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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說:“這是何意?”他看一眼這銀票上的印章,都是大周錢莊的銀票,每張分屬一家錢莊,司馬清沙送他這錢財,也是費了心思。孫離道:“我家主人言明,只要公子助他過此難關(guān),必另行重謝。”“好,”羅維也不推辭,笑道:“孫統(tǒng)領(lǐng)就在客棧等我的佳音吧。”第173章訓(xùn)舅孫離走了后,羅維讓進屋來的衛(wèi)嵐將十張銀票收好,他自己坐在了書桌后面。從看到司馬清沙的那封信開始,他的腦子里就只想著“烏霜城”這三個字。烏霜城,北燕南下大周的必經(jīng)之地,一百年前曾是大周的邊關(guān),百年前的那場周燕之戰(zhàn)后,烏霜城就成了北燕的南方第一要塞。百年以來,為了奪回烏霜城,多少大周兵將喪在了烏霜城下的黃沙之中。上一世,那里也是云關(guān)鐵騎全軍覆沒之地,亦是大哥羅啟的葬身之地。龍玄為帝之后,縱是寧飛為帥,五年的征戰(zhàn),數(shù)十萬人埋骨烏霜的代價,烏霜城歸也只是一月之余,隨后就因為周軍無力再守,這城還是被烏霜鐵騎又奪了回去。羅維曾經(jīng)不理解,為何這百年來,一代代的大周君臣都要奪回這烏霜城。重活這一世,他在宮中在興武帝的御書案上看到了烏霜城的城圖,這才發(fā)現(xiàn),只是一道城墻的阻隔,烏霜城內(nèi)是綠樹成蔭,良田萬頃,而城外卻是漫漫的黃沙。“就是這一條河,”興武帝那時指著那條叫天水河的長河告訴羅維,“這條河被烏霜城擋住,無法南來,讓我們這里百年前的塞上江南,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無人大漠。”只要奪回烏霜城,毀掉北燕人筑起的那道長堤,改掉讓天水回轉(zhuǎn)的河道,周人百年之前的塞上江南就可以回來。羅維心緒難平之下,在書桌上鋪開了地圖,如果烏霜城歸,大周的軍隊就可以放馬烏山,那時大周與烏山北麓諸國的通商就不用再去向北燕人交商稅,商隊也不用再穿過這一大片無人的沙漠,已被黃沙淹沒的烏山古道,也可再變通途。北燕的這場內(nèi)亂,不就是大周奪回烏霜城的機會?羅維看著地圖上標記著的烏霜城,圖上觀來如此小的一座城,城下卻全是歷代大周軍人的白骨,或許不久之后,當(dāng)烏霜城歸之日,這些亡魂也可以魂歸故土了。羅維將地圖疊好,站起身來。衛(wèi)嵐放妥了銀票走了進來,看羅維正在整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問:“公子這是又要出門了?”“我要進宮面圣,”羅維說:“嵐你讓七子去通知管家給我備車。”“好,”衛(wèi)嵐說著就走了出去。傅華和傅敬宗這時走到了羅維的書房外,看到衛(wèi)嵐出來,傅華就問:“嵐,你公子在里面?”衛(wèi)嵐忙給當(dāng)家的主母和傅大節(jié)度使推開了書房的門,并向房里的羅維通稟道:“公子,夫人和大舅老爺來了。”羅維起身相迎,心中不耐,但臉上還是掛了笑容,給傅華和傅敬宗行禮問好。傅華坐下后,就問羅維道:“你將六兒留在子舟那里了?”羅維說:“是,六表姐與王氏夫人很投緣。”傅家大爺?shù)溃骸熬S兒,我家薇兒就算不能去選宮閨選,你也不必將她與那個小偏將拉在一起吧?”“大哥!”傅華喊了傅家大爺一聲,讓這大哥住了嘴,才對羅維說:“維兒,你大舅父說話就是這樣,他沒有怪你的意思。”“寧飛的出身太差了!”傅敬宗道:“薇兒可是我的嫡女,這個寧飛是個什么出身?”“子舟這孩子不錯,”傅華為寧飛說話道:“你再看看,不要急著說不行。”“這事不可能,”傅敬宗道:“一個小野種罷了,我認下這樣的女婿,還不被人笑死?!”一句野種戳到了羅維的痛處,“寧飛非池中物,”他對傅敬宗道:“也是我們羅家要拉攏的人。大舅父說他是野種?如今連陛下都看重他,大舅父覺得陛下識人也不行嗎?”“我,”這一下子說到了興武帝的身上,傅敬宗不敢說了,他是個粗人沒錯,可也知道這羅維是隨時可入宮,陪王伴駕的人,他要是在這人面前說錯一句話,難保就是禍事。“我羅氏族里也不是沒有漂亮的女孩兒,”羅維的臉上還是帶著笑容,道:“我只是看六表姐與子舟投緣,才想君子成人之美。如果大舅父是這種門弟之見,那么我也不勉強,子舟更不會自取其辱,男兒丈夫何患無妻?他日子舟功成名就,大舅父不要悔就好。”傅敬宗被羅維弄得說不出話來,這人哪是他的外甥,倒像是他的祖宗,在教訓(xùn)他了。“母親,”羅維看向傅華道:“孩兒有事要入宮去,就不陪您坐著了。”“你父親也被宮里急召去了,”傅華說:“不會是為了我們自家的事吧?是你二哥的事要定了?”“母親不必擔(dān)心,”羅維站起身來,“與我們家里的事無關(guān)。”“你藥喝過了?”傅華也起身問道。“我路上喝就行,”羅維說著就往外走,想想還是停下來,對傅敬宗道:“大舅父,我敬子舟如兄長一般,你這次背后辱他我就當(dāng)沒有聽見,不可再有下次了。”“他這是什么意思?!”羅維走出院子了,傅敬宗才回過神來,對傅華吼道:“他還當(dāng)我是他的舅父嗎?你還說這小子懂事了,怎么還是跟小時一樣,不討人喜歡!”“大哥,”傅華頭疼不已,羅維現(xiàn)在是說不得的,她只有說這個在外面稱王稱霸慣了的大哥,“子舟是相爺,他兩個哥哥都看著不錯的人,不是有句話,英雄莫問出處嗎?維兒還能害六兒不成?再說,現(xiàn)在還什么事都沒有,你著什么急?”“我的丫頭我還不知道嗎?連燒飯都學(xué)上了,不是被那個寧子舟迷了魂還能是什么?好么!”傅敬宗忿忿不平道:“我送女兒來享富貴的,現(xiàn)在卻要便宜一個連爹都沒有的小子,我能不急嗎?!”“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傅華道:“宮里能有多好?”“宮里有啥不好?”“我不與你說了,”傅華說:“你這是覺得我們一家人都要害你不成?維兒的話你也不要不聽,他現(xiàn)在就是天子近臣,你上百十本的折子,沒有他的一句話管用。相爺現(xiàn)在也多半是聽他的話,那兩個大的也一樣。維兒小時候就是不講情面的,現(xiàn)在是能為家里擔(dān)待了,可不講情面這脾性還是一樣,從來沒變過。大哥要是覺著能跟他較勁,你就較吧。”傅敬宗被傅華這一通說,才沒有再說話。聽傅華這話,他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