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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的涂襖襖更是懦弱,吞吞吐吐的指控讓李里壓根看不起她說話的分量,轉頭立刻離開。 涂襖襖和李里就在頂樓的天臺說話,但天臺離周邊教室也都不遠,再加上說得本來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涂襖襖一點也不打算多藏,而這時的孟玨就倚在天臺之后的拐角墻上,全程用著威脅和高傲的眼神監督完了李里和涂襖襖的對話。 這樣的場景發生了幾次他就盯了幾次,到現在為止,他是真的信了涂襖襖真就是這么個廢物,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畢竟陳老師給她的兩周期限迫在眉睫,要是涂襖襖再沒有證據,那她的處分就得坐實。 李里走了之后,涂襖襖便倚著天臺欄桿蹲下來哭,哭聲不大,卻足夠讓孟玨聽見。 “看開一點唄,不過一個嚴重處分而已,又不是死了爹媽,至于這么要死要活的?”孟玨帶著跟班從陰影里走出來,嘴里的話說得不干不凈,使得涂襖襖心里更加陰郁,但面上卻裝得一臉無助。 “以后跟著我總比你在柏寧那要討好地多?!嗯?”孟玨這么說著又要把手伸到涂襖襖臉上,本想趁機把這十多天的齷齪心思撈補回來,但他不過剛有了伸手的動作,蹲著的涂襖襖便迅速又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直接撞開了孟玨的肩膀,一路小跑回了教室。 被涂襖襖不小心撞開的孟玨,因為慣性而撞上了身側的扶手欄桿,偏偏巧得很,那邊的欄桿正是橫海一高最老一批建筑里的“遺留物”。 因為年久失修,鋼材連接處多少已經松動,孟玨這一撞過去的力道直接把松動的欄桿撞開了一半兒。所幸的是,那段松動的欄桿在承受了一個男生的體重之后還能茍延殘喘,加上孟玨的袖子還掛在了起連接作用的鐵釘上,這才讓他最終沒有直接摔下去。 事實上,就算摔下去也并不會怎么樣,欄桿以下兩米處有個防護臺,雖然是五樓高度,但絕不會有失足的情況。更何況,孟玨身邊怎么地還有一兩個跟班,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嚇得爆了粗口,氣勁一溜撒到了身邊人身上。 孟玨后怕地從邊緣退回天臺中心,臉色難看到鐵青:“草他媽什么鬼地方!” 而他的跟班們則是更加后怕,心有余悸地說狠話:“玨哥,消消氣,回頭咱們就讓教導處那個軟貨來處理!要不是剛才那女人撞你,玨哥你也不會差點摔下去,要不要替玨哥你教訓她?” 此時的孟玨只當涂襖襖還是之前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自然不會有遷怒于她的意思,只是惡狠狠地罵了教導主任一通之后便離開了天臺。 天臺的外半圈的鋼材欄桿十多根,只有左邊數第四根的連接處有松動,一個未成年女生的力量能有多大?也就撞過去能讓人嚇得心口一緊的程度了。 涂襖襖很細心,實踐證明所有一切都在可控的計算范圍之內。 沒錯,嚇嚇孟玨出口惡氣,總歸她是能做到的。 ※ 陳老師給涂襖襖期限的最后一天是這周周三,為了避風頭而近兩周沒有和阮輕微以及柏寧見面的孟玨終于在期限的最后一天約了她們。為了阮輕微的的“名聲”,三個人并沒有明目張膽地選擇教學樓這樣的人流聚集處,一周只被學生光顧幾次的實驗樓反而成了最好選擇。 有些人很聰明,也很謹慎,這類人一般都有自己固定的外在形象,一旦她們做了不符合外在人設事情的時候,便會變得異常神經質,這種神經質會加倍反應在謹慎處理事件的方法上,比如面對遺留的物證人證,無論怎么處理都不能夠使自己放心,乃至于到最后都沒有妥善處理,反而成了別人翻身的證據。 這三個人,哪一個不是這樣?謹慎過頭,卻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柏寧手里是涂襖襖被裁剪過的默寫紙,紙張被揉得皺皺巴巴,有些地方的墨跡甚至已經脫落,無但論如何,這張紙都能實打實地證明涂襖襖的清白。 除了這張紙之外,柏寧手里還有一個小型錄音設備,涂襖襖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至少是對她有利對這幾個人有害的東西。 他們不信任宋慈和李里,所以留了能夠威脅兩人的證據,錄音設備里的聲音就是兩人陷害涂襖襖的聲音,但事情做得干凈,和他們三人是沒有半分關系。 至于那張默寫紙,也是直到今天才從宋慈手里拿了過來。 參與這件事的每一個人都心思不純,每一個人也都捏著別人的把柄。從一開始就跟著孟玨,甚至比三人更先一步躲在實驗樓的涂襖襖看著那些東西,嘴角扯出了一抹輕嘲。 只是因為看不慣她涂襖襖?就至于做到這樣的地步? “今天涂襖襖的處分就要開出來了,這些東西拿在手里也不是個事兒,我說早點處理掉,你倆又不聽,真不知道墨跡個什么玩意兒。”前幾天的驚嚇留在孟玨心里還沒緩過來,但他好歹是個男的,這種丟份兒的事怎么也不會和阮輕微以及柏寧說,但話到嘴邊兒總還是帶了一股子炸.藥桶一點就著的味道。 “你瞎比比什么?!好像說得沒你份兒一樣?涂襖襖那到底怎么樣了?”柏寧本來也不是冷靜的人,既然孟玨說話沖,她自然也不會緩下來,反倒是阮輕微一直都冷靜地可怕。 “還能怎么樣?就她那性子,你倆不比我清楚,稍微逗逗就嚇得和老鼠一樣,求人還沒開口幾句就能哭出眼淚,李里要是能被她說動,老子頭割下來給你倆當凳子坐!”孟玨朝地上啐了一口,眼里滿是不可一世,說話間點了煙,狹窄的實驗樓走廊沒一會兒便散開了煙味兒。 “涂襖襖那白眼狼本來就是個廢的,還以為她有什么正經證據能讓陳老頭緩下來兩個星期,看來也就是拖延時間了。這回給她來個大處分擠到你們班,回頭還不是任你搓圓捏扁?等你膩味兒了,趕緊讓她滾了退學算了,看見她我都臟眼睛。” 柏寧剛說完,一直靜待著的阮輕微才開了口,她的語氣里都是輕快,那種被常人稱作愧疚的東西,反正,是不會有的:“好啊,讓她快點滾吧。” 主動欺凌者,不滿于受害者的一切,旁觀者,是這整個過程的最大幫兇。 這些被壓力束縛的少年,不滿于自己生活的細碎,不滿于所承受到的一切煩悶,對他們來說,有一個人成了他們的發泄桶,這有什么不好?簡直是太好了。 曾經的涂襖襖,怯懦溫和,她的那種仿佛沒有任何壓力的樣子,成為了她被選擇成為發泄桶的最大理由。他們不滿于這個人的安靜,不滿于她的柔和,因為這些東西在備受壓力的他們的眼里就該被砸得粉碎。 這些只是涂襖襖被孤立的原因,她的不被震懾才是讓阮輕微和柏寧最最不滿的地方。 “這么乖的小老鼠,本來想一直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