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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坤臉色徹底黑下去。 迎晨挑眉,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盤,故意激他,“你來搶親的那一晚,我差點就答應他了。” 厲坤別過頭,瞇縫了雙眼,“喲呵,那真是對不住了,搶的不是時候。” 迎晨憋著笑,看著他,而后噗嗤一聲,沒忍住。 約莫是方才挪來挪去,她身上的浴袍已然松垮了。V型的衣領往一邊斜開,胸口的弧形成半彎,看起來軟乎誘人。 厲坤默默移開視線,伸手去關燈,“睡吧。睡覺的時候,別亂動。” 迎晨是真乏了,乖乖應了聲,“嗯。” 這一晚,舒適,安然。迎晨本是藏了壞心思,雖未得逞,但時光寧靜,促膝長談,似乎把空缺的那幾年空白,一點一點填補進來。 枕著厲坤的手臂,聽著深夜里他綿長的呼吸、有節奏的心跳。 迎晨滿足極了,腦袋在他懷里拱了拱。 窗外有雪在飄,而屋內一夜好眠。 ——— 周一,迎晨銷假,正式回公司上班。 大伙兒給開了一個簡潔的歡迎儀式,倒真讓人感受到了集體溫暖。 趁高管開例會的時間,迎晨大致熟悉了一下不在公司期間的工作進程,等散會,她揣著筆記本去唐其琛辦公室匯報工作。 唐其琛略略抬頭,頷首:“回來了?” 迎晨:“嗯,回來了。” 她落座辦公桌前。 唐其琛重新低頭,簽文件:“腿好了?” “好了。” 等了一會,唐其琛簽完所有,合上筆帽,輕輕擱在桌面上。 迎晨開始匯報工作:“我大致梳理了一下部門工作進展,休假期間,重要的項目都是通過電話溝通,基本符合進度。”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 畢竟,唐其琛幫她把事都做完了。 迎晨索性合上筆記本,倒不如一句謝謝來得實在。 “唐總,感謝你的幫助。” 唐其琛笑了笑,“回來之后,變這么生疏了?” 這下反倒讓迎晨覺得的確是自己刻意。 “項目擺在這,誰做都得做,總不能耽誤進度。”唐其琛沒深究,平心靜氣地解釋:“我也是做自己分內事。換了任何人,我都會這樣做。” 迎晨是個很能審時度勢的人,忙不迭地應答:“是我小人之心想多了,老板,你別見怪。” 唐其琛眉目舒展,往皮椅上閑適一靠,“聽你叫老板,比叫唐總好聽多了。” 迎晨無言。 “你也不是多想。”唐其琛坦坦蕩蕩地看著她,“我也的確是有私心的。” “呃。”迎晨欲言又止。 唐其琛恰逢時候地下了逐客令:“我還有個視頻會議要開,你先出去吧。” 又不動聲色地把話給堵死了。 迎晨走出辦公室,心里也是悵然,看這情況,唐其琛真沒打算放棄。 果然。 這幾天下來,唐其琛心里的念想越發沒打算藏掖。 迎晨在開部門會議,他走進來,無聲放了支藥膏在桌上,說:“你中午沒擦藥,別忘記。” 這藥膏是醫生給開的,說出院后連續再擦一個月,每日三次。 唐其琛心細,記住了她的頻率。說這話的時候,聲兒不大不小,剛夠頭三排的員工聽見。 故意的呢。 下了班,每次都等在門口,開車跟在后頭護送。他的車是進口路虎,三百多萬,本就矚目,一來二去,連小區門口的保安都認識唐其琛了。 有次多嘴打聽:“迎小姐,你男朋友又送你回來了啊?” 迎晨矢口否認,落荒而逃。 但很快,她也找到了治這情況的法子——索性在辦公室把自個兒有男朋友的事給主動抖落出來。并且還給大伙兒看了照片。 厲坤穿著長馴服,被抓拍的一張訓練時的場景。 他正在做引體向上,身材頎長有力,荷爾蒙味十足。 歡聲笑語寫在迎晨臉上,裝不出來。 唐其琛遠遠看著,打著電話也聽不清資方的發言。 心里難受啊。 ——— 眨眼到了周五,隊里從下午開始放假。 厲坤帶林德出來改善伙食。 林德樂呵極了,興奮道:“咋不叫晨姐一塊來呢?” 厲坤開著車,說到這個人,滿臉都是笑,“她要開會,下午下班我再去接她。” 林德咧開嘴,亮出大白牙,“接她回你那兒嗎?” 厲坤眼角眉梢都是嘚瑟,“你這不廢話嗎。” 林德嘿嘿兩聲,低著頭,不言語。厲坤從后視鏡瞄了他一眼,樂了,“你臉紅什么啊?” 樸實單純的小處男,這年頭,也可真是稀奇物種了。 厲坤轉動方向盤,頗為放松,說:“今天哥帶你去嘗點新鮮的。” 林德:“啊?” “泰國菜。” 水方廣大廈新開的一家泰國菜館。據說廚師班全是正兒八經的泰國人。口碑佳,吃飯還得排長隊。 厲坤先去停車,市中心車位緊張,他圍著廣場轉了兩圈,終于看到一個空車位。 但,同時,從右前方也開出一輛車,正與厲坤的車形成一個夾角—— 兩人都想要這個車位。 厲坤瞇縫眼睛,覺得這輛白色路虎甚是眼熟。那車便滑下了車窗,唐其琛露了側臉。 得嘞,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唐其琛從小家教優良,接受的,偏于西式教育,所以為人紳士、寬和,非常適用于溫潤如玉這個形容。 但人們常常忘記,這樣的男人一旦動氣怒,較起真,更為可怕。 他壓根沒有退讓的意思,一點一點的挪著車,毫不怕事的繼續往前開。 厲坤哪能讓,吉普車動力足,他故意踩死剎車,又放動油門,發動機轟轟聲響得瘆人、狂躁。 唐其琛不為所動。 厲坤也開始擰勁兒。 一黑一白兩輛車,徐徐向前,眼見夾角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