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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去得早,鄭家窘困,受了喬家的接濟。后來喬氏出嫁,鄭宏進京趕考時機緣巧合之下又受了馮高的恩惠。再后來鄭宏中了進士,兩家就來往起來。“夫人很要臉面,待字閨中時就想找個像她父親那般的人物,奈何馮郎君卻是個軟性子軟,倒是會疼人,卻不是什么做官的料。日子長了,夫人見自己的姐妹們嫁得男人個個都有出息了,唯獨她的還在原地打轉,便不甘心。后來她從景陽侯夫人那里聽到些風聲,說應學士可能是個好色之流。夫人就上了心,后來讓我派人跟了應學士一段時間,發現應學士還真的在京外養了小妾。再買通了應學士跟前的侍從,如此才知道了應學士還有一些特殊的喜好。那會兒應學士在朝中身兼數職,說話份量極重。夫人便覺得這是個巴結他的辦法,因想到了鄭宏辦事機靈,就托他幫忙找兩個良家美人?!?/br>鄭宏隨后真照辦了,把人送來了。喬氏本勸著馮高出面去見應天陽,但馮高不去,喬氏只好就打發了同樣好色但是辦事對比較機靈的二子馮志新去。如此還真賭對了,雖說送去的美色被拒了回來,但應天陽去和馮志新聊得很投機,便把他的喜好都坦白了出來。喬氏隨后就再和鄭宏商量,重新選人。當時鄭宏不過是一方縣令,還特意找了金家的鄰居,也便是鄭宏的庶妹鄭氏和妹夫錢樹幫忙游說,騙金水蓮姐妹的父母說把姐妹倆送去皇城王府里做妃享福。這之后馮高在年末官員考績的時候,就被評了“上等”而后升了一品。喬氏也不忘鄭宏的幫忙,又讓馮高在京走動,也幫鄭宏在地方升了官。如此三方就一直維持著這種利益瓜葛,期間錢樹也被鄭宏培養為爪牙,為其辦事,也漸漸得了恩惠,日子富裕了。而金水蓮的父母早在十年前就先后病死了。他們夫妻二人在女兒離開三年之后,見還無音訊,便去找鄭宏理論,仔細問清楚到底是哪一家王府,他們好去找人。鄭宏起先還會拿一些理由搪塞他們,后來時間久了,便心生厭煩,就讓錢樹想法子對付。幾通棍棒警告之后,到底給二老折騰死了。這些事都是后來鄭宏為了凸顯自己的功勞,轉述告知給了喬氏,而樊婆子作為喬氏第一得信之人,自然也就知道了。“那金水蓮是你們第一批成功送進隨意齋的女子?”趙寒煙問。“是。”樊婆子回道。“她極可能遭受得最多?!壁w寒煙嘆道。“就為升官進爵,為討好應天陽,踩著多少良家女人的血淚和尸體!同為女人,她竟把別人的命看來如此輕賤!說她是畜生都不配!”趙虎恨恨地罵道。王朝等人也都覺得這些人該死,金水蓮干得好!“她這是在懲惡行俠,除暴安良,能算是罪人么?”王朝轉而拱手懇求包拯,能夠赦免金水蓮的罪行。“那錢樹和鄭氏兩個才十歲出頭的兒子呢,他們小小年紀都參與到案子進來,所以不無辜?該殺?”趙寒煙反問,“就當時現場的情況來看,除了錢家下人喝了真言水,錢樹及妻兒為表忠心,以證明細作一事并非出在他們錢家,也喝了所謂的真言水。那兩個孩子喝了迷藥后,深陷昏迷,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會妨礙金水蓮殺人??伤€是把兩個孩子給殺了。”王朝:“這……”“再有,據所隨意齋姑娘們的供述,她們之中近有三成是被金水蓮親自帶人強搶或騙來。這些姑娘無不無辜?就因為她金水蓮曾經受過□□糟蹋,其她那些姑娘們就活該也受此罪么?”趙寒煙的話令王朝等人都啞口無言,紛紛老實地垂下了眼眸。趙寒煙繼續道:“金水蓮被仇恨蒙了眼,早已喪失了心智和善惡的判斷能力。她為報仇,可謂是‘臥薪嘗膽’十余年,就是要等在時機最成熟的時候動手,也正因為她的長久籌謀,憑著“忠心”和“信任”,令這四起兇殺案才得以成功。但她為了得到應天陽的徹底信任,就以犧牲無數無辜女子為代價,助紂為虐,太無恥了?!?/br>“大人,金水蓮必須盡快緝拿歸案,受到應有的懲罰?!闭拐逊浅Y澩w寒煙所言,拱手向包拯表態道。包拯點點頭,完全贊成趙寒煙的說法,命王朝等人加緊對金水蓮的搜查。因馮高之妻喬氏為三品誥命夫人,包拯便不能立刻將其緝拿。先上書一封,奏請皇上得了批準之后,展昭立即帶人把喬氏緝拿歸案。一時間城內城外嚴加戒備,出入東京城人員全部都需要對比金水蓮的畫像后方能通過城門。再說喬氏,萬沒有料到出身高門貴女的她,有朝一日會坐進了開封府的大牢。受審之初,喬氏還拿著架子,威脅包拯膽大妄為。馮高也跟著過來,氣憤地和包拯理論。“我要你盡快抓到殺我兒子的兇手,你卻拿了我的妻子!包拯,你欺人太甚!今天休怪我不講同僚情誼,我立刻就進宮,便陪了我這條命也要把你參倒!”馮高臉色紅中帶紫,可見他氣極了。“這是圣人的批復,緝拿罪婦喬氏歸案?!卑Z氣正常地解釋,并奉勸馮高還是不要進宮,白白給自己招惹麻煩。馮高卻覺得這是包拯故意打自己的臉,要笑話自己,氣喊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白玉堂剛剛到,他本是為了桂花糕兒來,卻被展昭領進了公堂,說是案子有眉目了。白玉堂想著自己為案子也算出過一份力,而且他還有一件事受人所托,跟馮家有關,便過來瞧了瞧。他進門就見馮高跳腳亂吠,忍不住嗤笑,譏諷他一句:“可你的妻子而今卻輪到人家管嘍?!?/br>句子的末尾還特意帶了一個“嘍”,可謂是把風涼話的感覺表達到了極致。馮高聞言,臉色氣得由紫漲變為黑。他不認得白玉堂是誰,瞧他面如冠玉,一身白衣,悠閑樂哉公堂里踱步,就跟個看熱鬧的散仙一般。再想到自己而今的落魄境況,更是氣上加氣。馮高又忽然想起之前包拯帶去他家,帶了個問奇怪問題的捕快。馮高便對包拯脫口而出:“你們開封府都招了些什么牛鬼蛇神!一群瞎子胡亂辦案,我妻子只是一介女流,怎可能做壞事。”此時白玉堂已經走到了趙寒煙身邊,安靜地站著。包拯本是因為馮高的話去看白玉堂,剛好就把趙寒煙也收進了眼里。趙寒煙今日穿的是黑衣,而白玉堂是白。他倒覺得這二位可算是他們開封府的“黑白無?!绷?,專抓外面作jian犯科的小鬼。包拯為自己能攬到這樣的人才而高興,嘴角可能在這時候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笑意。包拯把自己氣極了,反應竟然還是微笑。自己完全被對方蔑視了!馮高氣得不僅手抖,接著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