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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什么,卻沒有醒。衛(wèi)嵐坐在了羅維的身邊,現在羅維睡覺也不像以前那樣,覺淺,身旁一有動靜就能醒過來。捏了捏羅維的臉龐,養(yǎng)了兩年,這人終于是長了一些rou出來了,臉上的氣色也紅潤了,笑起來一邊一個深深的酒窩,這張漂亮的臉,如今看起來有些像紅蘋果了,讓人看著就歡喜。衛(wèi)嵐一直看著羅維,這個人他怎么看也看不夠,比起相府公子時的羅維,他更喜歡現在的這個羅維,至少眼前這個全無防備,在他身旁熟睡的羅維,不再高高在上,變得真實,變得有血有rou,他也終于能知道這人的喜怒哀樂了,衛(wèi)嵐覺得這樣的日子,就這樣過上幾世他都愿意。羅維醒來的時候,山中的小雨早已停了,草棚外,又是一片藍天,陽光明媚了。低頭看到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羅維就是會心一笑,這個衛(wèi)嵐,一直就怕他受涼,他都快一年沒有生過病了,這人還是不放心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后,羅維站起了身來,看見了衛(wèi)嵐又在地里忙活的身影。“嵐,”羅維喊了衛(wèi)嵐一聲。“醒了?”衛(wèi)嵐停下手里的活,轉過身來看羅維。“醒了,你什么時候忙好啊?”“快了,一會兒這里還有一些石頭要撿出去。”“哦。”“食盒里還有水,你喝一點,要是餓了,就再吃點饅頭,”衛(wèi)嵐說著就又開始忙活了,羅維在這里,他就得快點把活干完,帶羅維回家去。山里晚上的風會很大,衛(wèi)嵐生怕羅維吹了風后再受涼。羅維喝了一些水,中午吃剩下的饅頭他卻是沒有吃。“吃了沒有啊?”衛(wèi)嵐還在地里問。“我不餓,”羅維將食盒的蓋子蓋好,里面的飯菜還剩下了不少,他們晚上回去后,熱上一熱就能吃了。衛(wèi)嵐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回頭一看,羅維蹲在他身后的不遠處,正將一塊石頭撿了起來,扔到了田地外去。“我?guī)湍惆。绷_維看衛(wèi)嵐看他,就沖衛(wèi)嵐笑道:“石頭扔出去就行了吧?”“累了就不能做了啊,”衛(wèi)嵐知道攔不住羅維,就囑咐了羅維一聲,手上加快了動作,還是正經快點干完活,帶著這個閑不住的人回家去吧。身旁的麥田里時常有麥香味飄來,羅維不時抬頭看看前面揮汗如雨,干著農活的衛(wèi)嵐,重活一世,這樣的日子他已是知足了。衛(wèi)嵐在這時又回頭看了看羅維,說:“你把大的扔出去就好了,小的你管它做什么?”羅維看看自己手里拿著的石頭,說:“這個就不是石頭了?”“我是說大小,”衛(wèi)嵐無奈道:“你這樣一個弄法,一年也弄不干凈啊。”“那什么樣的算大?”“行了,你歇著吧,”衛(wèi)嵐趕羅維道:“你是想干活嗎?搗亂的吧?”羅維沖衛(wèi)嵐扔起了石子,“不識好人心的家伙!”衛(wèi)嵐很輕巧地就躲了過去。“哎呀,你還躲,”羅維一瞪眼。兩個人在麥田里玩鬧了起來,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里,變成孩子好像也無所謂,快樂純粹了,笑容也會跟著變得純粹。第334章羅維,你為何不來?換了主人的長明殿,在夜幕下,顯得比前一任主人在時,還要沉寂。龍玄一句,夜里皇宮里的人都要睡覺,點那么多的燈給誰看?從此以后,大周皇宮夜晚里的燈燭,便比興武皇帝在時減了一半。皇宮不再燈火通明了,黑暗就更容易將身在其中的人吞噬。龍玄一覺醒來,寢宮里布緯重重,望過去,好像有人影一晃而過。“羅維?!”龍玄大叫了一聲,向方才那個人影晃過的地方追過去。昏黃的燭光中,龍玄掀開一道道低垂的布緯,大喊著羅維的名字。“陛下!”福運聽到了殿內龍玄的叫聲,忙就推門走了進來。龍玄赤腳站在地上,看到福運走了進來,就大聲道:“點燈,將這殿里的燈都點上!”“奴才遵旨,”福運忙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將長明殿帝王寢宮里的燈燭都點上了。龍玄這時已經在這偌大的寢宮里轉了一圈,哪里有羅維的影子?福運沖小太監(jiān)們揮了揮,讓這些小太監(jiān)們都退下去。龍玄站在窗前,窗外發(fā)白的月光下,樹影婆娑,好像又有人影站在那里。“陛下?”福運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龍玄的身后,說道:“離早朝時辰還早,您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龍玄猛地推開了面前的這扇窗,一只鳥從樹叢中驚起。“陛下,夜晚風涼,”福運勸龍玄道:“您還是再歇一會兒吧。”“都說人死了后,魂會找仇人報仇,”龍玄卻站在大開的窗口,對福運道:“為什么羅維不來找朕?他不恨朕了嗎?”福運忙往地上一跪,道:“陛下,您是萬乘之尊,有龍氣護體,錦王爺敬您還來不及,他與您何來仇怨啊?”“他一向恨朕,”龍玄卻站著不動道:“都說亡魂怕光,白天朕沒辦法,晚上宮里已經少了那么多盞燈,為何他還不來?”“陛下!”對于龍玄這兩年來對羅維的執(zhí)念,福運是毫無辦法,只得給龍玄磕頭道:“奴才聽聞人死了后,就會投胎轉世,王爺去了那么久,可能已經再世為人了,陛下還是保重龍體為重啊。”龍玄“呼”的一下,轉身看向了福運,目中帶著怒意,“他人死在北燕,轉世為人,他還能再是我大周的人嗎?朕還能再見到他嗎?這個該死的司馬清沙!”福運不知道要怎么勸下去了,只能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就像如今的柳氏太后所罵的那樣,羅維這種人是死了也不能讓人安生的人,不知道龍玄要這樣,被死人生生磨到什么時候。龍玄離開窗口,坐回到了他的龍榻上,床上的被子已經冰冷,龍玄的心卻更冷。福運關上了窗戶,又走了回來。“你出去,”龍玄趕福運道。“陛下!”“滾!”福運只能滾了,龍玄如今越發(fā)的喜怒無常,沒人敢逆他的龍鱗。寢宮里只剩下龍玄一人了,他徒勞地又在殿中看了一圈,除了布縵上的流蘇投到地上的影子外,什么也沒有。“羅維,”龍玄倒在床榻上,掩目道:“我等了你這么久,就算你是來找我報仇,也該來見我一面,為何你就是不來?”燈燭燃盡,一夜過去,龍玄還是沒等到他要等的人。什么也沒吃,龍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