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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邊飛過。堆積著厚厚云層的天空,不見陽光,陰冷灰暗。羅維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感覺到自己的雙腿有些發麻了,才開口對他身后,同樣沒有開口說過話的衛嵐道:“那藥是龍玄給你的?”衛嵐答非所問地道:“公子,我沒有用過那藥。”“魏太醫不是說過了?你沒有用過那藥,”羅維說:“那日你回來要我小心洛聽潮,說你跟著龍玄發現了他的一個私宅,就是那天吧?龍玄找上你,將藥給了你?說實話。”冷靜下來的羅維,不需花多大的力氣就能把這件事情想通。“是,”事情都被羅維說中了,衛嵐除了老實說是外,還能再說什么?“我跟你說過,躲著他一點,你怎么還要去與他見面?”衛嵐張張嘴,到底沒能說出話來。下意識里,衛嵐覺得龍玄也是在為了羅維著想,至少在這事上,他不想說龍玄什么。“他說是為了我?”羅維問。衛嵐道:“公子,我現在可能沒辦法護著你走。”羅維回身,走到了衛嵐的身邊,“嵐,你知道你要是吃了那藥,我會怎么做嗎?”衛嵐搖一下頭。“我會殺了你,”羅維的手撫上衛嵐的臉頰,他的手冰冷,感覺到手下溫熱的肌膚也一點點變得冰冷,“以其看著你最后全身潰爛而死,我寧愿讓你不受苦的死。”“公子,”衛嵐伸手要握羅維的手,卻被羅維躲過。“然后我去找龍玄,賠上我一輩子也好,我會為你報仇,讓他也不得好死,”羅維說:“殺了龍玄后,我就會去地下找你,我們不是一直說宣州嗎?那我們就一起葬在宣州好了。”“公子你不要說了,”衛嵐聽羅維說得可怕,要捂羅維的嘴,“我以后不這樣了。”“嵐,”羅維這次卻將衛嵐的手握在了手里,“我這個人不好,自私自利,你不能走在我的前頭,因為那樣我會傷心,我寧愿你傷心,也不要自己傷心的。”衛嵐捂上了羅維的嘴,求羅維道:“這次是我錯了,公子就不要說了,我以后不再犯,也沒那藥了,我一定不讓公子看著我死。”“就算我死了,你也要活著,”羅維扒開了衛嵐的手,繼續說道:“因為我想看你好好地活著。”“沒有了公子,我……”“所以說我這人自私,我會在地下等你,你好好得過了一世后,才可以來見我,否則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再見你。”衛嵐聽了羅維的話后,全身迅速冰冷,一直冷到了心里。知道有些話是當不得真的,可這一刻,羅維在衛嵐的心中,顯得殘忍無情。為何你可以先走,我就不可以?你會傷心,我就不會傷心?可這樣的話,當著羅維的面,衛嵐問不出口。“我與龍玄都是壞人,”羅維又說到了龍玄,“我與他的事,嵐也不會明白。壞人之間的債,嵐這樣的人是算不明白的。”“公子不說,我怎會明白?”衛嵐說。“說不明白,”羅維道:“沒遇到嵐之前,我是想若有機會,讓我與龍玄同歸于盡就好了,這樣債就了了,來世我為豬為狗也好,怎樣都好,沒必要再做人了。遇到嵐后,我才為自己又有了打算,我不想跟他一起死了,只要太子可以登上皇位,只要他害不到我的家人,我就跟嵐一起走,找個地方過日子。嵐,我對別人百般算計,心機用盡,可我對你沒有過壞心啊,至少在你面前我能做個好人。”天空又開始丟下雨點。衛嵐用披風遮了他和羅維兩人,衛嵐心中如有熱油在滾,但還是垂眸道:“我知道了,以后不會再騙你,不會想著用我的命來換你的命,就算公子不在了,衛嵐也會活下去。”“龍玄從來把不人命當回事,我也一樣,人命在我們的眼中不值一提,可是嵐的命,”羅維還是看著遠方,“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衛嵐眼中似是有淚,卻哭不出來。他是乞兒,是骯臟的麒麟影衛,是個玩物,他只是這樣的一個人罷了。對于任何人來說,他都不重要,命不如螻蟻的人,為何對羅維會是這樣的重要?“龍玄,”羅維這時再提到龍玄,眼中的怨毒盡現,“他就是看不得我好!”衛嵐沒有看到羅維此刻的眼神,他不明白一個皇子與一個丞相的公子之間會欠下怎樣的債,要用彼此的命來還。但衛嵐也不想問了,被發現了那藥也好,衛嵐想著告訴羅維,其實他也是自私的。他也怕死,怕得要死,被羅維發現了那藥,他就可以不再內疚,就算是個累贅,他也可以厚著臉皮跟在羅維的身邊了。“對不起,沖你發了脾氣,”羅維輕聲對衛嵐道:“以后不會了。”衛嵐“嗯”了一聲,能讓他有命守在這人的身邊,茍且偷生他也愿意。衛嵐自嘲的一笑,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身后又有戰鼓聲傳來,戰事再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走上黃泉路。這里的兩個人都沒有回頭,雨中相依偎站在一起,天地間只剩下彼此,也不覺寂寞。第202章階下囚羅啟與龍玄站在一起,他們面前是被龍玄命人鎖在營中這處空地上的司馬誅邪。羅啟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司馬誅邪如今這副半瘋半傻,雙眼全盲的樣子,但還是心有不忍。“殿下,”他對龍玄說:“天氣這樣冷,你還只給他穿單衣,末將真怕他會凍死。”龍玄看著坐在泥地上,抱著膀子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司馬誅邪,說道:“我不凍著他,莫還桑怎么會來救他呢?”“莫還桑一定會來?”“他都為他進了天水原,怎么可能不來?”龍玄將腳下的一個臟饃踢到了司馬誅邪的手旁,“這個瘋子活著還能有什么用?”他問羅啟。羅啟看司馬誅邪拿著沾了泥水的饃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地吃起來。羅啟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看不下去,別過了臉去。龍玄看羅啟這樣,就道:“都說征戰沙場的人心腸都是鐵打的,世宜兄看來還是一個例外。”“此人已瘋,”羅啟道:“我們這樣辱他,似是沒有必要。”“龍玄說道:”逼瘋他的可是他的家人同族,不是我們。世宜兄,這個人與你也曾沙場相爭,手上沾著我大周多少將士的血?你要同情他?”羅啟與龍玄就說不出道理來,司馬誅邪如今只是階下囚,有血海之仇就殺他報仇,這樣欺辱,在羅啟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也不是大丈夫所為。“我也不是成心要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