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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么想,怎么商量,都只能是用人命給寧飛開出一條路出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子舟,”龍玄靜默了半天后,對寧飛道:“你回去之后,與羅維說,朕這里可以撐到來年春天,他還有一季的時間可以準備,所以讓他不要著急。”寧飛看了看羅啟,才問龍玄道:“派兵之事,錦王爺能夠在朝中作主嗎?”龍玄從枕下拿出一紙他事先寫好的詔書遞給了寧飛,說道:“這詔書你務必帶回朝去,朕在北燕之時,朝中就由羅維攝政,有不遵此詔者,就殺。”羅啟忽地一下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龍玄道:“陛下,您要讓錦王攝政?!”龍玄苦笑,除了羅維,他不放心將大周交給任何人,“羅維的本事朕清楚,”龍玄對羅啟道:“我們兵敗的消息傳回朝后,除了羅維,朕不知道還有誰能幫朕穩(wěn)住朝政。”羅啟閉嘴不言。寧飛開口問道:“陛下,若是要再派兵前來,朝中誰可為這二路帥?”衛(wèi)嵐這時道:“朝中在南詔還有戰(zhàn)事,還有兵可派嗎?”軍中戰(zhàn)將上萬,龍玄這一次傾了大周全國兵力來到北燕,羅維又可派誰前來?龍玄自己都一時想不出一個人選來。“可讓羅則領(lǐng)兵前來,”羅啟說道:“畢竟陛下歸朝要緊。”龍玄點一下頭,對寧飛道:“你歸朝之后,先要幫著羅維穩(wěn)住朝局,然后聽從他的安排。”寧飛跪下接過龍玄手中的圣旨,道:“臣遵旨。”龍玄抬手讓寧飛平身,道:“你今晚就走,自己保重吧。”“末將也懇請陛下保重,”寧飛說道:“末將一定在來年開春之際回來。”“好,”龍玄看著寧飛捧在手中的詔書,覺得有這詔書,朝中還有皇室里,一定還是有人不服羅維,便對衛(wèi)嵐道:“嵐,你去把朕的配劍拿來。”衛(wèi)嵐聽命,走到一邊,從帳壁上取下龍玄的配劍。“這劍子舟帶回去,”龍玄示意衛(wèi)嵐將劍交給寧飛,一邊對寧飛道:“讓羅維拿著。”“臣遵旨。”寧飛忙應聲道。“你們出去準備吧,”龍玄看寧飛接過了他的配劍,覺得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便沖帳中三人一揮手,道:“朕晚一些,也會去送子舟走的。”羅啟三人又給龍玄行了禮后,退出了這座暖帳。“子舟,”衛(wèi)嵐出了暖帳后,就問寧飛道:“你這次要帶多少人回去?”“我一個人吧,”寧飛說:“我不想讓人跟著我去送死。”羅啟和衛(wèi)嵐都半天無話,雖然寧飛回朝之后要做的事,龍玄都安排好了,但他們真的沒有把握,寧飛這一次,就真的能活著沖出重圍歸周去。第421章不傷羅啟入夜之后,風雪更加的狂暴。雪深三尺,馬不能行,周兵要送寧飛突圍,就只能步行沖殺。“自己當心,”龍玄送了一杯烈酒到寧飛的手上,說道:“朕等你的好消息。”寧飛一口飲盡這杯烈酒后,對龍玄說了一句:“陛下您保重,末將走了。”龍玄拍一下寧飛的肩頭,心中的憂慮全都隱在了他的笑容中,龍玄還從沒像今天這樣笑得開懷,他對寧飛道:“朕等你領(lǐng)兵歸來!”寧飛沖龍玄拱手一禮后,轉(zhuǎn)身就走出了轅門。羅啟此時因為要步戰(zhàn),所以也沒有頂盔冠甲,對留守營盤的眾將道:“你們要保護好陛下,違者軍法從事。”“是。”眾將一起領(lǐng)命。“陛下。”羅啟沖龍玄一拱手,等著龍玄下令。“出發(fā)吧。”龍玄大聲說了一聲,只是在風雪中,這聲音顯得有些氣弱。出發(fā)去闖營的人馬很快就在風雪中消失不見了,連他們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都在眨眼間就被大雪掩蓋。“陛下,回去吧。”福到龍玄身后道。“朕就在這里等著。”龍玄說道。龍玄不回營帳,眾將就沒人敢離開,于是一營的兵將,就與龍玄一起站在風雪中等著。北燕聯(lián)營的喊殺聲傳來的時候,周營中的眾人,頭上、肩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層雪,幾乎都成了雪人。楊元素與司馬清沙一直就在等著龍玄派人沖營突圍,只是沒想到這龍玄讓他們等了這么久。“是羅啟,”司馬清沙出了自己的暖帳后,就有中軍官跑到他的面前稟道:“是羅啟親自帶人來了!”羅啟?司馬清沙心里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后,就對這中軍官道:“下朕的旨意,不準傷了羅啟的性命!”中軍官一呆,羅啟是周軍的元帥,不傷他的性命?“還不快去?!”司馬清沙臉一沉道:“你要朕再說一遍嗎?”中軍官忙對司馬清沙躬身一禮后,跑去前營傳令去了。羅啟是羅維的大哥,司馬清沙很清楚地記得,那時羅啟的“死訊”被羅維知道后,這個人做出了怎樣的瘋狂之舉,羅啟是一軍之帥,該死,但是不能死在他的手里。這樣或許羅維,想到羅維,司馬清沙在雪地里一踉蹌,幾乎跌倒在雪中。知道羅維沒死的那一刻,司馬清沙是狂喜,沒有半分的氣惱,在這份狂喜之后,他甚至沒有處罰那時騙了他的楚太醫(yī)。只要羅維活著就好,只要這個人還活著,他就還有機會看到他,滅了大周,不光是因為他要為北燕爭天下,還因為他想再看到羅維。司馬清沙在雪地里費力地走著,如果他放了羅啟一馬,羅維是不是就可以不那么恨他了?這一刻,司馬清沙心里除了羅維,什么也沒有想到。寧飛和衛(wèi)嵐沒有跟著羅啟一起沖進燕商聯(lián)軍的前營,而是將自己埋在了大雪中,一直等到雙方混戰(zhàn)成一團了,兩人才混入了營中。衛(wèi)嵐先于寧飛下手,割斷了兩個東商兵的咽喉,與寧飛一人拖一具尸體,尋了一處背著光的營帳背后,兩個人急匆匆地開始將死人身上的衣服扒下來,往自己身上穿。“什么人!”一隊東商軍從兩人的身后趕來,看到這兩人后,就喝問起來。衛(wèi)嵐衣服未及穿好,人已經(jīng)沖了出去,他的動作,沒有因為地上埋沒人小腿的雪而有所遲緩,人沒到這隊東商兵的面前,手中的劍已經(jīng)寒光一閃,劍氣便掃到了開口喝問的那個小頭目。小頭目只覺得喉頭一涼,大腦還沒反應過來這是發(fā)生了何事,人已經(jīng)栽倒在了雪地上。寧飛在衛(wèi)嵐之后殺到,他身上還帶著行李,不似衛(wèi)嵐這般輕便,但也輕易就將三個東商兵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