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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往后帶了幾步,想著該怎么把這個小祖宗哄回皇后殿去。羅維走出去沒多遠,正下回廊臺階的時候,從回廊的拐角處,沖出了一個小太監,一下子就撞到了羅維的身上,手上拎著的食盒也就在這一撞之下,全都翻在了羅維的右臂上。“瞎了眼的奴才!”等錢公公反應過來,將三皇子交給教養嬤嬤,趕到臺階處時,就看見羅維已經跌到了臺階下面,一身的菜飯狼藉,右臂那里的衣袖全部都濕了。羅維的右臂疼痛,他用手去摸,一碰之下疼痛更甚,忙將手又拿開,知道自己這是被燙傷了。錢公公幾步跑下了臺階,看羅維在地上站了幾下,都沒能站起來,忙就伸手過來扶。羅維的右臂又被錢公公碰到,倒抽了一口冷氣。“王爺傷著了?”錢公公忙就拿開了手,問道。羅維只是看著那個跪在臺階上的小太監,還是想自己站起身來。“王爺,您小心點,”錢公公走到羅維的左手邊,扶著羅維的左臂,這才將羅維從地上扶了起來。“王爺,您還傷著哪兒了嗎?”錢公公一邊問羅維,一邊命自己手下的一個太監:“快去請楚太醫。”被錢公公點到的太監,忙就往太醫院跑了。錢公公這時才有空看那個闖了禍的小太監,一看之下,這小太監他還認識,是在皇后殿聽用的。錢公公覺得頭疼了,這一撞擺明了就是故意的,這皇后娘娘向來做事是個穩當的,今天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羅維是質子,有再大的罪過,也輪不上后宮的皇后動手教訓啊。羅維也看了這小太監一眼,然后轉身就走。方才他是躲了一下,不然那食盒里的滾水應該是往他臉上去的,這些人,羅維看看四周,路過的宮中之人都駐足望著他這里,指指點點,這些人個個只想看他狼狽,不想他好過罷了。“都看什么?”錢公公高聲說了一句。這個大總管的積威還是夠的,被他這一喊,看羅維笑話的宮人太監們忙都散去了。羅維一步一步拖著快沒知覺的腿,右臂火燒一般的疼痛,帶著一身的湯湯水水,就這樣在眾人譏諷的目光中,走回到了凝露殿。“這是又怎么了?”楚太醫腳步輕快,竟是比羅維更早到了凝露殿,一看羅維這樣,忙就問道,心想這是陛下將膳桌也掀在了羅維的身上?“您就先別問了,”錢公公跟在后面道:“您快給王爺瞧瞧吧!”羅維要脫衣,沒想到衣衫已經沾在了右臂的破處上,他剛一往下脫,就有撕皮之疼,人僵停在了那里,一動也不敢再動了。楚太醫看著不好,忙拿了小剪上來幫忙。錢公公也上來幫忙按著羅維,不讓羅維應吃疼而亂動。等楚太醫好不容易將羅維的這半邊衣袖,一點點剪了下來后,楚太醫和錢公公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羅維的整條右臂,滿是水皰,潑在上面的水不知道能有多燙,這發紅的血rou看上去,竟是如烹煮過了一般。羅維心口一陣氣悶,大口喘了幾下后,才對楚太醫道:“麻煩楚大人替我上藥吧。”第271章國書羅維被皇后殿的太監燙傷,司馬清沙在這天下了早朝之后,就知道了。“陛下您看?”錢公公問司馬清沙該怎么辦,這是帝后之間的事,他這個太監夾在中間,最好是一句話也不要講。“他的傷重嗎?”司馬清沙問。“楚大人說,可能會留疤,”錢公公在這事上不敢瞞司馬清沙,老實說道。司馬清沙一聽又要留下傷疤,當下就想往凝露殿去,但走出去幾步了,又停了下來。自己這么急切地去看羅維又能得到什么?這個人還能感激他不成?“陛下,您看那個小奴才,”錢公公跟在司馬清沙后面問:“要怎么處置?還是交由皇后娘娘處置?”“杖斃,”司馬清沙又回頭往原路走。“那皇后娘娘那里……”錢公公試著提醒司馬清沙,這畢竟是皇后殿的太監,總要給皇后留幾份薄面。“賜謀今天真罵羅維了?”司馬清沙卻直接問起了三皇子的事。“是,”錢公公說,看司馬清沙陰沉著的臉,他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傳他來見朕!”司馬清沙命道。“奴才遵旨。”“楚太醫還在羅維那里?”司馬清沙走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錢公公道,“除了留疤,還有什么傷處?”“錦王爺這次的燙傷還挺厲害的,”錢公公如實稟道。“生下一個兒子,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司馬清沙冷哼了一聲。錢公公知道司馬清沙這是在罵皇后,更不是敢搭腔了。司馬清沙站下來道:“你還跟著朕干什么?”錢公公自打了一記耳光,道:“奴才這就去傳陛下的話。”燙傷了羅維的皇后殿小太監,被人從皇后殿拖出,拉到午門外,以不敬之罪,被行刑人當眾,用沸水活活燙死。三皇子司馬賜謀,被叫到司馬清沙的御書房后,直接就挨了司馬清沙的教訓,之后就被送去了太后處受教,言下之意,就是奪了皇后養子之權。皇后只三皇子這一子,當下趕到御書房外求見司馬清沙。“娘娘,”錢公公進去通傳,出來后就一臉為難地對皇后道:“陛下命奴才問娘娘,后宮婦人不得干政,娘娘來這御書房是要做什么?”皇后大哭而回。北燕后宮一時之間,熱鬧非凡。而羅維,這所有事的根源所在,卻對此一無所知,服了楚太醫開的一劑藥后,他是沉沉睡去,中間老王太監想叫醒他再服藥,都沒能叫醒他。這天夜里,羅維是坐了軟轎到了司馬清沙的寢宮。司馬清沙在燈下看他裹著白布的右臂,看了良久,最后將羅維摟在了懷里,沒有再行云雨之事,只是摟著羅維睡了。被司馬清沙擁在懷里,羅維又哪里能睡得著,看看睡榻之上,一件能傷到司馬清沙的利器都沒有,只得一夜睜眼到了天亮。第二天司馬清沙去上朝,羅維就又坐軟轎回凝露殿,一路上再沒有宮人敢駐足看這頂軟轎。皇后的遭遇,讓這些后宮之人悟到了一件事,這羅維對于自家萬歲來說,是只可己欺,他人是萬萬碰不得的。羅維是隔了兩日之后,才從錢公公的口中得知了此事。就如司馬清沙所想的一樣,羅維聽完了錢公公的話后,只是看著錢公公,一副這事與我何干的樣子,一點感激也沒有。錢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