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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運行中好似總要受到一股強大神秘的力量阻滯。而且還時常忍不住的想要——“咳咳咳!”咳幾聲。江笠一邊掩嘴輕咳,一邊暗暗翻了個白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這個江輕舟也是個體虛病弱的啊!難道要他以后當個理論大師嗎?那不得被某個勢力綁了關小黑屋被迫傳經授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沒有足夠力量保護自己之前,太招搖可不是件好事。想到此處,江笠便潦草地將南方玄力基本凝結法講了一通。都是書里有的東西,他不過是照本宣科。江笠到底沒真正接觸過北漠的玄力凝結運行方式。講完南方玄力情況后,他便點了趙小虎的名:“你玄力幾階?”他一眼看出趙小虎氣息凌然于其他少年之上。趙小虎飛快道:“回先生話,小子玄士四階!”江笠點點頭:“手遞給我,然后運行玄力我瞧瞧。”趙小虎不明所以,見先生面上淡淡的,也不知是喜是怒,只能照做。他在眾目睽睽下站起身,將手遞給江笠,然后破釜沉舟似的一閉眼睛,在身體內運作起玄力。江笠低頭,全身心集中在手心。只覺一股細細水流如山泉冒出,泉眼逼仄而水流湍急,在那脈絡中走得又急又鋒利,頗有疾風驟雨之勢,但很快削弱,顯是后勁不足。江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人們常說北漠玄力霸道,一個四階玄士尚且能迸發出此等銳意,若是一個玄師,玄王,玄皇,甚至大玄尊呢,豈不是一個照面便可一擊制敵?不過凡事皆有利弊。后勁不足就是北方玄功最大弱點。所以北方少有持久戰。可惜趙小虎畢竟只有玄士四階。若能有個玄師讓他研究一下就更好了。江笠收回手,對趙小虎道:“不錯,頗有建樹。”趙小虎本是惴惴不安地“揣摩圣意”,忽然聽見先生表揚自己,簡直不敢相信。一直到回到自己座位上,他還暈暈乎乎的。其他學子都向他投來驚訝羨慕的目光。江笠最后總結道:“世間功法雖各有玄妙,終歸是萬變不離其宗!”說完,見少年郎們都是似懂非懂,江笠心中莞爾,擺手道:“好了,大家開始練字吧。”少年郎們便窸窸窣窣取出字帖,開始伏案臨摹。江笠百無聊賴,托腮望著白蒙蒙的天際嘆了口氣。雖說前塵如舊夢,繁華轉頭空。恩怨與功過,留待后人說。但他本就是俗人一個,就喜歡體體面面,漂漂亮亮地活著。再者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他可不甘心一輩子當個庸碌茍活的弱者。所以他現在得好好想想,怎么沖破體內阻滯詭氣,把自己的玄氣修煉出來。在此之前,還得準備些必要的保命手段。還要去找找他家斬鈺。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么樣了。“少主,這個書生當真就是江大俠的后人?”這邊江笠神游天外,還不知對邊山頭上,他的所作所為正被兩個陌生人看在眼底。兩人皆是身材高大,腰配長刀。額頭扎一條暗紅長帶,身著玄青色勁裝,手腕腳踝處皆綁赭帶,腳蹬長靴。這是競陵城蕪地堡特有的裝束。此二人隱藏氣息身形觀察江笠已有片刻。說話的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他望著江笠暗暗點頭,心道此子年紀輕輕,沒想到還有這等氣度。只是江大俠當年何等威風人物,堂堂江玄王,在北漠可謂聲震八荒,誰能想到其獨子江輕舟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聽說這個江輕舟是由江夫人的乳娘帶大的。長于婦人之手,生于窮鄉僻壤,難怪啊!自家少主打小就是個桀驁不馴的主,如今被家主從千里之外火速召回,只為跟這么個書生成親,也不知道此刻少主心中作何感想。他擔心這文弱書生收不住自家少主那顆不羈的心。大漢討好道:“少主,我瞧書生也好,年紀小,沒見過世面,性子靜,聽話,好管束嘛!”如此一尋思,好像還有不少優點呢!仿佛察覺到隨從的心思,從方才就一直抱臂不言的青年稍微偏過臉,露出一副俊美得幾乎邪氣的完美側顏,冷笑道:“尚不知秉性如何,不要妄下定論。”而且,這小子長得也太像銀雁城里頭那個家伙了,看著就讓人不爽!第3章山風馬蹄驚(上)江笠自小金貴,哪怕遭逢巨變,也是個落難的貴公子,身邊總有個斬鈺照顧周全,如今孤身一人居住,才知轢釜待炊的艱難。屋里僅存的干糧這幾日也都吃光了,對著一堆鍋碗瓢盆深沉片刻后,江笠當機立斷,決定另謀出路去。門扉方啟,遙遙便見到遠方荒草連天之處,一眾馬隊氣勢洶洶地朝他這邊沖來。馬蹄裹挾nongnong煙塵,彷如騰云駕霧,瞬間就逼至眼前。來者大概有七八人之眾,皆身材高大,身著粗布麻衣,腰跨金刀,滿臉兇神惡煞,顯然來者不善。“吁!”一匹油光锃亮的高頭大馬越眾而出,馬上男子一勒韁繩,馬蹄尥得高高的,幾乎蓋過江笠頭頂。尋常人恐怕這時早已嚇得抱頭鼠竄,然而江笠不僅不躲不避,甚至連神色都未變。后邊眾人皆倒抽一氣!險而又險之際,馬上男子一拽韁繩,馬蹄在即將碰到江笠發絲前堪堪擦過!“吁吁!”黑馬踢踏鐵蹄,噴著鼻息往后退了幾步,停在江笠面前。江笠抬頭,就見馬上大喇喇地坐著一個身材高大頎長的男子。男子臉上蒙了遮蔽風沙的罩面,只從劉海下露出一對狹長銳利的隼眼,目光霸道而傲慢,肆意懶散的姿態又顯出幾分灑脫不羈。顯是眾人之首。江笠站在門口,從容地望著這群不請自來的“客人”。這裝扮,這架勢,似乎是些山匪馬賊。那匪首上下打量江笠,眼底露出一絲驚訝。“書生,你不怕死?”江笠淡然道:“自然是怕的。”“那你為何不躲?”“在下身后便是墻壁門板,我只是相信閣下不會一頭撞上罷了。”那匪首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頷首道:“不錯,有點意思!”倒是稍稍收起一點戲弄之意。他高坐馬背,以馬鞭挑起江笠下巴,朝眾人輕佻地笑道:“瞧這書生,倒是頗有幾分姿色!好,今夜便在此地留宿!好好休息休息!”山匪們皆心照不宣地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