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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九淵招呼了過去。彭彧咬了一口李子,覺得著實不大夠甜。他在場邊觀戰(zhàn)片刻,終于找到倆人分開的時候插了一嗓子進(jìn)去:“喂!九淵你不是回龍族了嗎?”九淵側(cè)身躲過潛岳一記手刀,還有暇回道:“這都過去多久了,我早回來了。”彭彧一想也是,畢竟神龍瞬息千里。他繼續(xù)給自己沒話找話:“潛岳你突然這么拼命干嘛?我可沒逼你要成為天下第一啊!”潛岳并沒有理他,倒是九淵好心地回答說:“她說她那天沒有保護(hù)好你,自覺愧對于你,所以……”他話才說半截就被潛岳如刀的目光戳了回去,龍護(hù)衛(wèi)十分無辜地回以視線,不太明白為什么對方的眼神好像想把他抽筋扒皮放血吃rou。潛岳咬牙切齒地怒瞪了他三秒,隨即轉(zhuǎn)身拂袖而去。九淵:“……”他又做錯了什么?一天之內(nèi)連惹兩人的龍護(hù)衛(wèi)被罰面樹思過,他家龍王卻實在分身乏術(shù),無法給予他龍王式的落井下石。李祎一覺睡死了過去,晚飯時分都沒有醒,入夜甚至還發(fā)起了燒。彭彧起夜的時候“順路”去西廂看了一眼,這一看發(fā)現(xiàn)某人素來蒼白的臉色竟有些不自然的潮紅,瞬間覺得不太對勁,一摸他額頭,登時嚇得大呼小叫起來:“我靠,大哥你快燒熟了!”李祎眼皮輕輕一顫,似乎是聽到了聲音想醒過來,卻沒能成功。“你燒得簡直比黃豆還燙!”彭彧焦急在原地轉(zhuǎn)了三圈,轉(zhuǎn)身大步出了門。黃豆被他驚醒,斂著一雙小爪臥在枕邊,歪頭無辜地“嘰”了一聲。第38章乾坤鏡(二)彭彧很快去而復(fù)返,端著一盆冷水放在床腳,把毛巾浸濕了敷在李祎額頭上。他從沒想過一條龍居然還會生病,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猶豫著要不要冒著被大卸八塊的風(fēng)險去濟(jì)人堂敲周淮的門。李祎忽然動了動頭,比平常的粗重的喘息表示他非常不舒服。彭彧連忙把毛巾扶住,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我要不要去找周淮過來?”灼燙的呼吸打在他手上,彭彧只覺跟他相碰的皮膚都要燒起來了。李祎應(yīng)該是聽到了他說話,艱難地隔著眼皮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嘴唇開合:“藥……”彭彧忙湊近了,聽見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藥的……作用,不用找……找他。”彭彧聽罷微微一怔——藥的作用?所以周淮的藥好歸好,在帶來超凡療效的同時,也會伴隨著強(qiáng)烈的副作用嗎?之前用來止血的藥會讓人嗜睡,現(xiàn)在這一種副作用則是高燒。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實在擔(dān)心某龍要燒出毛病來——龍的體溫本來比正常人略低,現(xiàn)在燙成這樣,不會烤成龍干吧?龍王明顯不想被活活燒成龍干,吃力地把眼皮掀開一條縫,用喑啞的嗓音吐出一個字:“水……”彭彧忙不迭倒了一杯溫水,輕輕托起他的頭,把杯口湊到他蒼白干裂的唇邊。李祎像是渴極了,迫不及待地把杯中水喝了個底朝天,似乎還意猶未盡,又討了一杯。彭彧寸步也不敢離地守著,毛巾換了一遍又一遍,對方身上的溫度卻始終降不下來。