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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立冬心神一蕩,為夏岳此時的風情。他去換了褲子和內褲,到衛生間里手洗內褲。夏岳在他旁邊,用花灑沖腳。隔著浴房玻璃,夏岳說:“大遲子,你給我沖的黃鉆,自動續費了十幾年,我早不用QQ了,去年登錄看了一次,黃鉆早就滿級了,現在還續著,等下你取消了吧。你是不是早忘了?”遲立冬道:“沒忘……故意沒取消。”他說的是實話,每年都收到扣費提醒,他打開過無數次關掉自動續費的頁面,卻每次都又默默關掉。遲立冬覺得這話說出來有點矯情,但是又很想告訴夏岳,聲音低了八度,說:“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有時候想起來,都覺得你好像并沒出現過,說不定就是我做了個夢。反正一年就一百多塊,只當給這夢續個費?!?/br>夏岳關了花灑,溫度太低,這片刻功夫,玻璃上已經蒙了一層薄薄的水汽??床坏剿谋砬?。遲立冬有點后悔說這話,道:“洗完就趕快出來,擦干穿上襪子,今天太冷了。”浴房玻璃被敲了敲。他扭頭去看。玻璃的水汽上面,夏岳畫了個圓圓的笑臉。第二十九章、私房菜晚上還是去吃了烤鴨,換了離家更近的另一家店,這次排號早,到店時,前面只有一桌,兩人就在門口立等。店外屋檐下掛了一排宮燈,燈底高度正好在夏岳頭頂上方兩三公分,遲立冬站在燈下就要碰腦袋,他只好站到臺階下面。夏岳在臺階上笑他:“傻大個子”。他也不惱,附和著笑。夏岳伸手,幫他撣了撣頭發上蹭到的少許灰塵。負責叫號的服務員是個小胖哥,長得圓嘟嘟,笑容滿面,兩個酒窩,特別喜慶。此時忙里忙外,給外面等候的客人送熱茶瓜子水果,初冬時節穿了件短袖,還是忙得滿頭大汗。夏岳好像想起什么,笑說:“你看這小哥,像不像學校二食堂的師傅?賣燒麥那位。”遲立冬看看,也笑起來,道:“像,他好像比那師傅圓一點。”夏岳道:“燒麥師傅現在圓多了,前年我回過一次學校,見過他,肚子都有這么大了?!彼€在自己肚子上比劃一下,像揣了大西瓜。遲立冬詫異地看他,道:“前年?你回過北京?”夏岳道:“這是我家鄉,還不許我回來了?”遲立冬微抬著頭,猶豫問道:“那你怎么……沒找我?”夏岳說:“找你做什么?”遲立冬聽出他這句里突然的冷淡,有點怔住。有桌客人從店里出來。夏岳讓了讓,順勢從臺階上下來,走去一旁,遲立冬忙跟上他。離等位的客人們稍遠了些。兩人面對面,站在路邊。遲立冬小心地問:“不高興了?”夏岳道:“你看我像很高興嗎?”遲立冬道:“你知道我這人笨,不是故意想惹你生氣。”夏岳道:“我沒生你的氣?!?/br>遲立冬道:“你也別和自己置氣?!?/br>夏岳:“……”遲立冬用食指戳他臉,道:“快笑一笑。”夏岳用粵語罵他:“癡線呢你?!保氵@傻子。)遲立冬就笑,說:“你說廣東話真好聽?!?/br>夏岳臉色和緩了許多,推他一掌,道:“煩人?!?/br>他配合地向后倒半步,重傷吐血狀。夏岳終于笑了一下,只是很快就收了回去。他低垂雙眸,說:“我回過北京幾次,都沒找過你。其實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單著,多半不是為了我?!?/br>遲立冬從“重傷”里站直了,說不出話來。夏岳道:“我很想你,可我不想見你。我很怕我會再一次自取其辱。”遲立冬被這句話扎到了心,猛地抬起手,想抱抱夏岳,又在夏岳過于沉靜的目光里,默默垂下手臂。和夏岳的心碎比起來,他這瞬間的扎心,輕浮得可笑。他能給此時此刻的夏岳一個擁抱以安慰,可這十二年里千萬個時刻里的千萬個夏岳,想念他又不想見他的,每一個夏岳,被永遠埋葬在時光里,他再給不了他們擁抱。“到幾個月前,”夏岳道,“你居然混起了北京的gay圈,還說要找個對象,厲害了啊大遲哥。”遲立冬低頭認錯:“我不對?!?/br>夏岳說:“還三天兩頭參加聚會,當天菜感覺好嗎?被一幫小0捧著叫大遲哥,等著你選妃,是不是高興壞了?我要是晚一點回來,你是不是就挑一個搭伙過日子了?”遲立冬低著頭,想鉆進地縫里去。烤鴨店的服務員出來叫號,排在他們前面的最后一桌客人進去了。“就算是叫號,”夏岳道,“也得先叫我,這號十二年前我就排了,讓我過號,門都沒有?!?/br>遲立冬:“……那天在會所,你是特地去找我的?”夏岳不答他,說:“以前你只想給一個人做私房菜,不接待我,我認了。既然你敞開門接納新客人,我就要坐頭桌?!?/br>他背對著街道,身后是車水馬龍,霓虹穿梭,身影溶于夜色,可他的雙眼燦若星辰,志在必得。遲立冬終于沒能忍住,抱住了他。“以后,是你的私房菜?!?/br>第三十章、犯罪吃完飯回到家。一進門,夏岳就接到一個香港打來的電話,聽語氣和對方很是熟絡,聊了幾句工作,也聊了生活,還提到“我今晚同男友去食咗北京燒鴨”。(我今晚和男友去吃了北京烤鴨)遲立冬把他隨手丟在沙發上的大衣掛好,看他這電話好像要打一會兒,去倒杯水,放在他面前。夏岳端起水,沖他:“多謝?!庇謱﹄娫?,“唔系同你,佢畀我斟水。”(不是對你說的,我男朋友幫我倒水)那邊不知說了什么,他又笑道,“冇人畀你斟水,你唔識?!保]人給你倒水,你不懂)遲立冬看他還要聊一會兒,就自己先去洗澡。天冷溫度低,快速沖完出來,水擦到一半,遲立冬看到放在架子上的乳液。今天是農歷十六,月色很美。遲立冬側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看著房門。夏岳推門進來,在床尾坐下脫襪子,說:“這么早睡嗎?還不到十點?!?/br>遲立冬道:“你也上來?!?/br>夏岳把襪子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