那條小路上。”趙寒煙隨即問這之后還有沒有別人見過,兩名平常服侍在清溪道長身邊的弟子表示,他們大概那個時候,也在小路上碰見了清溪道長,道長打發他倆去救火。“道長吩咐完我們,就朝自己院子的方向回了。”道士接著道。趙寒煙隨后吩咐大家先散了,各自回房,等候衙差問話。“橋著火之前,清溪道長還活著。”白玉堂凝眸看著趙寒煙,“兇手而今定在這座紫煙山上!”趙寒煙點頭。“晚上跟我一起。”趙寒煙本以為白玉堂接下來會分析案情,沒想到忽然跳到這么一句。“那信是特意送給你,紫煙觀又連死倆人,太不安全。”白玉堂語氣冷硬,有很濃的不容拒絕氣勢。“其實那信并不是給我,給的是春來,不過給誰都不重要,他的目的是傳消息給開封府。今晚我該不會睡覺,要琢磨案子,你若來陪,我樂意之至,正好有個說話的人。”趙寒煙點著腦袋,黑漆漆的眼睛咕嚕嚕打轉,滿滿透著機靈。白玉堂瞧她這樣子,有種錯覺好像是自己被算計了似得,但明明是他主動提出的。接下來趙寒煙就要了解道觀內的人的情況。道士們都暫且遣走了,但謝安、薛掌柜和李三都留了下來。趙寒煙繼續問謝安:“便是為了躲災,你怎想到非要來紫煙觀?”謝安:“聽說這道長人好,愿意收留落魄之人,我就來了。”“誰說的?”趙寒煙追問。謝安:“前天我在街邊坐著,有個人騎馬路過,丟了一貫錢給我,跟我說露宿街頭可不是辦法,天很快就涼了,不如去紫煙觀跟道長求助。我昨天就趕到觀里了,沒想到不需要說什么原因,道長就收留了我,還說我可以住到我想走的時候再走。”“可看清施舍你的人的長相?”謝安搖頭,“帶著蒙黑紗草帽,看不見。”趙寒煙轉眸問薛掌柜,“你真是碰巧要來這還愿?”薛掌柜點點頭。趙寒煙又問薛掌柜可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要講。薛掌柜搖頭,并連連向趙寒煙保證他沒殺人。趙寒煙接著看向李三。李三早就坐不住了,趕緊起身,然后舉手對趙寒煙發誓,這事絕對跟他沒干系,他只是受了父母催促和逼迫,不得不來這里。“但真奇了,我來了病還真就好了。”李三嘆道。倆人還是之前的那套說法沒有變,趙寒煙點點頭,讓他們三個暫且先回去了,轉而問白玉堂的意見。“只這么聽,看不出什么端倪,便覺都有嫌疑。”白玉堂如實回答道。“段思廉還沒有問。”趙寒煙道。“剛剛橋著火了之后,他就沒出現。”白玉堂說罷,就懷疑地奔向段思廉的房間。門口有兩名侍衛,見是白玉堂,立刻通報,段思廉隨即就出來相迎,報以微笑。白玉堂隨后告知他清溪道長的死,又問他剛才為何沒有現身。“我已經知道了,姜副使剛剛都告訴我了。本是要去的,但人太多,太雜亂,我還不如在這里等候。”段思廉見趙寒煙也來了,就問趙寒煙她什么時候可以離開,是否把消息傳了出去。“沒有。”趙寒煙睨他一眼。“什么!”段思廉慌了,“這怎么行,我后天還要參加宮宴,若是后天還不能出去的話我怎么見大宋皇帝。這日子多重要,你知道么?”“本不知道。”“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盡快出去,因為后天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日子,不僅僅要面圣,還關系到我的終身大事,”趙寒煙本來對于段思廉的那些碎碎念都不感興趣,全都屏蔽在耳外,最后聽他說終身大事,眼睛瞪圓了問他:“什么終身大事?”“聯姻。”段思廉一本正經道。“聯誰?”趙寒煙依舊盯著他。“還能有誰?你們早就知道了,平康郡主啊!”段思廉坦率道。本來段思廉想先私下里和郡主聯系一下,得個口風,但是平康郡主府管理得太嚴,他根本無從下手。而今得幸他結交一位權貴,答應幫忙,那他自然就底氣地向大宋皇帝提出聯姻要求。“我來紫煙觀不光是游玩賞風景,也是聽說這里香火靈驗,所以想請道長作法幫忙,保佑我求娶平康郡主的愿望能得以實現。”段思廉不說這句之前趙寒煙還能忍,聽到這句之后真想吐了。她啪地一下拍桌起身,把段思廉嚇了一跳。“趙某還要查案,先告辭。”趙寒煙對段思廉敷衍地行禮,轉身就走。“哎,你——”段思廉不解地看向白玉堂,“他這是抽的哪門子瘋?”“好自為之。”白玉堂也看不上段思廉,撂下這四個字之后,也轉身走了。段思廉覺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抱怨兩人都不正常,而且隱隱有種預感到了這兩‘人才’他似乎網羅不到,一個比一個脾怪不說,而且都對他十分不敬,他的耐心都快要被耗盡了。段思廉緩緩地吸口氣,勸自己再忍忍,若是聯姻的事成了,再把這兩人才攬回大理。那他這一次來大宋國,也算是‘不虛此行’了。白玉堂追上趙寒煙后,就問她剛剛為何反應那么大。“很討厭他這種兩面三刀的人。”趙寒煙最討厭別人左右或干擾她的人生,上一輩子她就討厭這個,這一輩子她更加討厭。“這人是很討嫌。”白玉堂看出趙寒煙很生氣,安靜地陪在她身邊,只默默看她清瘦的小肩膀,再沒有說話。衙差們隨后就將他們整理來的供詞呈送給了趙寒煙。在發現吊橋燃燒后的大概一炷香內,清溪道長身亡,而在這個時間段內,所有的道士都有不在場證明。他們多數都參與了救火,唯獨剩下的幾個也在道觀里,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