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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的。查善生忍者后頸發(fā)疼,他從床上摔下來爬到門口拼命地拍門:“開門!給我開門!”“放我出去!混蛋!放我出去!”門外傳來“噠噠”走路的聲音。查善生敲得更加厲害:“混蛋!放我出去!”“哎喲,查公子醒了。”男人靠在門上。查善生認(rèn)得這個聲音,是那個在屋子里殺了貓的男人。“你是誰?放我出去!”“抱歉了,查公子。現(xiàn)在還不能放你出去,還沒有到交易的日子,就委屈查公子多呆幾日了。查公子放心,我們將會完好無損地將你送回查老爺身邊的。”男人繼續(xù)說道。“你們到底是誰?想要干什么!”“這些事情查公子就不必知道了。”“混蛋!放我出去!”第五話:人之界(3)“查公子留點(diǎn)力氣吧,在下先走了。要怨,你就怨你的家世吧……像你這樣的少爺在這樣的世道能夠活下去……若沒有你的家世庇佑,你要是能活下去還真是個奇跡……”“噠噠”地響聲,聲音隨著主人越走越遠(yuǎn)。“混蛋!放我出去!”直到查善生敲得手疼,嗓子發(fā)啞發(fā)疼那人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查善生忍者著不吃不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熬不住地將那些飯菜和水吃了躺在床上。查善生不知道時間,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在這小小的空間里,他捂住臉,心中有種慢慢走向崩潰的感覺。這種感覺太可怕,也太似曾相識。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他從英國回來之后,查老爺說他生了一場大病把三月到八月的事情全忘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病,可以讓一個人把半年間的事情全忘了。每一次他試圖去回想,要么是渾身疼痛,要么是什么都想不起來。他曾調(diào)查過他那幾個月的事情,除了他從三月從香港乘船到上海這段時間在船上發(fā)生過一起命案之外一切都正常。他從船上下來之后便倒下生病。這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查善生查了一段時間之后就再也沒有心思去查探和回想了。可現(xiàn)在,這種讓人窒息和恐懼的感覺讓他顫抖。為什么這種感覺會那么熟悉?整個暗室里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可是聽在耳邊卻是滿室的呼吸聲。這里面……除了他,還有別人?查善生睜開眼瞪大雙眼,還以為會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但這間室里除了他這個人之外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悄聲地安慰自己。再也不敢閉上眼睛了,不然耳邊就會聽到那些可怕的呼吸聲和腦中浮現(xiàn)可怕的幻想。不知過了多久查善生終于受不住地昏睡到床上。然后陷入一個可怕的夢中……“啊!”羅碧煙從噩夢中醒來。抹了一把冷汗,她以手掌自己的額頭。“怎么回事,最近老做噩夢。”而這一次竟然做夢夢到藥郎被自己殺死,她雙手撫住額頭,最近這個夢越來越頻繁,如同某一種暗示讓她必須去做某些事。這夢折磨著她,這讓她覺得恐懼。“藥郎,最近在做什么……”看看天色天已經(jīng)亮了。藥郎最近從羅家中搬了出去。沒有回以前的住處,那住處早就荒蕪了。羅碧煙不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最近藥郎漸漸淡出上層社會的視線,再也沒有替人看病了。除非是高價請出,藥郎才會出現(xiàn)替人看病。“不行,今天一定要找到他。”打定了主意,羅碧煙打起來十二分精神。看看外面,這春天,快來了吧。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晚,卻要比往年下得多、下得厚。這雪似乎要將這傷痕累累的人間給掩蓋住,將那疼痛而丑陋的疤痕給掩蓋住。可冬天一過,這雪也便消了。在的,還在。只是,這雪消后,這大地的傷口又重了一分。死的人,又多了一分。堅(jiān)持活下來的人們還在找尋著活下去的路途。只為活而活。這樣的大地,被人類摧毀得低吟哭泣……下一次戰(zhàn)爭,很快就會來了吧。那時候,這天地也為之色變吧……可誰都無法去阻止,這么大的罪孽覆蓋整個世界。戰(zhàn)火燎原勢必讓尸首遍地,靈魂哀鳴。所有的生命必然被卷入其中,物種的毀滅也徹底絕頂。羅碧煙有時候也會想,自己是個記者,究竟能夠做到什么程度。她知道這個千瘡百孔的大地有多少人因?yàn)閼?zhàn)爭而流離所失,家破人亡。他父親被稱為“羅善人”是因?yàn)槊恳恢芏紩⑹澄锱伤徒o租界外因戰(zhàn)爭而失去所有的人們。他們家做的是小生意,但還能過去比別人過得要好。羅碧煙有時候深深感到疲倦,對這個世界和這個國家感到?jīng)]有安全感。但是她總是打起精神來去面對一切,父親不允許自己消失在自己的眼底,所以她只能在上海灘做新聞,而不能到更遠(yuǎn)的地方去。她,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她,想以自己的心去面對這個殘酷十足的世界。她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打起精神,穿上洋人時興的長衣、靴子和一頂秀氣的帽子。再隨手拿起一把洋傘便出了門。羅老爺看自己女兒出門,小小地欣慰了一下。羅碧煙不知道去哪里找藥郎,這藥郎不知不覺之中從自己的視線中淡化掉,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藥郎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以前,自己隨時都能找到藥郎,現(xiàn)在,看著道路上茫茫的白雪卻不知道哪里去找。這樣的情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為什么自己一點(diǎn)都不知道?電車從自己的身邊開過,帶起了風(fēng)雪。“藥郎!”羅碧煙轉(zhuǎn)身追電車而去,可再怎么追卻都追不上,羅碧煙氣喘吁吁。“混蛋!”羅碧煙喘著氣對著遠(yuǎn)去的電車大罵。“那該死的小子到底在做些什么。”羅碧煙跺腳。“羅記者,這是怎么了?”陳逸笑著問,他在包子店外看到好笑的一幕,他看到羅碧煙追著電車跑。而電車上有個日本男人對自己挑釁地笑過,他也回以笑容。“是陳巡捕。唉,我在追藥郎,那小子如果不主動找你。你現(xiàn)在根本就無法找到他。”羅碧煙心中發(fā)誓,逮到藥郎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提到藥郎,陳逸猶豫地開口道:“有些事,是關(guān)于藥郎的……去前面的茶館吧。”雖然卑鄙了一點(diǎn),但是這個時代。不卑鄙就無法存活下去……這茶館能夠歷經(jīng)上海變遷風(fēng)云而不倒,還真是聞名了。兩手搓搓暖和的被子再喝了一口熱茶,這身上也暖和了很多,這茶館上,那臺上拉二胡的大爺拉得凄涼。茶館里的人聲傳來竊竊私語的交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