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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隔著眾多的外人,悠然與沈澤遙遙的對視一眼,滿腹的牽腸掛肚都盛在了眼神之間。 接下來便是乘車上岸,馬車走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才停了下來。又換了轎子走了一刻鐘,才算是到了地方。丫鬟掀開轎簾,沈澤親自伸手將她扶了出來。 他指著眼前的一個院子道:“以后咱們就住在這里呢,看看喜不喜歡?” 與北方建筑的大氣恢弘不同,呈現在悠然眼前的是一個小巧的月亮門,穿過月亮門,里面零星分布了好幾個院落。乍一望去,古樸而幽靜。 她沖著沈澤微微一笑:“房子只要能住就好了,反正你在哪里,那里就是我們幾個的家?!?/br> 第四百六十一章 銀子 聞言,沈澤笑著緊握一下她的手:“走,去看看咱們的院子去?!?/br> 一路行來花草繁盛,但是絲毫不見雜亂,一看便知道是精心修理過的成果。園子倒比悠然想象中的還要大些,從二門到她們的院子門口,足有百十米。沈澤指著園子里的一塊空地道:“你不是喜歡侍弄花草嗎?那塊地方就留給你,隨你怎么處置吧。”聞言,悠然只覺得心里十分妥帖。 等到了后院,悠然見屋子內外收拾的干凈齊整,心內十分妥帖。轉頭對深澤說:“一看便知道是精心布置過的,勞相公費心了。” 沈澤拿手撫摸一下她的發絲:“我不過是隨口吩咐了幾句,活都是下人干的。不過,只要你喜歡就好。”至于為了達到他的要求,那些下人們被他怎樣的來回折騰,某人統統放到腦后去了。 在屋子里轉了一圈,悠然笑道:“這屋子比我想的要大多了,以前聽他們說起來,都道說閩地屋子大多狹小陰暗,如今這樣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呢。” 沈澤輕笑著搖頭道:”那是以前的事,這幾十年閩地這里商貿繁盛,尤其榕城又是重要的海港。百姓們手頭寬足了,自然不會在房子上頭吝嗇。這宅子原主人是個大富商,自然更舍得花錢,你瞧瞧這窗戶上鑲的玻璃,聽說還是千里迢迢從京城那邊運過來的。我瞧著這工藝,十有八九還是娘娘鋪子里的東西。“ 悠然走到窗戶邊上細細一看,繼而笑道:“可不是嗎?這工藝別人瞧不出來,我是一眼就能認得的,正是玻璃坊的工藝。這戶人家也真是舍得花費,不說這玻璃本就價值不菲,單就從京城到這里的路費怕是都比玻璃貴了。難不成這閩地就沒有做玻璃的?非要跑到京城去買?” 沈澤淡淡一笑:“那戶人家就是太不把銀子當回事了,一大家子都豪奢浪費,最終才導致入不敷出。后來竟做起了販賣私鹽的勾當,被查處后一家子都被抄家了,這宅子被前任布政使姜大人買了去。我來之后,正趕上姜大人任職已滿調往別處發賣此宅,因此便順手買了下來?!?/br> 悠然一愣:“啊?這是買的???我還以為是官家給配的府邸呢。那你的官衙離這遠嗎?” 沈澤無奈的道:“你忘了前不久這里有倭寇攻城,總督衙門是被攻的最厲害的,宅子破敗的很。如今衙門財政吃緊,只得先顧著士兵們的軍餉。宅子我便自掏了腰包。” “我家相公果真是大公無私,也好,自己的屋子住著底氣足,這下好了,我再折騰起來也沒什么心理負擔了。只是,這宅子不便宜吧?相公你什么時候攢了這么多的私房錢?”悠然笑瞇瞇的問道。雖說她從來不會把男人管的太緊,但是這么大一個宅子沒有幾萬兩是下不來的,家里的進項都掌握在她的手里,沈澤手里就是有點私房頂多也就萬兒八千的,買這么個大宅子是萬萬不夠的,不知道他從哪搞的這么大一筆銀子。 她的語氣聽著雖然還算柔和,但是熟知悠然脾氣的沈澤怎么會聽不出這是即將發怒的前兆。他輕輕咳嗽兩聲,干笑道:“你別多想,只是打退了倭寇抄了他們的老巢,加上這城里原先有幾家官員和大戶也被牽扯其中,這些人自然也要被抄家。我也不過是拿了自己該拿的那份罷了,不多,也就八萬兩銀子而已?!?/br> 剛才丫鬟們都知機的沒有跟進來,孩子們都去瞧自己的院子去了,如今這屋子里只有她們夫妻兩個。 聽到沈澤的話,悠然忍不住被驚了一下,她往外張望了一下,看到門外沒有旁人,才壓低聲音道:“你瘋了啊?怎么拿這么多?咱們家又不缺這點銀子,萬一被人捅了出去怎么辦?” 沈澤連忙安撫道:“沒那么嚴重的,你放心好了。知道這事的原就沒幾個,況且他們拿的不比我少。要是抖落出去,誰能得好?這都是慣例了,就算是上頭知道了也多會睜只眼閉只眼的?!?/br> 悠然還是有些擔心的道:“那人原就對我們家心生不滿,我怕他會故意小題大做?!?/br> 這件事沈澤早就已經想過后果了,他不怎么在意的說:“你放心吧,如今他還有用的著我的時候,暫時不會那咱們怎么樣的。況且,有些事不是我們退讓就可以的,他若是想對付我們,還用的著搜集證據?隨意安插個罪名,與咱們家就是滿門之禍。”說到最后,沈澤也是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撫住悠然的肩頭:“這些事你就不用cao心了,我都有分寸的。” 接著,他又笑道:“對了,買宅子和器物總共花了大約四萬兩銀子,下剩的銀票我已經讓人去取了,另外還有幾箱子東西,待會送來后你只管收起來就是?!?/br> 悠然有些失望:“你好要出去???” 沈澤捏捏她的臉:“是啊,為夫下午還要去軍營一趟。前幾次的對戰中,好些士兵都受了重傷,我時不時的去看一下他們,一是安撫二來時間久了也省的那些大夫們慢待他們?!?/br> 悠然點點頭:“‘一將功成萬骨枯’,歷來都是如此。只是歷來上位者往往只顧著自己升官發財,卻把這些真正流血流汗的士兵給拋到了腦后。相公你做的對,若是有什么事是我能幫的上忙的,你只管告訴我。” “就知道我家夫人是最最深明大義的,只是你放心好了,這回我親自盯著,將士們的養傷銀子和給戰亡兵士家眷的撫恤銀都發的足足的。我手下的兵,斷不會讓他們因為保家衛國而在這上頭受委屈。”沈澤斬釘截鐵的說道。 悠然敬佩的說:“相公,你這樣才是真正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聽到妻子的夸贊,沈澤卻不由的苦笑一聲?;秀敝兴浧饋砟晟俚臅r候,尚且懵懂年幼的他跟在伯父的身后探望那些傷兵的時候,伯父就是這樣說的。這些話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腦海里,自打他從軍之后一直都牢牢謹記。 如今他已經成了一方統帥,可是當初那個把他帶在身邊循循教導的長者卻已經長眠于地下。 沈澤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神堅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