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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寒煙回答時不忘小小恭維一句包大人,接著道,“我是八賢王的幼子,小字寒。因自小嗜好吃,喜研究做飯,為眾人所不喜。前些日子我與父親作賭,若我贏,就可做一件遂心事。父親應了,結果我真贏了,我因怕他改主意攔我,便留書一封陳清緣由離開。”“你是八王幼子,曾替父在大雄山出家的那一位?”八賢王的兒子們包拯都見過,唯獨有一位幼子不曾見過,據說是自小體弱多病,不得不以“孝”之名養在寺中,以求多福延壽。趙寒煙點頭。包拯感慨不已,沒想到轉眼間八王的幼子已經長成這般大了。難不得如此不俗,原有那樣的出身,又有在寺清修數年的經歷,教化他的人皆是高僧和老儒,非一般人可比。“我瞞眾人此事確有難言之隱。人活在世只自己活得明白能如何,卻難逃世俗眼光。我本意變通行事,未曾想傷害任何人,或許還是給包大人添麻煩了,我明天就走。”趙寒煙賠罪以后,以退為進。包拯思慮片刻之后,忙道:“你既然與八王作賭商定在先,而你做廚子亦是個堂堂正正的活計,說到底這是你們自己的家事,既不影響他人也不傷天害理,包某實沒道理阻攔。”“多謝包大人!”趙寒煙致謝,圣命難違,她不能暴露身份,只好暫且拿她的堂弟擋槍了。包拯本就是想確認趙寒煙對開封府無害,至于人家的家事,他平常連公務都忙不過來,豈會多問。不過包拯還是建議趙寒煙能跟她‘父親’講清楚,盡量破除誤會,得到理解。趙寒煙沉吟片刻后,點點頭,“以后得機會我會和我父親講清楚,但在這以前,包大人可否就當做不知這件事,也不知我的身份?”包拯雖不理解趙寒煙才華橫溢,為何偏偏要執著于做廚子。但轉念想想,或許她對廚子的信念,正如自己當年想要立志做忠君為民的賢臣一般,人各有志,強求不得。包拯為官多年,也并非不懂變通之人,遂點了點頭,應承下來。趙寒煙鞠躬行大禮,“對于隱瞞一事,深感致歉!”“趙小兄弟不必如此客氣,這開封府中誰人沒有秘密,只要不是害人之事,便無大礙。”包拯報以理解的微笑道。趙寒煙松口氣地笑道:“有大人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多謝大人體諒。”趙寒煙隨后對包拯再行一禮。包拯點點頭,這孩子知書達理,絕非是不懂規矩之人,當初之所以會從王府里跑出來,極可能真是八王一時未能想開。這孩子行為處事一向機靈,該是想到的辦法都想到了,最后沒辦法才會以賭作理由離開了王府。趙寒煙全然不知包拯對自己印象極好,已經腦補了她‘出逃’一事全然是因王府觀念傳統所致。不過包大人能尊重她做廚子這事,令趙寒煙還有點意外。本來她還做了下一步打算,比如請八賢王出馬再為她作證一番,但現在看來似乎并不需要了。趙寒煙欲告辭,轉身后忽然想起什么,問包拯:“晚上小飯桌,大人想吃點什么?”包拯愣了下,笑起來,“你手藝好,隨意做點就行。”包拯心聲:剛坐車歸來之時,偶見街邊售賣烤雞,rou香十足,略想吃。“好,我知道了。”趙寒煙也笑了,再行禮后退出門外。公孫策正在門外等候,與趙寒煙打了個照面后,就進屋詢問包拯情況。“什么?”包拯不懂地問。“自然是趙小兄弟的真實身份。”趙寒起初所述的身世解釋來府里做飯,還能混過去,但漸漸往后的時候,趙小兄弟的表現已經不能用這個身份來解釋了。以趙小兄弟對案情的推敲和判斷來看,足證明她是個見識很廣且有些閱歷之人,這可并非是足不出戶的家養書生能做到的事情。“是有點身份,不過不礙我們,這孩子不容易,先生就不要多問了,權當現在的他就是他。”包拯解釋道。公孫策了然點頭,也了解趙寒既然能在戶籍上做出一套能看得過眼的東西蒙混過關,肯定有個不俗的身份。既然包大人都能網開一面,說明這孩子確實不壞,公孫策也便不多問了,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他一向識趣。趙寒煙回廚房的時候,看到趙虎正有些焦躁地抓著腰間的挎刀在門口徘徊。“有事?”趙虎看到趙寒煙,立刻跑了過來,“小廚子,不是我故意挑刺,我這一路怎么都沒想明白,才想問問你,你的猜測有沒有可能真的就是猜測,未必準。就比如王興安,他穿著一身白衣,就足以說明他愛干凈了?但是殺人的時候衣袖沾血,實屬意外,他若是覺得脫衣在雨中走未免太眨眼,所以就沒脫呢?”“動腦了,”趙寒煙笑了笑,“前兩次行兇后,他離開兇案現場之時穿蓑衣本能更好的隱藏行蹤,但他沒有,第一次殺豬巷的案子,蓑衣是在距離案發現場很近一條巷內的草垛后找到,第二次干脆就在裁縫鋪的后院,說明什么,他忍不了這個,必須要盡快脫掉。”趙虎恍然點點頭,然后撓撓頭,嘆自己真是個笨的。“你不是去搜人么,結束了?”“我就是在搜人的半路想不明白,所以特意跑回來問問,現在明白了,我去和王朝匯合繼續搜。”趙虎說罷,就對趙寒煙作揖,轉身匆匆去了。這時候春來把拾掇好的八只童子雞放入大盆內,端給趙寒煙。趙寒煙把去了內臟的童子雞分別剔去中骨后,內外涂抹紹酒、鹽和醬油等佐料腌漬備用。趙寒煙剛把手洗干凈,就見趙虎又折來了。她以為趙虎還有疑問,笑著讓他有什么話就一遭問了,省得來回跑耽誤工夫。趙虎搖頭:“這次是正事,我才剛出門沒多久就碰到展大哥了,他帶人順著踏云巷挨家挨戶詢問,找到了兩名目擊證人,都說看見過一名男子赤身在雨中行走。”“那可確認是誰了么?”趙寒煙問。趙虎點頭,“因為覺得奇怪,所以目擊證人就多看了兩眼,瞧著像是瓦子那邊賣rou的屠夫,叫歐大春。”趙寒煙點點頭,“那是好事,可為什么來找我?”“展護衛已經帶著人去瓦子那頭暗中盯住了歐大春,問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的意思,既沒有實證證明人家有行兇嫌疑,只因雨中赤身這一件事,怕是難以定罪,一旦只是巧合呢?”趙虎傳話道。“我懂了,我跟你一塊走。”趙寒煙把身上的圍裙摘了下來,對著水缸瞧了瞧自己,還算整齊干凈,這才跟著趙虎走了。二人一同去了瓦子,找到了歐大春rou鋪,鋪面不算小,竟是一間二層小樓。樓下一排案臺擺了豬牛羊雞鴨rou,樓上則住人。店里有三名伙計,負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