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生命……柳念，如果柳大人因人類而死，你還會原諒人類？”

“不會，而且我會讓他生生世世不得解脫。”

我也有我所愛和所敬重的人，我所愛的父親如果真的死在人類手中……

我真的不會去原諒。

在這個(gè)亂世之中，好不容易被賜予姓名，好不容易得到的親人……

“你有一個(gè)善良溫柔的父親。”掩在斗篷下的大半張臉讓人看不到表情。

但卻從她身上傳來了那種懷念、溫馨、暖和再到恐懼、冰冷和怨恨。

“喂，你不要傷心。”柳念忍不住開口安慰。來自伊莉雅所有的情緒色彩直接侵入到了他的身上，從這些不斷變換的色彩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伊莉雅這一輩子走過來的路。

從她身上傳來的東西真的是……太傷悲了。

“我曾經(jīng)和你一樣有一個(gè)好父親，他溫柔善良。但是我的父親被人類殺了。”伊莉雅的斗篷翻飛而起，翻掉的斗篷露出了那一張金色的長發(fā)蒼白的臉和冰冷的淚水……

那凌空圍住柳念的塔羅牌掉落在地，伊莉雅跪倒在地雙手捂住臉哭了起來。

柳念走上前將伊莉雅的頭抱在懷里撫摸著她的背。先生隔壁家的孩子哭了，大人們總是撫摸他們的背……

“柳念……”和賈恩走出安街，這夕陽讓給上海灘鍍上了一層金色。柳青陽忽然停下腳步，迎著暖風(fēng)望天邊表情無悲無喜。

“柳大夫怎么了？”

“沒事。”

“還有一天時(shí)間，若是再找不出證據(jù)，陳頭就真的……”賈恩真的不敢想下去。

“陳逸不會死。”柳青陽淡漠地說道。

賈恩看著這表情沒有多少變化的柳青陽，內(nèi)心悶得想發(fā)氣。

“明天，我會給白捕頭送去兇手。”

“柳大夫，這陳頭的命就握在您的手里了……”

“嗯……”

這個(gè)世界，當(dāng)人們的心中沒有了方向之后總會將指點(diǎn)出路的人放在別人的身上。

錯(cuò)了，萬劫不復(fù)。

對了，步履荊棘。

晚上，柳念對著柳青陽莫名其妙的掉眼淚。

柳青陽露出溫和的笑容撫摸他的頭。

“父親，我們離開這里好么？”從伊莉雅身上傳來的那種巨大的傷痛讓他恐懼，他真的很害怕這樣的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已經(jīng)無法離開了。”柳青陽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道。

“父親，我不想失去你。”

柳少爺，有人要柳大人的命，請您勸柳大人離開上海。如果您沒能夠讓柳大夫離開上海，您將來會后悔一輩子。

“如果失去我，你會怎么做？”柳青陽認(rèn)真地問道。

“我會生生世世毀掉那些帶走你生命的人。”柳念目光深如地獄。

“你的心底存在地獄，即便我真死去，而你要?dú)У裟切┤艘矌Р换匚摇！?/br>
“父親這是讓我放任不管？”

“我這是不想讓你將自己的地獄之門打開。這樣，只會給你帶來痛苦。”

“哈哈哈……”柳念大聲笑了起來，笑得淚水流了下來。

父親，如果失去了你。你知道我會有多痛苦么……

比伊莉雅痛苦上千倍萬倍。

你若是將我獨(dú)自丟在這個(gè)人間，我就要享盡千萬年的孤獨(dú)……

你何其忍心啊。伊莉雅這么多年來自己一個(gè)人走，她怎還有活下去的信念？她不能，我自是不能。

“對不起。”柳青陽知道這一次是自己錯(cuò)了。

想到父親的死……若是自己真死了，這孩子一定會自責(zé)。內(nèi)心一定會被活生生的摧毀。自己花了八年的時(shí)間走出，這孩子會需要花掉多少時(shí)間走出。

自己的任性給這個(gè)孩子帶來了不幸。如果當(dāng)時(shí)自己沒有對這孩子伸出手，放任他獨(dú)自在人間游蕩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父親沒有任何錯(cuò)。”柳念看穿了柳青陽的內(nèi)心急忙道。

這個(gè)賜予他之姓之名的人啊，何錯(cuò)之有？

“若是，我真的死去。你就好好的替我活下去。”柳青陽露出笑容。

“不要！”柳念大聲叫道甩掉柳青陽的手從窗口一躍而下消失在窗口上。

“白澤，我錯(cuò)了么？”

“青陽，你的心在不安和迷茫。”

在這個(gè)懸浮世界里，每個(gè)人的命運(yùn)從一生下來就已經(jīng)被注定。

“你當(dāng)年有后悔將我拉出來？”

“沒有，放任你只會造成更多的殺戮。”

“我明白了。”

每個(gè)人活著就有自己存在的理由，每個(gè)人在一生之中有千萬個(gè)擦身而過的人。可卻只有那么一兩個(gè)人會是和自己在一輩子的人。如若為了那些可笑的理由而去拒絕，傷的不僅是人，還有他們的心。

rou體經(jīng)得起摧殘；這人心，只需要一句話便可摧毀。

第七話：人之緣（5）

屋中，白澤化成柳青陽小的時(shí)候。柳青陽愣了一下，好似眼前的小人兒是多么的陌生。

那小小的人兒穿著父親給做成的長衫，長頭發(fā)干凈的扎起。圓圓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生動的表情，如同死去了一般。

這樣的人即熟悉又陌生。

白澤拉起柳青陽往虛空中一揮便回到了小時(shí)候的住的宅院里。

“白澤，你這是干什么。”柳青陽心中有了不愉快的感覺。

“只是想讓你看看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事情，我全部都忘了。”

自從失去所有之后，柳青陽便沒有回憶過以前，因?yàn)槟侵粫o他帶來痛苦。這樣的痛苦比rou體之傷還要痛上幾分。

“你不敢去看以前的自己，連你自己都不敢去面對。如果你真的消失了，柳念又怎么能夠走得出去。”

宅院中，柳青陽哭著鼻子拿著自己的錢袋子往前堂跑。到了前堂，所有人都忍著笑意看著柳青陽。柳青陽一面哭著一面將錢袋子里印著大總統(tǒng)頭像的銀元全部倒出來給查先生：

“查叔叔不要?dú)⒌羲鼈儯矣绣X，我給你錢，你把它們?nèi)拷o我好不好。”

淚眼模糊的柳青陽對查先生說道。

“這可不行，這可是查叔叔好不容易捉到的。查叔叔要把它們?nèi)繗⒘俗龀刹穗冉o大家吃。”查先生忍著笑意嚇唬道。每次來柳莊，查先生總是忍不住去柳莊后山抓一些小狐貍和小兔子來嚇唬這個(gè)善良可愛的柳少爺。

桌子上籠子里的狐貍和兔子聽到查先生的話之后瑟瑟發(fā)抖。聽了查先生的話小小的柳青陽“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一名與柳青陽十分相像的長發(fā)男人無奈地抱起可憐的小青陽。

“爹啊，青陽不要小狐貍和小兔子死掉。”小青陽抱著父親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