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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嵐說:“那公子是要說服司馬清沙出兵了?”“嗯,”羅維說:“嵐你在這里先洗著,我回帳去等司馬清沙了。”“我馬上就好,”衛嵐這時不敢讓羅維一個人走。“你洗干凈一點,”羅維走到澡桶前,將澡胰子打在了衛嵐的背上,“這里我們待不了多久,一開始行軍,下次洗澡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龍十他們在呢,你不要天天這么緊張,我看你都快魔怔了。”“公子!”衛嵐要起身。“聽話,”羅維手按在衛嵐的肩膀上,在衛嵐的發間吻了一下,“洗完了再來帳中找我,沒事的。”“你不能亂走啊。”“這里是北燕軍營,”羅維笑著往外走,“你當是我們自己的地方,可以亂走的嗎?”衛嵐渾身澡胰子,一下子也洗不干凈,只能看著羅維晃了出去。休息的營帳已經被北燕的軍士打掃干凈,龍十也是剛剛洗過了澡,神清氣爽地站在帳里,看到羅維進來就說:“公子,剛剛清沙太子派了人來,說是他要晚一點到。”羅維說:“說了是為了何事要晚點到嗎?”“沒有,”龍十說:“他們替公子把床都鋪好了,公子要不睡一會兒。”羅維與龍十也不見外,直接往床上一倒,說:“那我就睡一會兒吧,等司馬清沙來了,十你再叫我。”“嵐呢?”龍十沒看到衛嵐,就問。“他在洗澡。”龍十還想問,怎么衛嵐洗個澡能洗到現在,可看床榻上的羅維已經翻個身子閉眼要睡了,便只得先退出了帳去。司馬清沙說是要遲一點到,羅維這里剛躺下去沒多久,他就帶著一隊侍衛來到了軍營里。“我家公子睡下了,在下這就去叫他起身,”龍十就守在帳門口,看到司馬清沙帶著人來到了帳前,忙就沖司馬清沙行禮說道。“不用,”司馬清沙如今焦頭爛額,可在外還是一副天潢貴胄的氣度,他沖龍十擺手一笑道:“我與三公子也不是初識,我進去看他,你們都在帳外等候吧。我與云起有要事要談,司馬清沙說著又小聲單對龍十道:“我想云起不會怪我失禮的。”第195章是公子在害他羅維一直沒有睡熟,背對著帳門睡著,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來,以為是衛嵐回來了,便開口道:“嵐你洗好了?我這會兒渾身的骨頭都疼,來替我揉一下吧。”羅維的語氣里帶著些慵懶,話音也軟棉,與司馬清沙記憶中那個與他鄴伽結盟的羅三公子,好像不是同一個人。司馬清沙走到了床榻旁,看一眼床上睡著的人,被子蓋得嚴實,只半濕的頭發露了一點在外面。“怎么不動呢?”羅維躺那兒閉著眼笑,“你是不是也累了?”司馬清沙伸手隔著被子放在了羅維的肩膀處,用了些力道,揉了起來。羅維在被子里拱了兩拱,鼻子里還哼哼了一聲。這聲音不大,在司馬清沙聽來,就像心口被貓爪蹭了一下,突然不想出聲,只想多捏手下這人幾下。“司馬清沙還沒來呢,”羅維只道自己是在與衛嵐說話,說道:“他要再不來,我就真睡著了,賀方城里難道又出了什么事了?”“原來三公子私下里,是這樣連名帶姓叫我的啊,”司馬清沙這才開了口。羅維聽著這聲音不是衛嵐,嚇得從床上一翻身就坐了起來。“三公子,我們又見面了,”司馬清沙這才松開了手,笑對羅維道。“是太子殿下啊,”羅維有些不自在了,神情尷尬地對司馬清沙道:“抱歉,我不知道是您,”說著羅維就要掀被下床。“不必,”司馬清沙替羅維把被子又蓋了回去,還殷勤體貼地將一個靠枕放到了羅維的身后,說:“我聽孫離說了,云起你自從鄴伽城后,就一直有恙在身,年關前后,更是病情兇險。要說抱歉的是我才對,讓你抱病走這一趟。”羅維見司馬清沙與他這樣熟絡地說話,他要再與這人客氣守禮,就顯得自己生分了,便干脆裹著厚被子半躺半坐在床榻上,對司馬清沙道:“我聽到誅邪太子在莫還桑的擁立下,自封為皇,我哪還有心思在上都養病?擔心清沙太子你的安危,也擔心我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寧了。”“你還擔心我?”司馬清沙問。“司馬誅邪在你我鄴伽城相識之時,就想除去太子,”羅維道:“這人是不講兄弟情義的,我自然會擔心太子你。如果這次司馬誅邪成事,我羅云起都擔心,有生之年是不是還可以再見到太子殿下的生顏。”司馬清沙直到這時才露出一些疲態出來。司馬誅邪叛走之后,司馬長天帝就一病不起,現在北燕國的事都是司馬清沙一人在忙,在臣民的面前,他得裝作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樣子,無人可與他分擔肩上的重任。知道帝王歷來就是孤家寡人,但這一天對司馬清沙來說來得太快,太突然,在他還全無準備之時,偌大的江山就放在了他的手里,這種天地之間,仿若只剩他一人的惶然之感,司馬清沙無人可述。“太子殿下,”羅維心中無意,但目光仍是關切地看著司馬清沙道:“這些日子您也辛苦了。”“云起,多謝你,”司馬清沙向羅維道了一聲謝,他卻是真心的。“我也是為了我自己,”羅維笑了起來,說:“誅邪太子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幫清沙太子你除了這個大敵。”“你這么說我就不會那么羞愧了,”司馬清沙點破了羅維的用意道:“說是為了你自己,其實這是我司馬皇氏的家事,沒想到竟到了今天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我那個大哥,祖宗九死一生才打下的江山,他都不在乎了,只想著復他所謂的仇。云起,你不說我也知道,現在列國都在看我北燕的笑話,家中出了一個孽子,就鬧到了要亡國的地步。”“殿下還認誅邪為兄長?”羅維揪住了司馬清沙話中的那聲大哥,如果這人還認司馬誅邪做大哥,那他事先想好的,鼓動司馬清沙去殺司馬誅邪的話就不能再說了。“兄弟情義已盡,”司馬清沙帶著愁悵地道:“還談什么兄弟呢?”“殿下,”羅維將身子坐得更直了一點,說道:“誅邪太子雙目已盲,我是這么想的,會不會有可能,是莫還桑自己要造反,將誅邪太子搙去的呢?”“會有這種可能?”司馬清沙可從沒生過這樣的念頭。“這樣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