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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無動于衷,一直盯著她,半晌才問道:“非去不可,是么?”他這話問得多了幾分威脅的意思。 “放心,我不是你,這種事情我可以控制好,不像你。”鐘暮也看著他,臉上掛著的卻是諷刺的笑容的:“我和沈晟的關系沒你想得那么齷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以前我是喜歡他沒錯,但是現在已經沒感覺了。好了,我和你解釋清楚了,口紅給我——”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解釋自己和沈晟的關系。 之前她一直不屑于做這種解釋,別人誤會什么她都懶得去為自己辯解。可是,秦晉和別人不一樣,不得不得承認,她心里是特別不希望他誤會的。 雖然……他可能根本就不在意。 “既然你非走不可,那我送你。”沉默了一會兒后,秦晉神態慵懶地開口,然后抬起她的下巴來,細致地為她涂好了唇彩。 這樣曖昧不已的動作,讓鐘暮的腦子里空白了好幾秒鐘。 反應過來之后,她想開口拒絕,秦晉卻早已經走到了外面的衛生間去洗涮了。 鐘暮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目光凝注在唇部,他涂的口紅均勻而潤澤,精致得很。這水平,都要和她差不多了。一看就不是生手。 不出二十分鐘,他們兩個人就都收拾好了,秦晉像昨天一樣扶著她走進電梯,將車子從停車場開出來后,又體貼地將她抱上了車。 對于他這一系列的動作,鐘暮心里只覺得莫名其妙:這個男人的心思是越來越難懂了,對她總是若即若離的,根本就找不出來規律。 從家里到機場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他們不到九點的時候出發的,到達機場的時候,正好和沈晟航班的時間對上,車子停在航站樓的時候,鐘暮對他說:“你在外面等著吧,我接到他就出來。” 秦晉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已經下了車。他原本想追上去,后來想想還是算了。嘆了口氣,將手搭到方向盤上,定睛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久久都回不了神。 鐘暮進去等了十幾分鐘,就看到沈晟一身西裝走了出來,兩個人會心一笑之后,鐘暮忍不住嘲笑他:“穿得倒像個成功人士,看起來跟三十多歲似的。” “是嗎?”沈晟特別配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隨后抬起頭來:“我覺得我還是和以前一樣青春靚麗啊。姐啊,我感覺你是嫌棄我了,要不然我直接回去得了。”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鐘暮的心情莫名其妙地輕松,她拍了拍他的手臂,催促道:“行了行了,不和你開玩笑了。趕緊出去吧,司機在外邊等著呢。” “待遇不錯啊,還有司機啊——”沈晟爽朗地笑了幾聲,然后和她說說笑笑地走出了機場,兩個人停到那輛賓利前之后,沈晟“嘖”了一聲,雙手搭上她的肩膀,道:“不愧是少奶奶啊,待遇就是不一樣。”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秦晉從車上走了下來。笑容瞬間僵在了嘴角,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一眼鐘暮。她不是說外邊等著的是司機么?怎么現變成她老公了? “你好,我是秦晉。”雖然他對沈晟這個人沒太大的興趣,但是最起碼的禮儀還是要進行的。 沈晟也對他伸出了手,兩個人笑著握了握之后,便一起上了車。 一路上鐘暮和沈晟兩個人都在熱絡地互動著,說著一些他壓根不懂的話題,秦晉在一邊聽著很不是滋味。這也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竟然和她錯過了這么多年。 有那么一瞬間,他突然就理解了鐘暮為什么會喜歡沈晟。 在自己最困難的年紀里和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人,難保不會日久生情。 大概她和沈晟就是這樣的情況吧。 為了盡地主之誼,秦晉特意找了一家餐廳吃飯。點完菜之后,鐘暮去了洗手間。餐桌上的兩個男人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先是沈晟開口對他說了句“以后對她好點兒”打開了話匣子。 秦晉端起手邊的水杯來喝了一口水,笑著反問他:“你覺得我對她不好么?真有趣。” “那你對她好么?”沈晟說話一直都有些沖,鐘暮那天晚上給他打電話時候的語氣,他到現在還記得,于是他忍不住了:“和她結婚以后還在外面玩得那么嗨,大年三十還扔下她一個人出去管別人,你還真是夠偉大的。別跟我說你有苦衷,這都是借口,不能稱之為理由。” 被一個比自己小五六歲的人這樣指責,秦晉臉上難免有些掛不住,但是他又很清楚地知道他說得都是事實,他也無從辯駁。“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就不用你cao心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難過,你以為我懶得管?”沈晟有些不屑地回了他一句。殊不知,這句話卻讓秦晉的心里燃起了一陣希望。 ——她難過?是在因為他難過么? ** 吃過飯以后,沈晟將自己的行李從秦晉的車上拿下來,準備打車去酒店。鐘暮不放心他,于是便跟著過去了。秦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個人肩并著肩離開,卻什么都做不了。 心里那股無力感涌上來的時候,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之前和左曼文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過的那些親密行為,遠遠要比今日的她來得過分。 那么……那個時候的她,究竟是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態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呢? 應該也會難受吧?他一個大男人都因為這個憋屈了,她再怎么堅強,也只是個女人。 這么想想,秦晉便覺得自己真是作孽。 鐘暮和沈晟一塊兒進了酒店的房間以后,就坐到了沙發上,看到沈晟將行李箱放好之后,她才問:“剛才我去洗手間的時候你和他說什么了?我怎么覺得他臉色不對勁。” “嘖,你這么關心啊。”沈晟坐到她身邊,仰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你該不會已經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了吧?瞧你這樣子,都不像我認識的那個鐘暮了。” “我表現得很明顯么?”鐘暮破天荒地沒有矢口否認,而是神態認真地問他:“他有沒有說什么我的缺點?” “jiejie——”沈晟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我們兩個真沒說什么,就是隨便聊了幾句,都和你沒關系,別這么自戀啊。不過……你真的喜歡他了?” “……我也不知道。” 鐘暮低下頭,語氣里染了幾分失落,“其實這樣不好,對吧?我有時候真的挺懷念以前的自己,無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特別灑脫。現在……這個詞兒好像已經跟我不沾邊兒了。” “我年紀也小,真弄不太明白這些情啊愛啊的事情。”沈晟拍拍她的肩膀,“不過,你要是覺得和他在一起累了什么的,就趁早放手吧,別給他傷害你的機會。” 上天作證,他真的沒有挑撥他們兩個人的意思。 充其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