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可能跟對方在一起不快樂，而拒絕這段感情。

    感情應該是很純粹的。

    “我知道了。”賀遠城低低笑道，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賀遠城堅持要送她回家，紀意拗不過他，兩人一路上都沒說話。

    紀意覺得賀遠城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消化一下，她曾經看過這樣一個故事，男生很愛女生，他追了她很久很久，到最后他說即使她不愛他也沒關系，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女生因為太過疲憊就答應了。

    一開始男生很開心，他終于得償所愿，女生也很開心，她努力地想要愛上男生，可是時間長了，男生不滿足了，他開始希望能夠得到相同的愛和回應，女生也痛苦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無論怎么樣都沒辦法給他相同的感情。

    真正的幸福應該是跟彼此都喜歡珍惜的人在一起。

    很快就到了紀意家了，她下車了，賀遠城也跟著下車，他沉默了一會兒，對紀意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因為如果真正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因為我見過你在面對喜歡的人時是跟面對其他人不一樣的。

    哪怕渾身冰冷，哪怕極度排斥，至少這是比面對其他人時更加強烈的感情，而不是像溫水一樣，無論何時何地，永遠都是一樣的姿態。

    賀遠城比紀意要高一個頭，他瞥見傅時舟在不遠處站著，他看不清傅時舟的表情。

    但是他相信，他跟傅時舟的表情一定是一樣的，恨不得咬碎對方的沖動。

    紀意是面對著賀遠城的，所以她沒有看到傅時舟。

    賀遠城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事。

    小時候在插畫圖上看到的，貧窮的小孩站在櫥窗內看著精致的玩具，他眼里充滿了向往，想著如果我能得到它，我一定每天將它帶在身邊，讓它睡在我的旁邊，我每天都會用最虔誠的態度擦拭它，櫥窗里另一個小孩伸出了手，他也想要它，他馬上就會得到它了，他們之間只是觸手可及的距離。

    我就是那個站在櫥窗外期待愛情的人，哪怕近在咫尺，也永遠都得不到。

    “我可能要做我人生中最惡毒的一件事了。”賀遠城突然開口。

    “誒？”紀意不明所以。

    賀遠城沖她笑了一下，一如當初。

    他探出手，在紀意驚詫的眼神中，將她抱進懷里，紀意下意識地開始掙扎，賀遠城低低開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賀遠城下巴抵在紀意的頭上，他看著傅時舟，嘴唇緩緩勾起。

    即便要退場，也不能讓你太得意，你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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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遠城很快地就放開了紀意，他面上帶著歉疚，“今天真的冒犯了，但……我覺得我圓了我曾經的一個夢了。”至少有那么一秒鐘，你是屬于我的。

    紀意雖然有些不喜賀遠城剛才的舉動，但這會兒也說不出責怪的話來，只是淡淡笑道：“遠城，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希望再見還是朋友。”賀遠城走出幾步，又轉過身對她勉強笑道。

    紀意攤手，“如果你真的這樣想的話，那我們當然還是朋友。”

    “那你可得給我一段時間。”好像之前的不甘還有憤懣，都隨著剛才那個擁抱消失不見了，賀遠城覺得很輕松，也許他這輩子在有關于紀意的這段感情中，他只能做那個在櫥窗外看著的男孩，他終于回到了最初的心境，哪怕最后紀意的選擇不是他，他仍然可以真心的祝福她。

    到了現在賀遠城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向往那份愛情，還是真的喜歡紀意了，不過無論如何，紀意都是他年少時期的一個夢，一個誰也代替不了的美夢，何必要等夢醒？何必一定要求個結果呢？

    如果可以，他也想好好拼一下，無論是不是以卵擊石，可是，他拿什么拼呢？但凡紀意對他有一點點除了朋友之外的感情，他都不會就此罷手，只是好像突然就明白過來了，他只是紀意人生中的一個配角，如果有作者會把紀意的故事寫成一本書，他也是那個永遠退居在安全線之外的配角。

    最讓人難過的不是他跟傅時舟之間的差距，而是紀意的眼中，從始至終都不曾有他。

    賀遠城不愿意當頭破血流最后遭人同情的配角，既然一開場就能那樣的溫和灑脫，那么，何必到了最后歇斯底里那樣難看呢？

    盡管他如此的憎惡傅時舟，但也不會不甘憤怒到拼死一搏，因為他知道下場是什么。

    “紀意，傅時舟不是好人。”賀遠城又走到她面前，微微彎腰，低聲道。

    紀意也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我仍然是那句話，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直接開口，這句話永遠有效。”賀遠城直起身子，側頭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站著的傅時舟，他心里也在說，他會看著，看傅時舟能不能得償所愿。

    賀遠城轉身打開車門上了車，車開在路上，他搖下車窗，將音響打開，音量調到最大聲。

    回想起曾經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場景，她站在走廊上，抬頭出神看著蔚藍的天空。

    賀遠城哭了，很狼狽的哭了。

    紀意也看到了傅時舟，他走了過來，手里提著一個盒子，臉上都是苦笑，“我排隊去買的蛋糕，你以前最愛吃的。”

    “我現在不愛吃了。”紀意出言拒絕。

    她說完后也沒搭理他，進了家門，今天一天都讓她疲憊。

    傅時舟將蛋糕放在門口，他挺直腰背轉身往前走，放在褲袋里的手緊握成拳，臉上一片陰鷙。回到家里，他站在陽臺上，如果剛開始只是單純的憤怒以外，那么現在，他反而冷靜下來了，這正是傅時舟最可怕的地方。

    賀遠城是嗎？

    傅時舟惱怒于賀遠城利用紀意來激怒自己，當然有那么一瞬間，他想上去斃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還是很了解小意的，如果小意真的跟賀遠城在一起了，那她肯定會告訴他的，會以此來告訴他，讓他不要再癡心妄想，小意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她很誠實，她不會騙別人，對于這點傅時舟深信不疑，也因為他相信她，所以她說的話他都會相信。

    賀遠城也是在追小意的，作為男人他很清楚，這個賀遠城喜歡她，但小意并沒有跟他在一起，當初就是因為篤定這一點，所以即使憤怒，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