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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嗎?” “昨晚……” 鄭如琢突然道:“殿下不吃嗎?”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被引到李昭身上,只見他正襟危坐,卻只是閉目養神,不動一筷。 另一桌的崔令回眸道:“是不對胃口嗎?要不雍王殿下且說說喜歡吃些什么?” 葉明鑒又抽出了自己的麈尾,在桌子上磕了磕道:“這些菜肴都是崔先生一大清早起來為你們做的。” 言外之意便是不吃實在失禮。 李昭低頭,抬手穩穩地握住筷子,只是他的手上還覆著一方巾帕,大家都知道他的潔癖便見怪不怪了。 葉青微卻瞇起了眼睛,李昭握住筷子的手雖然紋絲不抖,可他夾菜的時候總會夾好幾次,而且不等送進嘴里就會掉進接著的碗里。 葉青微聲音輕快道:“崔叔的菜做的好好吃啊,我能帶一些在路上吃嗎?” 崔令點頭笑道:“我早就準備好了,路上帶著些湯湯水水多有不便,我給大家準備了干糧,還有我自制的鮮花餅。” 葉青微發出驚喜的聲音。 葉明鑒笑道:“阿令,你真是太寵著她了,把她寵壞了可怎么辦?” 崔令笑容溫和,眼中是陽光化作蜜糖的溫柔:“女孩子就是要多寵著些,這樣才不會讓一些小郎君騙了去。” 在座的小郎君都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脊背。 葉青微不為所動地吃著飯,卻感覺自崔令說完那番話后,不少視線都偷偷圍繞在她的身上,葉青微還沒有說什么,就聽身旁的盧況嘆息一聲,頭疼道:“果然麻煩啊。” 也許是昨夜太累,今早又起的太早,等到上路時,小郎君們都東倒西歪的,睜不開眼睛了,一個個都放棄了騎馬鉆進馬車里補眠去了,葉明鑒趁機招呼澄娘與他共乘一匹馬。 澄娘取笑道:“你都多大歲數難道不嫌丟人嘛。” 葉明鑒一本正經道:“與夫人共乘一匹馬怎么就不正經了?” 澄娘爭辯不過他,只好由著他,她站在馬車上朝他張開雙臂,葉明鑒大笑著,還像個初心萌動的少年一般,一彎腰便將她輕飄飄地帶上了馬背,兩人共乘一匹馬,飛快地脫離大部隊朝前奔去。 此時,車上只剩下葉青微和趕馬車的李昭二人。 葉青微敲了敲車板,李昭沒有動彈。 葉青微在他的身邊坐下,將裝有藥膏的小盒遞給他,他也沒有接。 “你松開手好不好?” 李昭冷冰冰地扭過頭盯著她。 葉青微嘆息一聲,直接從他手中將韁繩搶了過來,李昭盯著她,像是在控訴她,活像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葉青微無奈道:“你手都燙成這個樣子了,能不能不要逞強?” 他這才收回視線,低聲道:“你怎么知道?” “想來熱鐵的溫度并不會低,我早就想要說了,可沒有找到機會,早上用膳時你又逞能……” “沒什么。” “你還在騙我,我真是不知道雍王殿下居然是個大騙子。” 葉青微放下韁繩握住他的袖子,李昭抖了抖卻沒有從她手中抖出。 她歪著頭笑道:“明明你現在已經不在介意我接觸了,又裝出這副不適應的樣子來做什么?” “我……不是。” 葉青微揪著他的袖子,一點點將他的手拖過來,李昭掙扎了一下,卻被她慢慢攻破防線,攻城掠地,終于瀕臨城下避無可避。 葉青微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輕輕翻轉,只見他右手掌心纏著錦帕,錦帕隱隱有血跡透出,她捏著錦帕一角慢慢抽開,他的手掌反射性一抖,只見錦帕已經被血糊在了他的傷口上,若是要將錦帕揭下來非要將他重新撕下一層皮不可。 葉青微的手指頓住了。 “沒關系,我忍得住。”李昭淡淡道。 葉青微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她當然相信他能忍得住,他一向不喜歡裸露出身體,也不喜歡別人碰他,不過,她曾在他沐浴的時候偶然看過他的身體,只看到滿身的傷痕,那些傷痕是有順序的,可是因為水池的霧氣太盛,她到底沒有看清楚,只是佩服他——他身上有如此多的傷口,當時該有多痛?他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皮膚,他又是如何能夠忍受過去的? “我知道你能忍,可人總是會痛的,越忍越痛,也許有人分擔一下就不會那么痛了。”葉青微抬頭,目光柔軟的像是陽光下的薄霧,為了擁抱太陽而化成浮沫,他眼中的冰在浮沫中沉浮,也漸漸融化。 她勾唇一笑,滿身的媚氣幾乎破體而出,手卻狠狠一撕! 李昭猛地咬住了唇,臉色煞白,他幾乎聽到了自己皮與rou分離的聲響,可仍舊沒有呼一次痛。 葉青微盯著他的傷口,皺緊眉。 李昭鮮血淋漓的掌心甚至會因為風而反射性地抽搐。 葉青微洗干凈手,才沾著藥膏細細的涂抹上。 李昭冷淡的視線落在她的睫毛上,在陽光下,她的睫毛像是金色的小刷子,刷子上沾著金粉,在她抬眸時會“撲朔朔”地落下。 他薄唇抿了一下,低聲道:“所以,他才會吻你的嗎?” 她的手抖都沒抖一下,問道:“你看到了?” “嗯。” “這樣可不好,偷窺是非君子所為。” 李昭面無表情道:“抱歉,我還看到了崔澹吻你額頭。” 她的手指依舊如此輕柔,就好像他看到的都是假象,亦或是這些曖昧被揭穿都無法動搖她的心。 他不禁懷疑:難道是他看錯了? 李昭想到什么便直接問出了口:“我看錯了?” 葉青微為他涂好藥膏,又低下頭輕輕吹了吹,他只覺掌心傷口一陣微涼,好受許多,不過這藥膏的味道有些熟悉。 “這是曹太醫調制的藥膏,”李昭道:“是李珪,還是李珉?” 葉青微抬起頭,瞇著眼睛笑了笑:“這對你很重要嗎?” 誰吻了她,誰送給她藥膏,這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李昭直起身子,重新冰封住自己,冷淡道:“多謝。” 從此刻開始,李昭就不說話了,即便葉明鑒問他事情,他也言簡意賅,就好像為數不多的人氣又被人抽走了一般。 葉明鑒找了個機會問葉青微:“你是不是又欺負雍王殿下了。” 葉青微詫異道:“爹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如何能欺負得了他?你看看我這柔弱無力的模樣……” “還在你爹我的面前裝,這么多年,我還不了解阿軟你?就你那個心眼兒,十個雍王綁在一塊都不夠你玩的。” 葉青微無奈攤手:“若是爹不信我,我也沒有辦法。” “阿軟你這個機靈鬼,爹是怕你引火燒身。” 葉青微更加委屈了:“我根本沒干什么啊?就是說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