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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了連玉樓給布莊取這樣的名字其背后的含義。錦麟……錦麟……是要告訴自己,無論是身份權勢還是產業(yè),如今的他沒有一樣輸給自己嗎?嚴玉闕看了一陣,捋起衣擺拾階而上,走進店鋪里。剛一走進去,那個身材高壯的漢子吳進就一下?lián)踉诹怂拿媲埃瑖烙耜I挑起眼角掃了他一眼,以為他看到自己便準備借故挑事,一報先前自己帶人硬闖布莊的仇,沒想到他只是粗聲粗氣地用手往樓上一指,「我們爺正在樓上等你。」嚴玉闕不由勾唇一笑,心道,連五居然連自己會再來找他這一著也給猜中了?當真厲害……嚴玉闕一邊沿著樓梯往上走,一邊在想自己為什么會突發(fā)心想跑到這里?明明現(xiàn)在的結果是最好的,劉琦是自愿和連五做這筆交易的,故而自己和連五各取所需,綾錦院有了霓裳羽衣,而自己也得以保住仕途,更不用連累徐大人為此一起受罰……這樣不是很好嗎?接下來自己只要等著圣上的賞賜,然后和徐柔完婚,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能進入文思院,而后頂替徐大人成為文思院正使。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所擁有的權勢,所處的地位,是連玉樓十輩子都努力不來的,他只配在底下遙遙望著,空有來和自己爭奪嚴家產業(yè)的企圖,卻永遠都無法實施。這一切想想都覺得美好,但那是用劉琦換來的……自己不僅不覺得高興,反而有種重要的東西被人從自己身邊生生奪走的感覺。他想要劉琦回來。就算沒有霓裳羽衣,只要有劉琦在,總還有其他代替的方法。但劉琦不在了,卻沒有人可以替代他……走上二樓,還是在上次的那間屋子里見到了連五,隔著珠簾,他正搖著扇子對門而坐,笑臉盈盈的,仿佛一直在等自己現(xiàn)身。嚴玉闕知道連五辛苦布下這個局,又是燒布料,又是交易的,就是為了看自己被逼到絕路之后不得不向他低頭的模樣,只可惜,自己絕對不會這么做,而劉琦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性子,所以才會瞞著自己做這樣的決定。「劉琦在哪里?我是來帶他走的。」嚴玉闕無意和眼前之人多說,一上來便就直入主題。連五微微一笑,合上手里的扇子站了起來,「劉琦確實是在這里,但他是主動來找在下,要求和在下做那筆交易的……想必嚴大人已經(jīng)看到了完好無損的霓裳羽衣,在下是個守信之人,劉琦留下,霓裳羽衣便歸大人所有,如果大人想要霓裳羽衣的花本,在下隔日便叫人送去綾錦院,以示誠意。」「住口!」嚴玉闕越看他臉上的盈盈笑意,心里越是不舒服,「我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霓裳羽衣你拿回去,把劉琦交出來,你要是膽敢私扣綾錦院的人,我會讓你和你的主子連玉樓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惡果!」連五癟了下嘴,露出有些無辜的眼神,眸中水光漣漣,清瀅透徹。不得不說連五確實是個美人,這個表情一擺,示弱可憐的姿態(tài)讓人很容易心軟下來,但只可惜他左臉上的那一道猙獰恐怖的疤痕,像是一條巨大的蜈蚣盤在臉上,破壞了整張臉的精致,以至讓人都不忍多看。連五一手抱臂另一手用合起的扇子抵著自己的下巴,露出幾分為難的樣子,「這樣啊,其實在下一直在聽嚴大人說著要我們錦麟布莊‘好看’,要我們錦麟布莊‘小心’,但是遲遲沒有動靜,在下很是好奇,嚴大人到底準備怎么要我們‘好看’,怎么要我們‘小心’?」說完嘴角揚起,笑里帶著譏諷,顯然是在嘲笑嚴玉闕只會嘴上唬人,卻從來沒有實質的舉動。嚴玉闕生平第一次被這樣的侮辱,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捏緊成拳頭,微微發(fā)抖,但他竭力克制著,隱忍不發(fā),「等到你們見識到的時候,恐怕連后悔都來不及,故而我現(xiàn)在才好意相勸,不要和我為敵。你們要安分守己,我尚且可以在京城讓你們過得太平一點,但若你們屢次踩到我的頭上來,我便不會客氣了。」連五兩頰充氣鼓起,眼睛轉了轉,很有趣的表情,但在嚴玉闕看來不過是他腦中在轉著什么更過分的對策。連五想了一想之后道:「所以嚴大人此番前來的意思就是——人你要,霓裳羽衣你也要?」「霓裳羽衣我可以還給你,這筆交易就當從來沒有過,你讓我把劉琦帶走。」嚴玉闕說道。這輩子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讓步,如今這個人都已經(jīng)踩到自己的頭上,但自己卻沒有給他教訓,還步步退讓,甚至打算把已經(jīng)到手的東西雙手奉還,就是為了能將劉琦討回來。連五一點一點地將手里的扇子展開來,搖了兩下之后,露出一副有些困擾的表情,「這樣啊……明明是舉世無雙的東西,為什么都沒有人要呢?嚴大人執(zhí)意要劉琦,在下也不想劉琦回去,這可要怎么辦才好?」嚴玉闕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意,也再難維持平靜的表像,只因連五不論說的話,還是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完全是一副貓把耗子玩弄在手掌里的模樣,他何時何地被人如此羞辱過?!「別廢話了,不管你今天愿不愿意,我肯定是要帶劉琦走的!」說罷就要硬闖進去找人,幾步走到那珠簾前便要撩起來。「哎……」連五伸手將他一攔,「嚴大人這樣硬闖,傳出去,對嚴大人的名聲恐怕不好吧?」嚴玉闕皺眉,「你威脅我?」連五又是笑,「在下哪敢威脅大人?還要擔心大人回頭帶人直接拆了我這鋪子呢……」正色了一下,續(xù)道:「大人既然執(zhí)意要帶劉琦走,在下也不是不能割愛,霓裳羽衣呢,在下也不要了,只要啊……」連五撩起珠簾將臉伸了出來,直湊到嚴玉闕的臉前。如此近距離的對上他左臉上的傷痕,讓嚴玉闕也不由心里一驚,連五彎著眉眼,笑意不再那么純粹,「大人當著在下的面,將那件霓裳羽衣以及劉琦編好的花本燒了,在下自然放劉琦回去。」嚴玉闕愣了一愣,沒想到連五會提出這種要求。「你們嚴家燒了兩幅錦繡河山緙絲畫(詳情見),又燒了我一匹霓裳羽衣的布料,現(xiàn)在再燒一件霓裳羽衣……想來不是什么難事。」說完放下珠簾,便又退了回去。在上樓的時候還堅持著一定要將劉琦帶回去的念頭,在聽到他這個條件之后,嚴玉闕心里卻是猶豫了。本來他是想著,將霓裳羽衣還給連五,把劉琦帶回來之后,再想辦法將這件霓裳羽衣弄到手,但顯然自己的打算早就被連五猜到,所以他才會提出燒毀的要求。燒了連五的那件霓裳羽衣,就算連五有花本,也再不可能找到第二件,而綾錦院上下,自己的仕途,還有徐大人,都要因此受牽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