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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磚紅色布帛小冊子中所描述的,分毫不差。當最后一件物品蛟龍鱗出現(xiàn)時,全場完全轟動了!而更使人震驚的是,沈少昊居然以極高價位,以他旁人不敢輕易冒犯的身份,將蛟龍鱗競拍下來。然后他撩起垂幔,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走到江笠面前,將剛到手的蛟龍鱗連著錦盒一起遞給江笠。“輕舟弟弟,這是為兄一番微薄心意,還請萬勿推拒!”整個拍賣會嘩然震動!他們中不少人還想著沈少昊以權謀私,心中不服,沒想到沈公子如此作為,居然只是為討好他的知音!而這“李輕舟”又是堂堂玄王,何人敢公然置喙或指手畫腳?此事傳至民間,必成一段佳話?。?/br>剛才還熱烈競拍,差點掀翻屋頂?shù)谋娙瞬患s而同地安靜下來,一眼不錯地盯住二樓貴賓廊上的江笠和沈少昊。別蜂起臥槽一聲。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不好的畫面,他那臉又詭異地紅了起來。他現(xiàn)在開始琢磨著若沈少昊有什么不規(guī)矩的舉動,他晚上就直接潛進沈家把他一刀捅死了事。站在人群中的江游云則是看得陣陣心如刀割,卻生不起一絲怨恨?!袄钶p舟”“文武雙全”,他與他差距太大了,大得他生不起一絲較勁之心。周圍眾人心思各異,沈少昊卻不受影響。他深深地注視著江笠,目光殷切熱忱,宛如等待心上人的一個垂眸。江笠微微吃了一驚:“這!”他怔怔地看了那錦盒中的蛟龍鱗,就見那鱗片男子拇指大與沈少昊府庫中收藏的那塊一樣,都是透體赤紅,光滑晶瑩,無光照射也能流光溢彩。江笠垂眸笑了笑,拱手道:“沈兄,如此重禮,我受之有愧啊!”別蜂起抱臂站在一旁,牙疼似的吸了口冷氣。但他并不覺得江笠虛偽,相反,他覺得江笠這模樣十分有趣,那種想笑的沖動,仿佛是他跟江笠之間又有了一個共同的小秘密一樣。沈少昊含笑走近江笠,將錦盒塞入江笠手中,不容拒絕道:“受之有愧,但卻之不恭??!”江笠無奈接住了那錦盒,左手顫抖著拂過那蛟龍鱗,他激動難以抑制,只能對沈少昊露出感激的笑容。一時宛如明鏡乍開,旭日破陰。沈少昊從未見過江笠露出這樣純粹的笑容。他微微一瞇眼睛,眼底閃過一絲驚艷。“輕舟弟弟,我知你明日就要離開,為兄心中不舍,不知你可愿與為兄共乘一車回去?”等拍賣會結束,江笠跟別蜂起正要往外走,沈少昊突然追上來邀請道。江笠了然一笑:“沈兄是擔心我懷璧其罪,想護送我一程,我如何不懂?那便有勞了!”他回頭對別蜂起叮囑道,“大哥,你先回去吧。”別蜂起哼了一聲,果真轉身就走。然而他往外轉了一圈,卻又換了套行頭,偷偷墜在江笠跟沈少昊的馬車后邊。一個玄王想要跟蹤一群玄士玄師實在太簡單了。江笠與沈少昊相攜登上馬車,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噠噠”離開。沈家馬車寬敞奢華,馬車中矮幾酒盅一應俱全。明黃垂幔夢一般垂墜下來,水一般流淌著。外人只能隱約看到其中人影,憑添諸多猜測。雖然沒聽說過沈公子喜好男風,但也沒見沈公子垂憐過哪位紅顏。想想這“李輕舟”生的如此清俊,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又身負高超玄力誰說不可能?江笠不知看戲群眾心中所想,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他明日便要離開茶陵城了,這些人想什么與他何關?登上馬車后,沈少昊便幫江笠將錦盒收入馬車暗格中,以免損傷。“輕舟弟弟,你當真一定要離開嗎?”沈少昊神情不舍地望著江笠道。江笠灑然笑道:“沈兄,這就不像你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豈能沒有你我再見之日?沈兄請勿做兒女之態(tài)!”沈少昊釋然道:“賢弟說的不錯,是為兄失態(tài)了,當罰酒一杯!”沈少昊取出酒盞,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又將酒杯倒扣過來展示給江笠看。二人相視一笑,就此略過方才話題。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劇烈顛簸了一下!沈少昊猝不及防,一下朝江笠撲去!千鈞一發(fā)之際,他連忙身子一歪,就勢摁住江笠后腦勺,將江笠護進懷里,自己則充當墊背,右肩撞在車轅上!搖晃的馬車終于穩(wěn)了下來。江笠暈暈乎乎地抬起頭,直接跟沈少昊四目相對。沈少昊似乎也沒料到江笠會突然抬頭。二人猝不及防對上視線。一束陽光從窗欞投射進來,落在江笠俊秀的臉上。從沈少昊的角度看,就見江笠一對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因為錯愕而微微睜大,他皮膚白皙,眉睫濃秀,柔順的墨發(fā)垂落在灰裘上,無意間流露出一絲驚惶脆弱的美感。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沈少昊那雙常年總是勝券在握的鳳眼驀地一暗。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慢慢湊近江笠。江笠一霎時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他果斷把臉一偏!第19章天陰風云起(四)沈少昊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慢慢湊近江笠。江笠一霎時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他果斷把臉一偏!他是想推開沈少昊,奈何沒有那個力氣。方才磕碰那么一下,已經(jīng)夠他受的了。見江笠微蹙眉宇,沈少昊愣了愣,才驚覺自己做了什么,登時窘迫至極,慌忙從江笠身上退開。沈少昊這樣的貴公子,向來嚴于律己,萬沒想到居然有失禮冒犯他人的時候。“大少爺,李公子,你們沒事吧?”外頭傳來隨從的聲音。沈少昊收拾好情緒,伸手去扶江笠起身。江笠笑了笑,像是完全忘了方才的事情。二人跳下馬車一看,才知道原來是馬車行至街道拐彎處磕碰了邊角,車轱轆陷進泥坑里,幸而馬夫及時勒住韁繩,才免于側翻的危險。五六個隨從趕緊下馬推車。但馬車如此奢華沉重,車轅斜插入石縫,車轱轆又陷落太深,一時半會恐怕是推不起來了。江笠跟沈少昊并肩站在一處看眾人推車。就見后頭晃悠悠地過來一輛馬車。馬車行至十幾步遠時便停下來,“車夫”一扔馬韁,縱身跳下車,舉步就朝他們這邊走來。那一身暗紅鎏金的獵裝,那一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