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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襲來的困意壓垮了她的眼皮,她閉上了眼。迷迷糊糊中她聽到耳邊傳來一句“醒來你忘記這一切”,想睜開眼辨別清楚,但睡意兇猛,她很快被拉入了更為幽深的夢境中。 睡過去的她不知道,她身處的幻境一點點崩塌了,城堡消失了,咩咩不見了,原本的碧綠草地變成了冷寂的柏油路,不同車型的車輛穿梭流動。 奇妙的幻境之旅在現實里其實只過去了一秒,秦遼連車都沒有發動,與踏進環境前唯一不同的一點只有——原本精神百倍的許樂正歪著頭呼呼大睡。 秦遼無奈笑了。 這時,車窗外傳來一陣叫罵聲,他扭頭看去,看見不遠處一名中年婦女正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一邊痛呼一邊咒罵,吸引來了不少行人駐足圍觀。 那是被拉入幻境后被胖揍了一頓后變得慘兮兮的李梅。 在路人看來,李梅差一點就引發了大事故,這人卻害怕承擔責任,無恥逃跑了,可沒想人在做天在看,報應來得太及時,還沒跑出多遠就來了個平地摔,摔得鼻青臉腫了。 這可樂壞了一群吃瓜路人,紛紛掏出手機現場轉播,心中已經擬好了視頻主題,就叫做——報應!肇事大媽逃跑卻摔了個狗吃屎,怒而展示國罵新教材! 李梅平時沒臉沒皮慣了,但也不想火到網上去,見此怒了,一個大鵬展翅猛撲過去,施展無影手想要搶奪小年輕們手里的手機,現場頓時混亂起來。 秦遼靜靜地看著這場鬧劇,李梅不經意間和他的視線對上,被他那雙稱得上溫潤的眸子一瞧,渾身一僵,像被拔了毛的鵪鶉一樣,氣焰全無,混亂中不知道被誰一腳踢到了屁股,猛地撲倒在地…… 秦遼沒有再看下去,準備發動車離開。 他選擇的依然是去醫院的路線,然而在他發動車之前,他留意到許樂腳上的傷口已經很淺很淺了。 他靜靜地觀察了幾秒,終于明白了許樂口中的超能力是什么意思。 她和他一樣,是……那一類人。 他沒有再執著于醫院,而是將她帶回了自己家。 許樂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房間的窗簾鎖住了光線,她不能清晰視物,只聽得海水拍打岸邊的浪潮聲。她坐起來,盯著虛空發了會兒呆。她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 她光著踩著柔軟的地毯走向窗邊,一把拉開窗簾,頓時美麗的海景透過落地窗闖入她的眼簾,她不由得驚嘆了一聲。 “喜歡嗎?”有人在她身后問道。 她頭也回,猛點頭:“喜歡?!?/br> 秦大導演穿著家居服出現在她身后,懶懶地倚著門框,嘴里叼著煙,語氣含糊地說:“喜歡就多看兩眼?!?/br> 許樂:“……” 秦遼似乎覺得逗她就跟愛貓族擼貓一樣,容易上癮,簡直克制不?。骸盎蛘吲恼樟舸嬉残校也唤橐?。” 許樂扯了扯嘴角:“算了,我突然不那么喜歡了?!?/br> 秦遼譴責:“你愛得太涼薄了?!?/br> “我的錯?!?/br> “噗!” 秦遼大笑,朝她招手:“你過來一下?!?/br> 許樂心理上十分拒絕扮演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寵物,身體卻十分誠實,顛顛地小碎步跑過去。 秦遼顧自將一只手伸進褲兜里掏弄,半天沒取出來。 許樂眨眨眼,十分純潔地問:“秦導,你在調整你的丁位嗎?” 秦遼:“……” 他眼皮跳動了兩下,用閑著的那只手彈了彈她的額頭,“小孩子家家胡說什么?” 許樂湊過頭去,不懷好意地笑:“別不好意思了,我懂的?!?/br> 話落,秦遼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拍到許樂的額頭上:“百事通小姐,還請看看這個?!?/br> 許樂用兩只手指拈著這個紙團兒,硬是靠著對秦遼深沉的愛才沒有把它扔出去。她把它延展開來,發現這是一張結婚契約,上面已經簽好了秦遼的名字。 許樂了然,通讀完后,放心地摁上了自己的手指印。 兩人一人一份分別保管,許樂晃晃這張薄薄的紙,然后抬起頭,問:“秦導,我能問個問題么?” “問吧?!?/br> 許樂原本想問她為什么會來這里,可還沒問出來,便看到木質長廊另一頭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于是,話到了嘴邊拐了個彎兒:“秦導,這里不會是你用來金屋藏嬌的地方吧?” 秦遼背對著走廊,沒有看到逐漸走近的人,誤會了許樂的意思,調侃道:“樂樂想被藏?” 許樂偏著頭看著已經走到他們身邊的人,道:“樂樂不想和人搶。” 作者有話要說: 秦遼和蘇沐只是朋友,蘇沐喜歡“秦遼”。 真的沒有人愿意留言么,這么冷漠可是要失去一只勤奮菌噠 ☆、扯證 來者是蘇沐,穿著清涼的蘇沐。 許樂一直以自己精準又毒辣的目光自豪,所以當她的視線鎖定蘇影后的胸前后,一眼就瞧出了對方胸前的某處已經達到了“D”這個神圣境界,并且沒有人工擴建過,這讓她小小嫉妒了一下。 但她明白兩軍交戰最忌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所以很快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這次重歸戰場,她雖然沒有提前做好準備,但仍然不生一絲一毫的怯意,至少看起來攻防俱備,只可惜—— 穿著輕薄背心的蘇沐只當他倆是空氣,目不斜視地越過兩人進了前面一間房。 許樂呆住,良久之后“嘶”了一聲,看向秦遼,問:“叔,這里其實是旅館?” 秦遼出身優渥,所以當她睜開眼醒來時,先入為主地把腳下這棟風雅的海邊別墅認為是秦遼的私有財產,可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蘇影后的態度簡直就像她只是住在這里的普通房客,然后在走廊偶遇到了其他房客,連個客套也不需要。 幻想的昏天暗地天崩地裂的戰斗場面沒有出現,許樂希望秦遼能給個解釋。 然而秦遼的第一關注的還是她的稱呼,露出森森白牙:“叔?” “哥?!?/br> 許樂深諳審時度勢,立刻裝乖賣巧,秦遼見了這才稍稍滿意。他掃了一眼隔壁緊閉的房門,道:“雖然不是旅館,但蘇沐的確是這里的常住民沒錯?!?/br> 許樂撇嘴:“金屋藏嬌嘛?!?/br> 秦遼嘴角抽抽:“她有喜歡的人,那個人不是我?!?/br> 許樂道:“說得好像我眼瞎似的?!?/br> 在上一次的宴會上,蘇沐對秦遼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雖然剛剛蘇沐的表現是挺奇怪的。 許樂若有所思:“你們之間一定有什么。”她語氣肯定。 她自封為戀愛專家,自覺不會看錯眼,所以她想,她大概真的攪進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