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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盡管跟爹說,爹給你出氣!”江笠謹(jǐn)慎地拜謝了:“多謝爹娘,孩兒靜聽教誨。”別蜂起笑道:“放心吧,還不知道誰欺負(fù)誰呢!論斗嘴吧,我也說不過他,論打架吧,我也只能忍著。我總不能打他一個書生啊!”眾人哄笑起來。都道二公子知道心疼自己的小郎君了。又說了一陣,別夫人見兒子悄悄揉腰,坐得很不舒坦,心疼的同時更是五味雜陳。真是人不可貌相又看了江笠。真是人不可貌相閑話一陣,別夫人便放二人回去休息。江笠跟別蜂起沿回路走去。院子里灑掃的一眾仆人表情都十分復(fù)雜。有震驚的,有竊喜的,有不斷打量江笠十分震撼的,有對著別蜂起嘖嘖搖頭的,有摸著自己扁扁的荷包嘆氣的不一而足。別蜂起把眼一瞪:“看什么看,全他娘的滾蛋!”仆人們哄的一下全做鳥獸散。別蜂起悄聲詢問江笠:“這些人怎么回事?”江笠笑而不語,手輕撫著手腕上那串新得的紫檀佛珠。別蜂起摸摸鼻子,哼聲道:“不說就算了!你不說我也猜得到!”其實他真的不知道。江笠笑道:“所以你是為了跟我說話,故意問的?”別蜂起一噎:“才沒有!”江笠笑著越過他走進(jìn)庭院。庭院假山水榭皆覆蓋了皚皚白雪,偶爾露出一角崢嶸。宛如一幅白描輕點的水墨畫。別蜂起氣呼呼地跟上去,一路破壞花花草草。“別蜂起,我聽說你要去南邊,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干嘛那么客氣呢,小舟舟,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屋里人。說吧,找誰?”“銀雁城江家的一個侍衛(wèi),斬鈺。”這名字有點耳熟啊別蜂起長長地“哦”了一聲,猛地將江笠摁在月亮門邊上,撐手湊近江笠,對著江笠耳郭吹熱氣:“剛成親不久,就想去會野男人了,當(dāng)老子不存在,嗯?”江笠笑了笑,食指在別蜂起下巴一撫:“一個故人罷了。放心,夫君最寵你。”別蜂起俊臉?biāo)查g爆紅。“呀!好幸福哦!!”旁邊灑掃的幾個婢女驚叫一聲,捂著臉急急跑開。也不知道是說江笠二人新婚幸福,還是她們自己幸福。“喂!不是!”別蜂起眼睜睜看著婢女們跑開,知道這誤會真是解釋不清了。只能回頭對付江笠,“你行!這人我就是找到了也不給你!”江笠遺憾地?fù)u搖頭:“那我只能去跟娘說了。”別蜂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別夫人的長篇大論。“站住!”別蜂起拉住江笠,嚴(yán)肅澄清:“剛才開個玩笑。”“那你怎么不笑?”別蜂起惡狠狠地笑了一下。江笠拍拍他的肩膀:“乖。”別蜂起按住自己的拳頭:“我一直控制著自己不打你。”“那可真是辛苦你了!”江笠暢然一笑,轉(zhuǎn)身便往西苑走。別蜂起一甩披風(fēng):“我明天就動身去南方!讓你一個人獨(dú)守空閨!”“哎,長夜漫漫,那小生唯有另尋知己,以解空閨之苦了”江笠頭也不回地回道。“江輕舟!我不要面子的啊!等等,咱們說清楚!”第11章君心露崢嶸玄力已至玄王,別蜂起計劃著給自己的對手“江笠”一個“大大的驚喜”,為防消息走漏,他沒有告知眾人自己的實力,連對自己爹娘都保密不說。十年了,聽說江家已然天翻地覆,換了新家主,那小子也被逐出家族。不知道那小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玄力到了什么境界。哎,那小子都快成了他的心魔了。這次見面真是讓人期待啊江笠與別蜂起都沒興趣同床共枕。兩人協(xié)議一人睡一天床榻,一人睡一天貴妃榻。今夜開始實行。新婚第二夜,別蜂起躺在狹窄的貴妃榻上,手臂枕著后腦勺暗暗期待著這次的銀雁城之行。江笠還未入寢,正坐在油燈下,借著燭光讀一卷書簡。就見他臉頰雪白,衣衫空落,間或捂嘴輕聲咳嗽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臭小子,穿的也太單薄了吧!別蜂起皺了皺眉,從床上一躍而起,想找件厚衣服給江笠披蓋御寒。“江輕舟。”別蜂起一臉郁悶。江笠驚訝地看著他:“怎么了?”“看來,我暫時去不了南方了。”別蜂起無奈地覷了眼床上的“自己”。兩手一搭,表示自己也很絕望。競陵城藏書閣書架成排,將寬闊的空間切割成十幾個等寬矩形。陽光穿過書簡之間的間隙,在藏書閣中投射出成千上萬道光束。光束中可見塵埃隱約起伏,渺遠(yuǎn)空明。江笠就站在這起伏的塵埃中,認(rèn)真地查閱檢索。他在給別蜂起尋找解決離魂之癥的方法。依舊是一身素衣,外搭狐裘披風(fēng),舉手捧書卷時,神情認(rèn)真,安謐美好,寬大的廣袖柔順地垂落下來,露出一截瘦削蒼白的手腕,又平添幾分飄然出塵。別蜂起一看書就犯困。潦草地翻了兩三卷藏書后,他只手托腮,蹲在窗框上看著江笠發(fā)呆。這小書生認(rèn)真的樣子真好看。不知疲倦地翻閱那些厚重的書簡,都是為了他嗎?想到這點,別蜂起那顆堅硬的心不由一軟。他還從未為誰軟過心腸。自己的離魂之癥唯有“江輕舟”意外知曉,但“江輕舟”需要他幫忙,應(yīng)該不會出賣他。而且他想相信他。這小子才十七歲吧,無依無靠,大概還有寄人籬下的孤單感。以后應(yīng)該對他好一點。別蜂起默默對自己說道。夕陽西下,二人并肩走出藏書閣。“看來一時半會是找不到解決方法了。”別蜂起長長喟嘆道,又很自然地拍了拍江笠的肩膀,反過來安慰江笠,“你也不要擔(dān)心,總有解決辦法的。還有你要找的那個侍衛(wèi),我已經(jīng)讓人快馬加鞭往銀雁城查訪了。”江笠默不做聲。離魂之癥一日不除,他豈不是要每天晚上都跟別蜂起綁在一塊?見江笠一言不發(fā),徑自朝馬車走去,別蜂起不由眉宇一皺。他臂膀一伸,把江笠整個撈回來。“還沒說完呢!喂,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南邊吧?”別蜂起露出怪蜀黍一般的邪笑,“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弄來,只要你肯陪我去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