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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仿佛無論怎么伸手也觸摸不到,遙不可及。 最終那鮮明的色彩將會完全消失殆盡,徒留下死寂絕望的黑白。 “你不是很討厭他們嗎?”金發女孩有些不解的看著坐在她身旁的男孩,語氣中帶著一絲的引誘,她緩緩的向男孩灌輸著自己的觀念,“他們總是嘲笑你,用石頭砸你,放出吉娃娃來嚇唬你,甚至是惡劣的將你推進沙坑……” “對你這么過分的人……”瀾水沫頓了頓,笑容越來越明媚而又燦爛,她伸出手摸著沢田綱吉的腦袋,動作緩慢輕柔,猶如安撫一只小動物般,但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怪物微笑著,仿佛是在摸著她心愛的兔子的脖頸,手下溫熱的觸感讓她感到十分的愉悅,然而兔子渾身的毛發卻豎了起來,他覺得只要怪物稍稍用力,便能扭斷他的脖子。 女孩的聲音溫和而柔軟,吐出的話語卻是讓沢田綱吉難以置信的愣在原地。 “這些人,死了不是更好嗎?” 就這樣,像她一樣變得更加的自私冷漠吧,慢慢接受著她的觀念,然后再接受身為怪物的她。 好孤獨,好寂寞。 請接受最為真實的我吧,沢田綱吉。 不要再看著如此虛幻的我了。 請過來告訴我,告訴我一直堅定著的信念,哪怕是傷害別人也要活下去,將對于自己有威脅的人,將那些對自己充滿欲望的男人全部都斬殺……這些都是對的。 過來告訴我吧,告訴我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肯定我的道路并沒有錯,然后陪伴著我繼續走下去。 瀾水沫忘記了,一直生活在和平安逸的環境中的沢田綱吉,是絕對不可能接受她的觀念,哪怕她在內心再怎么祈求著。 她將芙妮婭視作救贖,那位溫柔的女人總是無條件的包容著她,肯定著她,并且為她指明正確的方向。 而沢田綱吉,雖然被瀾水沫視作光芒,但是絕對不可能做到和芙妮婭一樣。 瀾水沫所期望的事情,注定不可能實現。 她看著棕發孩子一臉難以置信,瞪大了棕眸看著她,怪物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匿了下去。 沢田綱吉今天突然覺得,坐在他旁邊的這個女孩,他根本不認識。 ……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殘酷話語的人,是誰? 他所認識,所接觸的瀾水沫,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那個對他伸出手的女孩,那個看起來冷漠不耐煩,卻依舊是照顧著自己的女孩…… 那個寧愿自己受傷,也要用力量治愈他的女孩…… 那個會對著沢田奈奈露出充滿善意的羞澀笑容的女孩…… 怎么可能會說出這么可怕的話! 一定是他聽錯了,沒錯,就算瀾水沫剛開始表現的冷淡而又不好接近,但是那么多年的相處下來,他已經完全足夠了解眼前的這個女孩是一個怎樣的人了。 會耐著性子給他講故事,在他狀況百出的時候會溫柔的對待他,哪怕女孩的表情并不是那么的溫柔。 這樣的一個人……這樣一個溫柔的人,怎么可能會說出這么可怕話! 一定是哪里搞錯了。 “怎么了?你的表情看起來很不可思議。”瀾水沫的眸色暗了暗,她看著沢田綱吉極為震驚的表情,心情越來越不爽。 怪物輕笑了一聲,蒼白冰涼的手摩挲著男孩陶瓷般的臉蛋,語氣極盡溫柔,就如同是母親在睡前對著孩子呢喃的話語,但在沢田綱吉聽起來卻是如此的陰森。 “別擔心,不用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她喜歡著這個孩子,將這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光芒,所以她會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嫉妒,不會讓包括她自己以內的人傷害到沢田綱吉。 哪怕是那個棕發孩子的光芒會將瀾水沫所刺傷。 “你是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沢田綱吉極為恐懼的瞪大了雙眼,仿佛是看到了可怕的怪物,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 和女孩相處了那么多年的他,卻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只真真正正的怪物。 “是你……把他們都殺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昨天他之所以會昏迷,恐怕是因為瀾水沫在背后敲暈了他。 一切都說得通了。 沢田綱吉那雙棕色的眸子猶如以往對著瀾水沫撒嬌時一般,泛著水色,好似清澈冰涼的湖泊,在炎熱的夏季里暈染出了一片清涼。 只不過那雙好看的雙眸中,透露出的不再是以往的親昵,反而是露出了懷疑、恐懼、期待等等的情緒。 他恐懼著那四個孩子是被瀾水沫所殺害的這個事實,期待著瀾水沫開口否認這件事情。 是啊,阿沫的體型那么嬌小,怎么可能會殺害四個男孩呢。 不可能的啊,那四個男孩無論是體型還是力氣,看起來都比瀾水沫大很多。 但是…… 為什么你還不否認這件事呢?為什么還不快點否認?! 快啊!快說他們根本都不是你殺的! 只要你說出來,我都會相信的。 就算那四個男孩整天欺負自己,但沢田綱吉也從未想過傷害那些男孩絲毫。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會哭、會笑、會憤怒,受了傷會流淚,有著家人疼愛與關心的鮮活生命啊!怎么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如此漫不經心的,因為一點點小事就將他們生存的權利剝奪! 開什么玩笑,你知道那群死去的孩子的家長是有多么傷心嗎? 你知道失去一個孩子對于一個家庭,對于那些愛著死者的人的打擊是有多么大嗎? 既然這樣,你怎么還能如此若無其事的掠奪別人的生命?! 棕發棕眸的男孩看著瀾水沫淡淡的笑容,他此時只覺得寒氣不斷地往上冒,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樣,身體如同墜入了冰窖般寒冷。 他甚至覺得,正在撫摸著自己的臉蛋的,瀾水沫的那雙白皙好看的手,都帶有著粘稠腥味的鮮血,被修得圓潤的指甲里面,藏匿著腐爛的碎rou。 溫軟的、黏膩的、蠕動的。 一想到那雙手曾經伸進他的嘴里為他拔出了魚刺,沢田綱吉就有種想要作嘔的沖動,胃里面的酸水不斷的冒了上來。 他甚至是覺得自己吃了人rou一樣。 惡心得幾乎讓人想要吐出來。 不、不要碰我! 不要用那雙殘忍的殺害了那幾個孩子的手碰我! “啪”的一聲,瀾水沫的手被沢田綱吉用力的揮開。 金發銀眸的怪物頓時愣住,她從未想過擁有著如此軟弱的性格,一向對她十分溫順的沢田綱吉居然會做出如此的舉動。 他居然……會為了幾個外人,還是欺負他的人,揮開她的手。 為什么要揮開我的手?為什么要拒絕我?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