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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坐在她身邊,沒好氣地笑:“睡你的吧!” 他十分疲憊地撐著眼皮,望著遠處漆黑的海面一言不發。 秦遼等到有人發現失火報警再到出警已經是午夜兩點以后的事了,而當他和消防員交接好離開時天已薄亮。 此時他坐在助理來接他的車上,望著車外一掠而過的風景,然后……許樂終于醒了,同時醒來的還有她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 “啊,秦導,你偽裝成國寶意欲何為?” 頂著兩只黑眼圈的秦遼掃她一眼:“安靜。” 許樂聽話地閉嘴了,只拿兩只眼珠子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轉,然后很合情合理地注意到他手臂上粗糙的包扎,“嘶”了一聲,最終沒關上話匣:“秦導,你手怎么了?” 秦遼淡淡道:“蚊子咬了。” “這必須是天外飛蚊的杰作啊!”許樂湊過頭去,“可以讓我瞻仰一下天外之物來訪過的遺跡嗎?” 她只是變相地想要了解情況。 秦遼斜了她一眼:“不行。” “別這么小氣嘛。” 秦遼依然拒絕。 見此,許樂終于收起了不正經的表象,問:“秦導,我能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會讓你變成這種慘狀嗎?” 秦遼閉著眼,澀澀道:“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然后,他們去了一座墓園。 處于郊區的墓園仿佛比別處更加陰沉,海城特產的黏濕空氣不客氣地往人皮膚里鉆,許樂被濕氣撲了一鼻一臉,縮了縮脖子,往秦遼身邊靠了靠。 “秦、秦秦導?” 她慫慫的模樣讓秦遼暗沉的心情有所消減,淡笑:“害怕?” 許樂為自己辯解:“誰大清早的跑這種地方觀光游覽?” 她放眼望去,入眼都是統一的灰色調,沒有其他發現,便又收回了視線:“所以,我們這是來拜訪誰?” 秦遼道:“談不上拜訪。”說完,頓了頓,“來帶一個人回去。” 許樂抖了抖:“這種地方這種時候能帶走的你確定是人?” 事實證明,還是有人的,還很熟悉。 當許樂看到坐在某塊墓碑前的蘇影后時,她不由噎了下,耳邊聽到秦遼介紹道:“蘇沐面前的那位是我的友人,也是蘇沐的戀人,蘇沐之前只是把我當成了他。” 許樂眨眨眼:“當成了你?你們很像?” 秦遼搖頭。 許樂默了默:“雖然很失禮,但不得不說,蘇影后眼神不太好啊。” 秦遼沒多做解釋。 許樂也沒多問,她預感問得太多不太好。 根據現在她得到的信息來看,倒是可以理解秦遼和蘇沐之間為什么氛圍怪怪的了。 秦遼又道:“以后她不會再把我當成誰了,這就是我說的‘她有喜歡的人,那個人不是我’的意思。” 許樂“嗯”了一聲,并沒有高興起來。在一座墓園里,看著她的假想情敵坐在她死去的戀人墓碑面前失魂落魄著,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都高興不起來。 這個時候,占據她心頭更多的是復雜的感慨。 這世界最無奈的便是生與死的距離。 蘇影后也是一個可憐人。 許樂扭頭看向秦遼:“你要去陪陪她嗎?” “不。”秦遼頓了頓,“那并不是我能插手的事情。” 事實上他到現在還在質疑,質疑當初催眠蘇沐的事是不是做錯了。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局外人而已,不應該自以為是地干涉太多,他也沒有能力和權利扮演另一個人的人生。 大概是真的做錯了。 秦遼只是來確認蘇沐的情況,遠遠看了一會兒后就帶著許樂離開了。走的時候,許樂還有些擔心:“我們這么走了真的好嗎?” “你想去陪著她?” “……我想她并不樂意。” “噗。” 兩人走出墓園,秦遼突然停下腳步:“丫頭,你要不要嫁給我?” 許樂一驚,聽秦遼說:“大叔我沒什么長處,就是寵妻無下限,你要不要體驗一把?” 作者有話要說: 唔。 ☆、清奇的變態 許樂家擁有個大露臺,露臺上架著葡萄藤,下面安置了一套藤編桌椅,猶帶幾分小情調。 此時許樂正坐在葡萄架下,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下頜,表情微妙地望著藏在藤葉中的小青果。她維持這個動作有段時間了,千晟幾次路過,最后終于忍不住戳在露臺入口處,拿眼神掃射著她的肚子:“你這是一夜之間就揣上了?” 許樂以慢鏡頭的方式回頭,道:“晟晟,出事了。” 千晟眉心一跳:“真揣上了?” 許樂嗔怪地甩他一眼:“胡說什么呢?” “那你干嘛捂著肚子?便秘?” “我這是心跳超速,心臟掉到了肚子里。” “……” 千晟扭頭就想走,被許樂叫住:“晟晟,你過來一下!” 千晟自然不會聽她的話,許樂也沒在意這點,又道:“你看你jiejie我是不是長著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盛世美顏?” “……顯然你對你的認知十分準確。”千晟嘴角抽抽,“你與盛世美顏中間隔了個高端整容中心。” 許樂不信:“你去幫我拿塊鏡子出來,我覺得我還是得重新認識一下自己。” “病了就及時吃藥。” 許樂不理會他的嘲諷,顧自進屋,固執地守在房間里的化妝鏡前打量鏡子里的自己,左瞧瞧又瞧瞧,又捏捏自己的臉,發現確實距離傾城之姿差了十萬八千里,死心了。 她回想起昨天秦遼的話,臉頰飛紅,胸腔里的那顆再次歡快地奔上了高速路。 “你要不要嫁給我?” 許樂模仿著秦遼的語氣重復了昨天她聽到的那句樸實的求婚,“嗷嗚”一聲縱躍上床,抱著被子滾了幾圈。 她一把撈起床頭那只丑得出奇的毛絨熊,煞有介事地問:“你愿不愿意嫁給我,李小雨?” 問完,又嚶嚀幾聲撲倒在床。 她現在實在太高興了,高興地都傻掉了,這是后知后覺的喜悅。實際上昨天那個時候,她全程懵逼著,好在秦遼沒有逼迫她立即回復,開車送她回來了。 當她下了車回到家,她才把跑到赤道另一頭去的反射弧收回來,然后就變成了現在這種傻樣。 老實說,她并不知道她現在的這種心情是不是只是受自己的特殊體質蒙蔽了,但她也無法撇開自己的特殊體質去驗證,她只知道她現在很高興,非常高興! 這就夠了。 她生來就擁有這種殘缺,這是她無法選擇的,只有去適應,去接受,去讓擁有這樣的身體的自己活得更快樂。 當然,如果她有幸能從這種詛咒中解脫出來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