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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維進到殿中,就感覺到大殿里的氣氛不對勁,給興武帝行了大禮之后,就擔心地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現在是多事之時,父親這是什么事沒有做好,觸怒到皇帝了?興武帝看羅維對羅知秋這樣,心中就有氣,只覺得這羅維還是有點死心眼,“維兒,”興武帝開口問羅維道:“你來見朕有何事?”羅維忙將手中的折子送到了興武帝的御書案上,說:“這是發往南方災地的銀兩物資清單,請陛下過目。”興武帝翻看清單,一邊就問羅維:“南方可有新的災情報上來?”羅維說:“有。”“那你說來給朕聽。”羅維便真就站著,將戶部剛剛收到的南方災情急報,一條條背給興武帝聽。等羅維都背完了,興武帝問羅知秋道:“維兒可有背錯的地方?”戶部收到的急報,羅知秋的手里也同樣有備份,可羅知秋還沒來及看,“臣尚未及看,”他對興武帝道。“那你是從哪里看出來,維兒沒有為民之心的?”興武帝還是問羅知秋:“你是忙,維兒就沒事做,只在戶部坐著看急報的?”羅維在一旁聽愣住了,為民之心?他一個做臣子的,老實辦事就好,用得著一心為民嗎?第235章再見孫離在這種天災人禍的年景下,不管興武帝為羅維做了多少打算,他也只能先將這些打算放到一邊,先應付眼前的這件件禍事。轉眼又是半年過去,南方的大水退去,馬上就又暴發了興武帝最為擔心的疫病。在當地官員報給興武帝的上奏里,寫著南方如今的慘狀,原本星羅密布的村莊,現在多是無人,百姓流離失所,眾多尸體無人掩埋,曝尸荒野,無食的饑民不是餓死街頭,就是賣妻、換子而食,處處都是流民,原來山水煙雨的南方大地,現今儼然成了阿鼻地獄。興武帝動用了宮中的庫存銀兩,只求將南方的這次大難撐過去。西北大旱,農田顆粒無收,南方更是連農田都沒有保住,看著各地求糧的急奏,興武帝只得又派大臣去諸國高價買糧。龍玄奉了興武帝的旨意,前去云州視察當地一直就沒有消退的疫情。云州靠近云關,是云關上京的必經之路,興武帝只怕云州的疫病再傳到云關,大周北方的門戶就依仗駐在云關的云關鐵騎了,這支大軍千萬不能再有閃失了。龍玄走到半路,就又聽到了壞消息,奉命去東南平夷人叛亂的尚武衛大將軍何信之竟然敗了,自己還在亂戰之中,中了夷人的毒箭,死在了東南的大山里。龍玄心下也是著急,但他皇命在身,只能繼續往云州趕。眼看著云州就在眼前了,龍玄又得到了兩個消息,都尉大將軍,定武侯羅則被興武帝火速派往了東南,接替戰死的何信之,總領東南平叛之事。還有一個消息,就是南方流民暴動。龍玄這一夜夜不能寐,突然之間這大周竟沒有一處太平之地了,這讓龍玄如何還能睡得著覺?等龍玄帶著太醫院的幾個太醫進入云州境內后,呼吸的空氣里就是一股燒艾草的味道。“下官等如今對這疫病已是無計可施了,”來迎龍玄的云州官員對龍玄道:“聽說這艾草能消毒氣,下官等也只能試著燒一燒了。”“有用嗎?”龍玄問。當地官員道:“現在還看不出來有效,但百姓們現在只要是能治病的法子,就都信。”龍玄對下坐的太醫們道:“你們去這里的醫館看看吧,看看這究竟是什么病,到底還能不能治。”太醫們領命。當地官員領著太醫們,去醫館看染病之人去了,臨走前又好意地提醒龍玄,最好不要外出。“我知道了,你們去忙吧,”龍玄對這官員道:“不必管我了。”“殿下,”福運看太醫和當地的官員都退出去了,才對龍玄道:“奴才剛剛進來時,看到圍墻外面還躺著幾個人,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啊。”“我們出去看看,”龍玄道。“殿下要出去?”福運忙就攔龍玄道:“這外面都是病人,殿下還是不要外出了。”“你若是怕,就不要出去,”龍玄知道福運在怕什么,也不再多說,起身往外走,對福運道:“你就待在屋子里好了。”福運哪里敢不跟著龍玄,追上了龍玄道:“奴才跟著殿下,哪里都敢去的。”“不要勉強,”龍玄出了屋,看了一眼屋外站著的侍衛們。“不勉強,”福運道:“這是奴才的本分。”侍衛們也跟在了龍玄的身后,他們沒人想上街去的,可主子要去,他們也只得硬著頭皮跟著。云州是大周北方的商貿集散地,南來北往的客商從不間斷,所以這云州也是大周北方的首富之地。龍玄今天走在云州的街頭,看到的卻是一片蕭條。很少有商鋪開門,住家都是門窗緊閉,街上行人還是有,但都是步履匆匆。“殿下,”福運指著沿街一家大門上寫著“無”字的人家,讓龍玄看。龍玄看了也不解這是何意,攔住了一名從他們身邊走過的行人,說:“這位大哥,這門上怎么寫著‘無’字?”這行人語速飛快地告訴龍玄道:“這家絕戶了,都病死了。”龍玄還想再問,這行人已經飛快地走出去好幾步遠了。“殿下,”侍衛在后面喊龍玄。龍玄回頭,順著侍衛的手指,龍玄看到這條街上三分之一的家宅大門上,都寫著一個“無”字。“天爺啊,”福運驚道:“這是都絕戶了?”“走,”龍玄的臉陰沉著,這是天災,他也不是神醫妙手,對此也是毫無辦法。福運等人跟著龍玄一路走著,越走就越心驚,都覺得云州人再這么死下去,就得都死絕了。云州當地官員的話,龍玄并不全信,他想找當地的百姓再問問情況,可他這一路走下來,除了那個被他攔下來,問了一句話的行人,就再沒找到第二個肯停下來與他交談的人了。走了三條街,由城東走到了城西,龍玄總算是看到一家開門營業的酒樓,他也沒多看,便走了進去。酒樓的伙計看到有客人來,也不見有多殷勤,慢慢吞吞地走上來,對龍玄等人道:“客官,我們這里如今菜食是沒有了,只有面食。”“殿下,”福運小聲問龍玄道:“您要在這里吃面?”龍玄環顧一下店堂,擺了二十幾張四方桌的店堂里,只坐了兩桌客人。“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