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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各有所求,而他不過得其所求,心滿意足而已。他并不想回顧過去那段血淋淋的路途,更不想向江笠傾訴其中的艱難陰暗。因為那無數個漫長的黑夜已經一刀一刀地剜刻在他的心上,那條漆黑的小巷曾經指引著他墜入地獄。他不希望江笠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黑夜,徹底黑暗沒有一絲光亮,他不想江笠為他難過。……別蜂起沒有找來白神醫。因為白神醫已經跑了!話說白神醫其實也挺郁悶的,現在算個什么事?他都收拾好細軟準備云游四海去了,突然被朱太守強請去給桂臣雪治傷。他掐了桂臣雪的脈搏稍微一探,心情當場糾結得無以復加,留下一張解方后便告辭了。其實他本心是很愿意救助這位銀雁城保護神的,但是依桂臣雪這情況,非一兩個月治不完,很耽誤他的旅游時間啊。反正無論如何,出行計劃都擬好了,他一準兒還是要走的。他就是這樣堅持己見的白神醫。所以他當天晚上就趁著無人察覺時,施展絕世輕功玩了一出人間蒸發。現下不只別蜂起在找他,朱太守也氣急敗壞地關了城門,想要掘地三尺把這個固執的老小子揪出來。別蜂起就這樣錯過了白神醫。他當時真不應該放桂臣雪一馬。人都昏死任人宰割了,他卻因為不確定小書生對桂臣雪是個什么態度,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敵軍還是友軍而遲疑了,錯過最佳的動手時機。否則沖著桂臣雪在寒山寺摟了江笠一下,他一準也是要沖過去補上一刀的。如今銀雁城全城戒嚴,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基本都被朱太守請到了朱府。別蜂起一時無計可施。可真是大大的麻煩了。看來只能先自己幫斬鈺壓制住毒性,再尋良機。別蜂起一路糾結著回了客棧,推門就見斬鈺已經睡下了,江笠正彎腰給他掖實被角??匆娝页Q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聲不要吵醒斬鈺休息。不停來回奔忙都沒時間闔一下眼睛的別蜂起:???江笠見他傻愣愣的,干脆抬抬下巴,示意他出去。別蜂起張了張嘴,直接就氣樂了。不是吧,他不會真是救回來一個情敵吧!別二公子的內心是奔潰的,絕望的。這世界對他真是充滿了惡意啊!江笠自己也出來了,臨走還小心帶上了房門,然后就把佇在門口的好大一尊別蜂起一起拽了走。別蜂起不情不愿的,不過還是很老實地跟著走了。進了隔壁房間,江笠直接開門見山挑起話題:“關于我的身份,包括斬鈺,還有桂臣雪,你應該是有很多事情想問的吧?!?/br>別蜂起知道,江笠這是要跟他開誠布公了。第40章留得青山一片心別蜂起知道江笠這是要實現諾言跟他開誠布公交代身份來歷了。所以他立刻坐到江笠面前的椅子上,好孩子似的端端正正地擺好姿態兩手放在膝蓋上。好激動!從此以后,他就要統治小書生了!江笠道:“斬鈺喚我少爺。”別蜂起微笑點點頭:“所以你是江家哪個旁支的少爺是嗎?”一臉我早已看穿真相的自信。江笠莞爾。“斬鈺從來只承認一個少爺。其他江家少爺他只稱呼公子?!?/br>別蜂起笑容一僵遲疑地打量江笠:“不是我想的那樣吧……?”江笠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既然連離魂之癥都經歷了當知道世間還有借尸還魂投胎轉世之說?!?/br>別蜂起終于笑不出來了。壓抑地保持了半晌的緘默后他突然毫無預兆的豁然起身!上前用力抓住江笠的胳膊他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慢慢瞇起眼底流露出一絲危險和惱怒。“你又想騙我,是吧?”語氣中帶著一絲僥幸。“不,這次是認真的?!苯颐鏌o表情地與他對視,心里已經打定主意要以不變應萬變。別蜂起一眼不錯地逼視江笠內心的起伏驚疑使他臉上難得顯出一絲凝重。良久他緩緩咧起嘴角笑出十足的邪佞跟兇狠??此@模樣,大概連生吃了江笠的心都有了。“好啊可給我逮著你了,江笠!你他娘的不僅狠狠地挫敗了我還打劫了我一打米貨現在還把我像個傻子一樣耍著玩!你可把我得罪得狠了!”江笠云淡風輕地點點頭:“是啊還騙了你那么久,這真要不共戴天了。”別二公子啊,現在,你應該對過去對我說的喜歡感到后悔了吧!然而別蜂起氣的壓根就不是江笠以為的隱瞞身份。他之所以生氣,實是因為他太愛吃醋了,而且想象力豐富,自以為被連戴兩頂綠帽。此綠帽一名斬鈺一名桂臣雪。“斬鈺是你的什么人?老實交代,別拿主仆情深騙我!”別蜂起咄咄質問道。江笠不置可否:“阿鈺是我一手帶大的,大概是兄弟吧。”“那桂臣雪呢!”江笠頓了頓,卻是轉開了臉:“我跟他之間,早就沒什么好說的了?!?/br>“沒什么好說的?我看你是不想跟我分享你們的美好回憶吧!一起騎馬,一起練武,哦,還一起編了草螞蚱,還編了兩只,代表的就是你們兩個人是嗎?”別蜂起怒氣沖天地將江笠拽進自己懷里,低頭逼近江笠的臉頰,兩人幾乎呼吸相融。“反正我不想說他?!苯液芷届o,甚至幾乎是從容地說道,“受不了的話,現在分道揚鑣,還不算太遲?!?/br>別蜂起一聽,真是火冒三丈。“哦,想跟老子分道揚鑣,然后好去找姓桂的重溫舊夢是嗎!你休想!老子偏要棒打鴛鴦,就不讓你們終成眷屬!”慢慢有點反應過來的江笠:這小子究竟在說什么?????別蜂起兀自吃醋吃得肝火大燒:“江笠,對我做了這么多壞事后,你難道還指望著從我身邊全身而退?告訴你,別想了!我這輩子是絕不會放過你的!”“二公子這樣說,在下很害怕的?!苯乙荒槦o所畏懼。誰知道江笠油鹽不進,刀槍不入的冷靜偽裝下,裹藏的卻是一顆因為不安而故作強硬的心。別蜂起眼底一暗,忽然捧住江笠的臉頰。“就算你是江笠又怎樣!無論你是誰,老子只知道,你是我的小書生!是老子的人!”江笠錯愕地張了張嘴。無論他是誰,對別蜂起而言,都不會改變,真的嗎?江笠勉強做了一個深深吐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