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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原來真相是這樣!”“果然!我早就猜到了!沈少昊跟李前輩不過相識三天,居然能大方到連蛟龍鱗這等稀世珍寶都送出去!我就沒信過!”“好一個沈大公子!好一個監守自盜!好一出偷龍轉鳳的戲碼!”“走,我們去沈家,找沈少昊討個說法!”“對!走!”也有質疑的聲音:“這李輕舟不會是騙我們的吧?”立刻被旁人駁斥回去:“你是不是傻子?蛟龍鱗早已是李前輩囊中之物,李前輩何必再演這么一出!還得罪東道主沈家,圖什么!”那質疑聲便弱了下去:“也是”江笠滿臉遺憾地緊了緊眼睛,失魂落魄地越過江游云,慢慢往下走。江游云追上前兩步:“前輩,這事不怪你!”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方才江笠暗示他沈少昊不值得,是這個意思!“謝謝你的安慰,江公子。無論如何,如今真相大白,欺瞞諸位非我所愿,得罪沈家亦非我所愿,我也唯有離開了!”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江笠一步一步走下樓梯,走到大門口時,他回身朝眾人微微彎腰,滿含歉意地一拱手。清風霽月,郎朗乾坤,如此端方如玉的君子,神情卻如斯落寞蕭瑟,看得眾人心中無比難過!“李前輩,保重!”許多人紛紛回禮道。“李前輩,你的苦衷,我們都明白!”那些外來客人感慨道。“李前輩,這事不能怪你!你也是迫于無奈啊!”“我輩一心求道者,卻要受這些世俗權貴壓迫,可嘆!可憐!可悲!可恨啊!”“悠悠洛陽道,此會在何年!”江游云輕聲念道。沈家。沈少昊坐在太師椅上,小心取出暗格中的錦盒。他手撫著錦盒,卻不急著去看,而是眺望窗外群山,回想著這些日子的點滴。不得不承認,“李輕舟”真是個德爰禮智,才兼文雅的靈秀人物。他精通音律,才冠絕倫,哪怕偶有不知,只要他稍微一點,他便心領神會,足見其文思敏捷,讓他不得不嘆服!“李輕舟”此人就像一杯醇香淡雅的仙露瓊漿,讓他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即便閱人無數的他也有點為他動搖了。所以在馬車中,他問“李輕舟”愿不愿意留下來。如果他愿意留下來陪伴他,他便放過他,另外讓人竊走蛟龍鱗,嫁禍到他原先的目標江游云身上。他給過“李輕舟”機會的。可惜,“李輕舟”執意要走。可惜了這么個博學文雅,與他情投意合的“知音”。從此以后,“李輕舟”恐怕就要陷入無窮無盡的麻煩之中了!沈少昊收回思緒,重新去看手中的錦盒。假蛟龍鱗完全按照真蛟龍鱗仿照,足以以假亂真。兩塊擺放在一起,無論是誰,都無法立刻分辨。不過,他在假蛟龍上做了一個小小標記。總算到手了,蛟龍鱗。他沈少昊自小錦衣玉食,隨心所欲,想要的,就從沒有得不到的!沈少昊慢慢打開錦盒“轟!”沈大公子霍然起身,臉上從容的笑容還未展開,便徹底凝固在嘴角。他難以置信地瞪著錦盒中的蛟龍鱗,臉上變幻莫測。忽然聽到外邊仆人來報。“大少爺,外頭來了不少人,說蛟龍鱗在你手上,要讓你出來說清楚!”沈少昊愣了愣。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假蛟龍鱗,沉默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有趣,真是有趣!輕舟弟弟,你當真是為兄生平所見第一妙人!我一定要得到你,李輕舟!我看你能逃到哪去!”茶陵城外雪粉飛揚,官道上,十幾鐵騎簇擁著一輛馬車,匆匆離開茶陵城,往南方奔去。馬車中,江笠老神在在地掏出蛟龍鱗仔細端詳了,對旁邊的別蜂起笑道:“白賺了一塊蛟龍鱗,又不必被眾人覬覦跟蹤,真高興!”蛟龍鱗非同尋常。斬獲如此至寶,他說高興時,笑容也依舊如清風徐徐,是高興得適可而止,足見他性情溫和如斯。別蜂起枕著胳膊翹著腿道:“可見知音算什么,盟友才牢固!”江笠搖頭:“沈少昊只知音律,不知心音,算不上我的知音。我不喜歡太狡猾的人。”別蜂起一聽便來了興致,他挨近江笠道:“那你喜歡什么樣的人?”“我喜歡直率,簡單的。比如二公子這樣的。”說這話時,江笠的目光宛如一泓瀲滟春水,輕柔地落在別蜂起臉上,那溫存柔和如此讓人心生搖曳。別蜂起俊臉一紅,頓時心如擂鼓,只覺連轱轆車輪也遮蓋不住他的心跳聲。心慌意亂下,他趕緊干咳兩聲掩飾自己的激動:“啊,你很不錯,你很有眼光”“二公子,聽我這么說,你可高興?”江笠笑道。別蜂起一捏拳頭:“你你是不是又想說是客套之言?”“不,這是真心話。”江笠的嗓音溫柔似水。別蜂起已經壓不住上翹的嘴角了,他也放棄掙扎了。“那我實話實說吧,我也就一般高興,才不是很高興呢!”沒錯,他的的確確是喜歡上小書生了。喜歡得不得!得找個機會告訴他江笠也跟著笑起來。他的確喜歡直率簡單的人。這樣的人,容易掌握,用起來也順手。馬蹄“噠噠”,晚霞如錦。江笠以指挑起車簾一角,回首遠望身后越來越小的茶陵城標志石碑,任由素白的俊臉被灰貂簇擁著,被飄零的雪花輕撫著。眺望前方群山,渺茫之間,記憶中那座都城仿佛已依稀可見。再翻過這座山之后,便是銀雁城了。忽然憶起少年時隨手寫就的半首詩。“偶見暮云雪,疑是故鄉晴。事了拂衣去,雪花滿衣襟。”桂臣雪說,畫面太寡淡了,不好,不妨改成落梅滿衣襟,小笠,且讓我做你素白衣襟上賦彩增色的紅梅。江笠放下車簾,不再去看。銀雁城,江家,他終于回來了。21章再見銀雁城早春二月,楊柳抽新枝,紅杏鬧春,北方的雪水融化了,化成潺潺嫩水,從九子山奔涌匯入銀雁城郭。馬車還未進入銀雁城地界,江笠便感到渾身不得勁。北方干冷,南方濕冷,他現在這副身體自小在北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