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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這等事?”李祎瞧他一眼,“具體在什么地方?”九淵:“他們也判斷不出在什么地方,但兩個月前昆侖突然有座山山體無故開裂,出現一條長達數十里的裂隙直通地底,很可能與此有關。”李祎沉吟片刻,似乎覺得除了這唯一的線索也沒別處可去,雖然跟白虎爪無甚關系,可如果真能救出墨龍王,倒也不虧。于是他龍尾輕輕一擺:“去找,我們兵分兩路。”二龍一左一右分頭而出,彭彧雙手環胸,一邊在千篇一律的雪峰中不停尋找,一邊百無聊賴地沒話找話:“那裂隙長什么樣子?橫著裂的,還是豎著裂的?這么多山,這么多裂隙,我哪知道那一條是最新的?”他本以為龍王要罵他廢話真多,讓他趕緊閉嘴,誰成想這廝居然和顏悅色地說:“我也不知道,憑你的直覺吧。”“……你這么隨便的啊,”彭彧只好干笑一聲,恭敬不如從命地伸出一根手指,閉著眼在空中亂點一氣,“那么就它吧。”他睜眼一瞧,發現自己指尖所指的地方還真的有一座山,山體上蜿蜒著一道細如發絲的裂隙。身下的龍陡然降低高度,朝著那條裂隙俯沖而去。“不是吧!”彭彧哀叫一聲,抓緊了龍背,“我就隨口一說,你別當真啊!”然而龍王并沒有理他,咆哮一聲召回九淵,十分“當真”地飛到那座山體上空繞行一圈,隨后找到裂隙入口,徐徐落了地。彭彧:“……”李祎面朝著裂隙的方向負手而立,只見遠處群山高聳入云,這裂隙雖然裸露在山體外的部分不長,可走勢赫然是正朝著最高峰去的!他皺眉思索片刻,突然抬腳往前走去。彭彧連忙追在他身后,也不知道此處究竟是多高,但顯然未到終年積雪的高度,地上積雪并不深,雪下面就是灰黑色的巖石。他低頭瞅了瞅四人留下的腳印,果然兩條龍的腳印要比兩個人的深許多,九淵留下的尤其深,幾乎每一腳都能踩到底。他一直低著頭,一不留神就撞上了前面那人的脊背。“有東西來過這里。”李祎不等他問,已經率先開了口。彭彧忙從他背后繞出來,往前一看,果然看到地上有一排新鮮的腳印,他托著下巴打量半天:“什么東西?鹿嗎?還是羊?”那腳印落得非常淺,似乎只輕輕地碰了一下地,他蹲身比劃了一下,發現一個腳印大概有半個手掌大,一直通到那裂隙之前。幾人一直走到腳印延伸的盡頭,發現那東西似乎在這里徘徊了好一陣,地上留下了一大片凌亂的腳印,再往前看竟然空無一物,蹤跡就這么斷了。彭彧疑惑地前后打量半天:“怎么就沒了?到底是什么東西?”“是白澤,昆侖山的守護獸,”李祎抬頭往遙遙雪峰上看了一眼,“它沒有進去,應該是飛走了——既然白澤來過這里,就說明這裂隙一定有問題,我們走吧。”四人按往常的順序往裂隙里縱入,那裂隙非常窄,雖然不至于側身才能過,但成年男人若想進去,也得縮著胳膊才行。彭彧抬頭向上望,只見兩側石壁如刀刻斧鑿,唯頭頂一線天光乍泄,好像隨時要往中間傾倒。他莫名打了個寒噤,不再抬頭看天,而是專注于腳下,發現越往前走地勢就越低,長長一條路也不知要通到哪里去。幾人走了不知道多久,彭彧兩條腿都酸了,忽覺前方的路逐漸開闊,而頭頂的天空卻越來越窄。待那一線天光徹底消失,兩側山體重新合二為一,就只剩下這條一人多高的通路,蜿蜒通向看不見的黑暗里。李祎正打算招一簇龍火,忽見有什么東西先他一步亮了起來,還是從彭彧衣服里散發出來的。彭彧低頭拉開自己的衣襟,放出一只正在發光的黃豆。一行四人齊刷刷盯緊了它,黃豆“嘰”一聲撲扇翅膀飛到前面,周身散發出柔和的黃光,小小一團居然將整條通道都照得亮起來。“王,”落在最后的九淵忽然開口,“您聽到什么聲音了嗎?”李祎凝神細聽了一會兒:“沒有,怎么了?”“我好像聽到有喘息聲,”九淵說著伸手攤在虛空中,“而且有風從深處吹出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互換位置,由九淵打頭陣。彭彧拽住龍王的胳膊,小聲問:“為什么他聽見了,你反而沒有?”“他有一半的墨龍血脈,對墨龍王的感應自然強一些。”“也就是說……”彭彧摸了摸下巴,“失蹤的墨龍王真的有可能在這里?就這么被我們誤打誤撞地找到了?”李祎聽了他這話,似乎覺得十分好笑:“誤打誤撞?這裂隙可是你震出來的,也算是有因有果,怎么能說是‘誤打誤撞’?”彭彧聞言不禁微微愣住,腳步倏地一頓:“啥?什么是我弄出來的?”李祎推他一把示意他別掉隊:“你忘了兩個月前昆侖山開裂的時候,我們在哪里?”“在……跟巫族打架啊?”彭彧一臉找不著北,“怎么了?”李祎:“你忘了當時你干了什么?”彭彧認真思考好一會兒,不確定地問:“你是指……我一不小心把蟲子震死,還把那小姑娘震飛的事?這跟昆侖山有什么關系,這中間隔著幾萬里……”“大地是相通的,”李祎說,“假設你的力量足夠大,我的感知也足夠敏銳,中途又沒有消耗的話,你在登州跺一跺腳,我在騰陽也能感覺得到,不是嗎?”“可是……”“可是你覺得那一下的威力沒有那么大,”李祎打斷他說,“實際上只是表現出來的沒有那么強烈,可它真正傳了有多遠,走了有多深,我們誰也不知道。”他緩緩地說著,聲音在攏音的裂隙通道里來回回蕩,顯得有些失真:“昆侖山為‘萬山之祖’,一切從這里起源,所以那震動回歸本源,也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即便沒有你那一下,天將大亂之時,昆侖也不能幸免于難。”彭彧接不上話,莫名覺得有哪里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是哪里奇怪。再往前走,這條仿佛能直通地底的裂隙終于變得復雜起來,空間逐漸開闊,他們似乎是進入了山體內部的洞xue里,岔道越來越多,開始有水聲,并偶爾有暗河經過。這里的水并不像彭彧想的那樣冷得刺骨,水質非常清,應該是積雪融化后滲透進來的,隨便掬起一捧便可用來解渴,甚至有一點甜。幾人已經走了相當長一段距離,往前往后都看不到頭,暫且停下來休息一陣,彭彧沒忍住多掬了幾口水喝,忽見李祎皺著眉頭,抹去唇邊水漬:“這水里……好像有龍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