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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梅果文案左相之子羅維上一世錯愛一人,最后家族覆滅,自己為奴為娼,慘死荒野雪原。上天不棄,給了他重活一世的機會,本以為這一世只為贖罪,此生再無情愛。當一場名為復仇的大幕拉起后,羅維才知道這只是又一場宿命的情劫。曾經的帝王,昔時的戀人,今生的摯愛,敵國情根深種的新帝,誰是誰的良人?誰又是誰的傷?英雄逐夢,千秋霸業,萬里江山,都道繁華如過眼的云煙,用我百年的寂寞,換你一世的歡顏,是否就是值得?第1章前世,慘死!天寒地凍,大雪已經連著下了數日之久,天地間白茫茫一片。京師西郊的城隍廟被棄用了多年,早已被世人遺忘。這一夜雪停后,天空卻依舊陰沉,不見明月繁星。西城隍廟的大殿臺階下,這天清晨就被人棄之于此的人,周身已經被雪埋了個嚴實,成了一個小小的雪堆。幾聲寒鴉的叫聲打破了這深夜的寂靜。一陣風呼嘯而過,稍稍停歇了的雪竟又下了起來。一個孤魂靜默地站在隱約可見人形的雪堆旁,這下面就是他曾經的軀殼。剛剛風起時,最后一口氣斷絕,所有的痛苦似乎一下子也就消失了。孤魂沒有等到傳說中的牛頭馬面,他甚至也無法離開這具軀殼半步,冥冥中一種不為人知的力量把這縷孤魂禁錮在了這里。雪斷斷續續地下著,今年的冬天似乎太過漫長。七日之后。孤魂聽到了繚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他轉身去看,是一隊羽林衛。“找人!”一個身著黑甲的年青將軍跳下坐騎,冷著一張俊臉,揮了一揮手。羽林衛們四下找了一圈,終于在臺階下找到了已經深埋在雪中,不仔細尋找根本就不會被人發現的尸體。“挖,”將軍只又說了一字。于是孤魂在守了自己的尸身七日之后,總算看到了自己死后的樣子。饒是這些羽林衛都是軍中好手,見慣了尸首,但見到這具尸體后,還是都忍不住嘔吐。孤魂不在意這些,活著的時候他已經不在意,更何況現在死了。雪中的尸體并沒發出腐rou的臭味,這還要多謝這連日來的大雪。尸體是青紫色的,未著寸縷,皮包著骨,大大小小的疤痕重重疊疊的遍布了全身,細看之下竟無法在這具身體上找到一處完整的皮膚。兩只眼睛,一只被剜去了,一只圓睜著。胸前的兩個rutou已經沒有了,一個是一塊黑色的疤,像是生前被人用烙鐵反復烙過了,一個只剩下一個血洞,已被人用刀連根剜了去。一截腸子拖在體外,下身只是一堆爛了的rou,一個粗圓的木樁子深插在這堆爛rou里,被血染成了暗紅色。兩條大腿爛光了,只剩下兩條白森森的腿骨,細一看,就可以發現這骨頭也是寸斷了。孤魂突然又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本事的,就是這樣了,他還是硬在雪地里從日出撐到了日落,才斷了氣息。一個裹著黑狐裘的男子走到了這具尸體的跟前。“爺!”年青的將軍也走上前來,冷硬的聲音里總算帶上了感情,透著幾分焦急。男人的個子很高,面容很英俊,也很冷,有著渾然天成的貴氣和威嚴,卻又帶著無法掩飾的疲憊,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這具尸體。“爺!”將軍伸手拉這男人,“看也看了,還是走吧,”這聲音竟是哀求。男子卻不為所動,蹲下了身子,伸手來摸上這尸體雞爪一樣蜿縮著的手。手骨都是斷的,只剩下一層皮包骨的手腕上還留下長年戴鐐銬的印子,指甲也都被拔去,左手食指中還釘著一支鐵釘,從手指一直釘到了手心。男人又看雙腳,這雙腳早已全廢了,腳踝碎了,十個腳趾不見了六個,剩下的四個也都奇形怪狀,指甲當然也是被拔去了。孤魂不明白這具讓人作嘔的尸體這人為什么還能這樣細細的撫弄,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他一樣。“羅維,”男子低低地說了兩個字出來。孤魂卻突然大笑了起來,只可惜亡魂的笑聲活著的人是無法聽到的。這是他活著時的名字,已經多年沒有人叫過了,人們只會叫他賤人,叫罪奴,叫豬,叫狗,他幾乎忘了自己還有一個人的名字。“龍玄啊,龍玄,原來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孤魂覺得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笑得快笑出淚來,只是亡靈沒有淚可流。“爺!”將軍也蹲下身來,他至始至終沒有看這尸體一眼,只憂心忡忡地看著這男子。“羅維,”男子輕喚著這個的名字,一邊把手覆在了尸體圓睜的右眼上,想要替他合上這只死也不能瞑目的眼睛,只可惜無論他怎么努力,這只眼都是圓睜著,合不上。死不瞑目,孤魂知道自己是死不瞑目的。一陣風卷雜著紛飛的雪花襲了過來,雪又下了。孤魂突然只感覺自己隨著這風飄了起來,禁錮他的力量消失了,他似乎自由了。孤魂放任自己隨著這風走,他是個罪人,魂無所依,只能做一個游魂野鬼了。“陛下!”風雪乍起,迷亂了所有人的眼,將軍更是焦急了,“陛下若是可憐他,那臣這就命人把他埋了。”“子舟,他死了,”大周平章帝龍玄對自己最得力的大將軍寧飛說。“陛下!”將軍下了死勁想拉這皇帝起來。一個白袍青年這時單人獨騎沖了來,也不管沖自己行禮的羽林衛,直沖到了這具慘不忍睹的尸體前。“裕王爺,”將軍伸手想要攔這青年人,卻被這青年人一把推到了一旁。“你怎么可以這樣對他?!”只看了一眼這具尸體后,裕王龍翔便崩潰了,沖著他的兄長大叫:“你怎么可以這樣對他啊?!你怎么可以?!這樣你就滿意了?!”“不知道,”皇帝回答他的弟弟,“朕不知道。”第2章重生十三歲羅維睜開眼時,只覺得全身都在疼,他很奇怪,死了的人還能感覺到疼痛?正想著,一只手覆在了他額頭。羅維抬眼看這手的主人,全身就一抖,他竟然看到了他的父親,早已死了的父親。“醒了?”一個皮膚偏黑的俊朗青年也伸了頭來看,一臉的不耐煩,“自作自受!”是二哥,羅維抖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