李祎在高燒之中睡得并不安穩(wěn),幾乎隔上半個時辰就要醒一次,喝點水,再繼續(xù)迷糊過去。龍王難受了一宿,彭彧也跟著被折騰了一宿,眼皮不停地打架,好幾次撐著頭就要睡過去。天將黎明之時,李祎喝進(jìn)去的水終于變成汗發(fā)出,同時帶走多余的熱度,體溫徐徐地降了下來。彭彧這才一顆心落回肚子,確定他徹底退燒了,幫他換了身干爽的衣服,喊了個下人在門口守著,自己踩著虛浮的腳步、瞪著迷離的雙眼回房補(bǔ)覺。同時心想,李祎這傷估計得每天用藥,那不會每天晚上都要燒吧?彭少爺一語成讖。周淮的藥不愧是給龍專用的,這副作用要是擱在普通人身上,估計早就要折騰死倆仨。彭彧無比慶幸自己能從這大夫手底下活著撿回一條小命,一邊心疼龍王慘遭荼毒,一邊努力回想自己三歲時到底是怎么被治好的,不會有什么延遲了十幾年的副作用——比如……他的性取向好像徹底走上歪路,掰不回來了?可惜,就算彭少爺再怎么天賦凜異,也很難記得三歲時候發(fā)生的事。他無端打了個寒顫,進(jìn)行了一番深刻的自我反思,覺得不大應(yīng)該把癥結(jié)歸在周淮身上,畢竟這大夫救了自己兩命,背后詆毀人家著實不太仗義。龍王白天用藥晚上準(zhǔn)時發(fā)燒,一燒就是一宿,彭彧也不得不跟著調(diào)整了作息,暫時變成了晝伏夜出的生物。雖然他也不知哪來的自信,篤定自己在“照顧人”這方面能比下人做得更好。反正李祎一燒起來就意識模糊,也顧不上找他算賬。彭少爺一回生二回熟,數(shù)天之后終于能把“穿衣”“喂飯”“喂水”這種事伺候得利索了,李祎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他當(dāng)練手對象,竟然也逐漸適應(yīng)了這種“哪里都不周到”的照顧。就是有一點比較麻煩,某條龍實在是有點潔癖,每天退燒時出一身汗,就難受得一定要從頭到腳清潔干凈,還不肯用法術(shù),必須要泡水才行。彭彧著實不懂,這人明明渾身上下沒一點知覺,到底是怎么感覺出“難受”的。然而龍王之命不好違逆,彭彧只得每天下午吭哧吭哧地幫龍洗澡,由于此龍實在太沉,每次搬動都是對他臂力和腰力的雙重考驗,基本充當(dāng)了他傷愈之后的鍛煉工具。彭彧只覺自己這么練下去,恐怕要朝著葉榮那個方向發(fā)展。“我說,”他試了試水,把某龍小心地放進(jìn)浴桶,隨即叉腰喘了口氣,“你這么瘦,怎么能這么沉?你這分量到底長在哪兒了?”李祎掀起眼皮瞧了瞧他,似乎對有人說他“沉”這點十分不爽,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龍骨比較重。我在龍界已經(jīng)算輕的了,你就知足吧。”彭彧抬起他一只胳膊,從皂角上揉了一把沫輕輕揉搓:“這不合常理,你龍身的時候沉就罷了,怎么變成人了還能這么沉?”“我原形的時候,難道你搬得動?”彭彧回想了一下自家才修好的“景觀河”,自覺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于是不再吭聲,緊緊地閉住了嘴。李祎這些天被周淮的藥折騰得不輕,雖然整個上午都在補(bǔ)眠,精神還是有些倦怠。此刻在寬敞舒適的豪華浴桶里泡著干凈的水,讓熱氣一蒸,整條龍原地化成了沒骨頭的龍,腦袋枕著桶沿上墊的毛巾,閉著眼幾乎要睡過去了。彭彧輕輕幫他揉著頭發(fā),眼神不自覺地往水里瞟,心說這龍也真越來越不要自尊了,就這么大咧咧地由著他看——話說龍根龍根,出處莫非真的是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