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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臉上的血漬依舊不能掩蓋他的俊美,他的胸口有一個大洞,可以看出是被人從背后一瞬間貫穿,純白色的襯衫染上了大片大片鮮紅新鮮的血液,幾乎是可以擰出血水。 他柔軟的棕色發(fā)絲貼在臉上,那雙水潤的棕眸從眼底深處開始漸漸彌漫出一股死氣,他努力睜大著眼,不顧全身的疼痛,抬起手努力地想要觸碰瀾水沫臉蛋。 “別哭了,阿沫。”沢田綱吉的聲音很輕很輕,柔和的聲音很快便消散在了冰冷的空氣中,“我喜歡你笑著的樣子。” 說完,他吃力的伸出手,想擦去他最愛的女孩臉上的淚水,然而青年的手還沒碰到黑發(fā)少女的臉蛋,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沢田綱吉最后的一句話,徹底的湮滅在了冰冷得駭人的空氣中。 他說-- “嗯,最喜歡了。” 透明的液體不斷地從瀾水沫的眼中流出,那雙金眸褪去了之前的陰冷殘暴,反而染上了絕望與悲傷。 瀾水沫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然而最后她只是嗚咽了一聲,緊緊地抱住了懷中漸漸冰冷的尸體。 這是我聽過最美麗的情話,可是為什么是在這個時候聽到? 少女低垂著頭,過了良久,她輕聲道:“我愛你。” #### 如果沒有其他人的介入,沢田綱吉恐怕會立刻死在Sed的恐怖力量之下,那種神明級別傾盡全力的一擊,別說是阻擋了,就連躲閃都躲不過去。 力量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在死之前,沢田綱吉唯一遺憾的就是他沒有能力將瀾水沫喚醒,Sed嘲諷主人格自欺欺人的沉浸在夢境中的話語在青年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他曾經(jīng)猶豫過,比起醒來面對這個讓人絕望的現(xiàn)實,在夢境中活下去是不是會更加好? 但當他聽到Sed 說主人格遲早會在夢境中被殺死,便決定一定要將瀾水沫喚醒。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活著,哪怕活著充滿了痛苦,充滿了悲傷與絕望,但我都希望你能夠堅強的活下去。 縱然你已經(jīng)走過了千百年的歲月,但生命只有一次,活下去一定能夠遇見美好的事。 我不希望你放棄。 黑發(fā)少女的一生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的苦難與悲痛,以至于現(xiàn)在自暴自棄的沉浸在虛妄的夢境中,但沢田綱吉仍然希望她醒過來,只要活著終究會見到陽光不是嗎? 然而還沒等Sed的刀刃砍到?jīng)g田綱吉,一個青年擋在了沢田綱吉的面前,他抽出劍,輕描淡寫的化解了Sed的攻擊,僅僅是一個回合,不難看出青年的力量遠在Sed之上。 沢田綱吉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 當初告知他瀾水沫的情況,以及將他帶到這個世界的就是眼前這位黑發(fā)藍眸的青年。 他沒有想到的是青年的實力如此的可怕,甚至是遠遠超過Sed,更沒有想到這位青年會為他擋住Sed的攻擊。 “瀾水沫,你太讓我失望了。” 黑發(fā)青年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微微低沉,但是聲線卻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柔和,如果只聽聲音,那一定會覺得他是一位十分溫柔的人。 “如今看來千百年的時光并沒有讓你成長,你依舊是那個任性又恣意妄為,總是喜歡用極端的辦法來解決問題的熊孩子。” 熊孩子這三個字險些讓沢田綱吉笑出聲來,他突然很好奇眼前這位青年的身份,從青年的話中可以判斷出,瀾水沫在最初的最初應該就和這位青年認識了。 “你這語氣還真是讓人厭惡呢。”Sed似乎并沒有在意青年剛剛表露出來的實力,相反她覺得很興奮。 “能夠擋下我的攻擊,就代表你的實力已經(jīng)是達到了神明的級別。”黑發(fā)少女的金眸微瞇,似乎在窺視著青年體內(nèi)的力量,“你的身體里似乎有一種印記,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是神格。” 能夠遇見一位擁有神格的神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神格對于神明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沒有神格只能夠被稱為偽神,偽神在被人殺死之后是不能復活,而擁有了神格的真正神明,假如被人殺死后又沒有被奪去神格,那么憑借著信仰之力,千百年后會再次蘇醒。 殺掉眼前的這個青年并奪取他的神格和力量,想想就是一件令人垂涎并且熱血沸騰的事啊! 然而還沒有等Sed繼續(xù)攻擊,黑發(fā)青年的一句話讓她直接愣在原地。 “我殺掉了之前一直控制你的主神,并且從他那里得到了他之前從你身上剝奪的東西。” “?!” “現(xiàn)在我將你身上失去的東西都還給你。” 在Sed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黑發(fā)青年手中出現(xiàn)了一個光團,散發(fā)著柔和光芒的小團子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飄向Sed,Sed下意識伸手接住了小光團,本能告訴她,這個光團對她并沒有任何的傷害,反而是讓她覺得很親近,就像她們之前本來就是同一體那般。 被剝奪的色彩與心跳,還有那作為人類的回憶,所有一切一切全部涌向了黑發(fā)少女的身體中,不僅是Sed,就連沉睡中的主人格也接收到了這份涌入靈魂深處的記憶。 在極度震驚之下,Sed甚至是沒有注意到她為主人格制造出來的幻境已經(jīng)崩塌了一角,少女只是怔愣了幾秒,隨即龐大恐怖的殺氣從她的體內(nèi)涌出,她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眼前的這個黑發(fā)青年恐怕比沢田綱吉對他的威脅更大,她身為穿越者,以及曾經(jīng)被主神控制過的事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唯一知道她是穿越者的幸村愛理已經(jīng)被她殺掉了,那么眼前的這個青年,究竟是什么時候認識的?又是從什么時候得知她的身份與過往的? Sed并不像First只繼承了主人格的一部分記憶,關于主人格的記憶,Sed幾乎是全部都繼承了,然而在她的記憶中,她根本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也難怪你認不出我。”像是看出了Sed的疑惑,黑發(fā)青年微微一笑,這個笑容為青年增添了一份柔和,驅(qū)散了剛開始給人帶來的壓迫與冷漠感。 相比起沢田綱吉帶有著意大利血統(tǒng)里面的棱角分明,青年的五官更為柔和,配上他溫柔的聲線,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人畜無害,那雙天空顏色的眸子更加是仿佛被雨水洗滌過,澄澈而明亮,縱然他一身黑衣,但笑起來的時候好似畫卷般美麗干凈,讓人根本不忍心打斷他的笑容。 “千年不見了,阿沫。”青年收起了劍,隨即一瞬間便出現(xiàn)在Sed的面前,無論是沢田綱吉還是Sed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用手輕輕觸碰著Sed的臉蛋,語氣溫柔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