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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側目循聲看過去,自然就看到了大堂東邊桌坐著的張凌、孫橋等人。這時候店小二把點心包好,笑著遞給了趙寒煙。趙寒煙起身付了錢,戴上帽子,就往外走。正朝著趙寒煙去的孫橋,見她要走,趕緊喊‘趙寒’。但對方好像沒聽到一般,徑直出了茶樓。孫橋追出茶樓外,外頭正下著雨,街上稀稀落落的有三兩個行人,都穿著蓑衣,帶著帽子,幾乎看不到臉,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孫橋趕緊跑回去,把自己的蓑衣套在身上,一邊跑一邊囑咐張凌放心,“我肯定把人給訓服帖了,等我好消息!”“好!”張凌高興道。孫橋在路中央站定,往路兩邊看。那個小廚子剛剛出去,肯定沒有走遠,路上這幾個穿蓑衣的人里一定有他。孫橋判斷了下身影,也判斷趙寒煙該是往開封府方向走,遂看著朝街東頭看去,果然有個背影很像,就趕緊朝那方向追。半晌后,趙寒煙從茶樓后街的破宅子里走出。忽有一破衫女孩跑了出來,拉住趙寒煙的手,張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仰望著她,但就是不說話。“想跟我走了么?我住開封府,那可是包大人住的府衙,很安全的。”小女孩想了想,堅決搖頭,隨即松開手轉頭又跑回宅子里。趙寒煙沒辦法,只好把門關上,回開封府。這小女孩是趙寒煙在三天前發現的,當時她正和秀珠、春來一起買菜,看到幾名小乞丐在欺負一名衣衫破爛小女孩,女孩的年紀八歲左右,抱著頭躺在上嗚嗚哭著,卻沒說一句話。春來去趕人的時候,那幾名小乞丐還笑罵小女孩是啞巴。趙寒煙和秀珠隨即就去把小女孩扶起,誰知那小女孩一看到秀珠手里提著血色的牛rou,就跟發了瘋似得掙扎。娘親我想吃rou……娘親我回來了……啊!不!不!娘親!為什么死了,好多血,好多血……父親,大哥,二哥……趙寒煙從小女孩只言片語的心聲中,大概解讀到她的一家人好像被什么人殺死了。小女孩因受驚過度,不能說話,不和任何人靠近,任何人一碰她,她就會發瘋。趙寒煙這幾天一直試圖接近小女孩,給她送吃的,但每次她都躲得遠遠地,只有她走遠了,小女孩才會去把食物拿過去。今天小女孩是第一次用手拉她,但能看出來小女孩還是很害怕,看起來還需多花些時間和她相處才行。趙寒煙是學過心理的,知道這種事急不得,更不能過于逼迫小女孩,當下就要以小女孩能接受的方式循序漸進,慢慢來。趙寒煙回到開封府后,就把剩下的那一份點心打開,每樣取一塊品嘗。普旺茶樓的點心在全京城都很出名,趙寒煙在品嘗的同時,會研究其味道特點,猜其所用的材料。然后換位思考,若是自己在自己制作點心的時候,會怎樣組合食材才能令每樣食材的味道達到完美融合。春來忽然急急忙忙跑來告知趙寒煙:“又死人了,這次事兒大了,是咱們開封府的衙差,叫孫橋。包大人讓你過去!”“讓我?”趙寒煙不解問。“對,說是他的死和你有關系。”第9章踏云巷赤身趙寒煙洗了手,和傳話的衙差騎快馬至案發現場,就在踏云巷最東往西拐的小巷子里,這小巷子彎彎曲曲,幽深窄長,只容得下兩人并肩走路。往小巷子里走大概百步的距離,就看見了一具橫躺在地上蓋竹席的尸體,只露一雙腳。雨還沒停,澆打在竹席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血水順著竹席貼地的邊沿不停地流淌出來,殷紅了整條路。而在身體旁邊不遠的地方,有一件被扯壞的蓑衣堆在地上,趙寒煙特別觀察了下,縫隙里并沒有血跡殘留。公孫策和展昭正撐傘站在身體旁邊,互相嘀咕什么。這時候帶趙寒煙身邊的衙差喊人來了,倆人就同時轉頭看了過來。趙寒煙跳下馬,她穿著一身蓑衣,大邁步行至二人面前,“先生找我有事?”“死者孫橋,你可認識?”公孫策問。“不認識,但打過照面,大約半個時辰之前在普旺茶樓。”趙寒煙如實回道。公孫策轉頭,看著那邊撐傘的張凌。張凌白著臉指著趙寒煙:“孫橋當時就是為了追你!就是你,是你殺了孫橋!”“你是?”趙寒煙眼生地打量張凌。張凌一怔,復而臉氣得更白了,“少裝不認識我,滿開封府的人誰不知道我叫張凌,張貴妃的親弟弟!”“你是張貴妃的弟弟?”趙寒煙仔細打量張凌的相貌,眉眼真有點和張貴妃相像。小廚子這一反問,很自然地表露出他是真不認識自己,令張凌心中十分悶堵。他把對方當敵人對付,而且還很上心地盯著對方琢磨了好幾日,結果人家至始至終根本就不記得他是誰。博弈還沒開始,他就已經輸了,輸在被人無視。“你去普旺茶樓買點心后,孫橋追你出去,之后你可見到過孫橋?”展昭問。“沒見過,不過我很好奇他為什么追我?”趙寒煙扭頭用很是疑惑地眼神看向張凌。張凌臉色由白轉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展昭意料到其中的不對,既然趙寒煙和張凌、孫橋并不熟,孫橋在普旺茶樓看到趙寒時為何追了出去?張凌而今這副支吾心虛的模樣,似乎也另有隱情,其中必有異狀。展昭早前聽到有人說張凌私下里在衙差們之中作威作福,但因后來他曾親眼見張凌和其同僚一團和樂,就再沒多想過。而今看來,那傳言或許是真。“說!”展昭性子素來謙和有禮,此時卻言語咄咄,若柳長眉下一雙眼犀利如劍,生生割人。“是……是孫橋想替我教訓一下趙寒,我想攔著卻沒攔住,他就跑了出去,卻沒想到他竟落得這下場,死得這般慘。”張凌后悔不已,嗓音里帶著哭腔。開封府除了包大人,他最怕的便是南俠展昭。這二位可從不會因為他的身份高而折腰,只要他犯了錯,絕不會給他半點面子的。不過好在他機靈,曉得說話的技巧,這會兒該是能混過去了。正在張凌悄悄松口氣時候,就聽見趙寒煙用她不緊不慢的語調問了一句。“他為何想替你教訓我?你對他說過什么?”展昭更刺人的目光立刻朝張凌射了過去。張凌的臉這下由紅轉紫了,張了張嘴,思慮半晌后才磕磕巴巴道:“可能是上次趙寒去送證物的時候對我不敬,被孫橋看見了,為我抱不平吧。”都這種時候了,竟還在為自己開脫!展昭厭惡地瞟一眼張凌,已經懶得說他第二句。小廚子什么人,這些天相處下來大家都很清楚,一向隨和不多事,只鐘愛做飯的。若非張凌惹了趙寒,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