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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是亡命之徒,金國也容不下他,很可能會斗個魚死網破。 顧行簡跨上馬,對他說道:“我跟吳將軍在一起,不會有危險。你將夫人給我護好,不能出半點差錯。” “是!”崇明不再堅持。這個時候,相爺最掛念的就是夫人了。他留下來,相爺也能安心一些。 顧行簡不再多說,勒馬韁調轉馬頭,跟那個來報信的士兵一起策馬狂奔而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崇明回到驛站里, 正好陳江流挎著菜籃子走出來,對崇明說道:“老爺剛走, 夫人便有些不舒服。新來的婆子走不開, 交代我去買菜。” 崇明點頭道:“你路上小心點。我去看看周圍的守衛。” “放心吧。”陳江流乖巧地應完,轉身出門了。 他走到大街上, 漸漸收起臉上的笑容, 看了看手心里攥著的紙條。那些人還是找來了。 他本來可以躲著不見,但這張紙條既然能傳到他手里, 說明附近有他們的人。躲是根本躲不過去的,不如看看他們要做什么。 陳江流走進路邊的一座茶棚里, 只有稀疏的一兩個客人。他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伙計過來招呼他。他隨意點了一種菜, 伙計就下去準備了。 這時旁邊那桌的男人看了他一眼。 陳江流與他四目相對,心驟然收緊。這個人不是恩平郡王的幕僚高益嗎?他也來了成州? 高益沒說話,站起來走出茶棚, 陳江流連忙掏出銅錢放在桌子上,一路跟著他。 高益拐進一條窄巷里, 等陳江流跟進來以后,他轉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陳江流, 你好大的膽子!你別忘了自己來此處是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找死!” 他的力氣很大,陳江流于他而言不過就是個孩童,一下子被他提了起來。 陳江流手中的菜籃子瞬間掉落在地, 雙手抓著高益的手腕,腿不停地踢蹬,臉漲得通紅。 他想過不跟都城聯系的后果,回去以后,這些人肯定不會放過他。但他沒想到,這些人居然也一路跟來,這么快就要下手了。 就在陳江流以為高益要活活掐死他的時候,高益松了手。他無力地滑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脖頸幾乎要被掐斷的恐懼還盤桓在心頭,高益丟了一包東西在他腳邊:“今日不過是小小教訓,暫且放過你。你設法將這包藥放入驛站侍衛們的飲食里,別的就不用管了。” 陳江流抬頭看他,神情恍惚:“你想做什么?” “問那么多干什么?照做就是了!”高益俯下身子,捏著陳江流的下巴,陰惻惻地說道,“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就是個細作。若是被顧行簡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你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乖乖聽我的話,殿下還能保你一命。” 陳江流垂著頭,手護著脖頸處,沒有說話。 “事情辦妥之后,搬一盆花在驛站門口,我們便知道了。”高益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出去了。 陳江流撿起掉落在旁邊的菜籃子,還有那包藥,默默地走出了巷子。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路邊的小販不停地招攬著過路的行人。陳江流漫無目的地走著,不小心撞到了行人,那人剛要罵他兩句,看他唇紅齒白,十分漂亮,年紀又小,欲出口的罵聲又改為叮囑:“小家伙,走路看著點啊!” 陳江流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依稀記起崇明那日對他說:“相爺是這個世上對我最重要的人,現在還多了個你。” 他的眼淚不自覺地奪眶而出,嚇了那行人一跳。 “我,我沒罵你啊……” 高益要他毒倒驛站的侍衛,是沖著夫人去的吧?相爺那么愛重夫人,崇明哥哥又那么在意相爺,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聽高益的。 …… 夏初嵐喝下一碗安胎藥,思安拿帕子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嘀咕道:“懷孕也太辛苦了吧?這樣下去,姑娘都要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王二家的在旁邊說道:“頭胎都會有些辛苦,過了頭三個月應該就會好很多了。我去廚房燉點雞湯,把油沫去了,放點蟲草花,那個補身子。夫人就是身子太虛了。” 思安點頭道:“那你快去吧。” 王二家的便行禮退出去了。思安又對夏初嵐說道:“老爺挑的這個婆子真是沒話說,經驗豐富,手藝好,話不多,做事也勤快。有她在,奴婢都覺得省心不少。姑娘要出去走走嗎?” 夏初嵐搖了搖頭,她現在根本就不想動,渾身乏力。顧行簡去了那個村子,雖然有吳璘同行,陸彥遠也在那里,可她心里還是惴惴不安。總覺得所有的人跟事湊在一起,并不是一個單純的巧合。她擔心顧行簡會遭遇不測,但自己的身子又不爭氣,完全幫不上忙。 思安走到她跟前,拉了她冰涼的手說道:“姑娘可是在擔心老爺?您現在的身子不同于往常,切忌憂思過甚。老爺聰明絕頂,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夏初嵐回握住思安的手,微微笑了笑。思安跟著她這幾年,雖然她也是對這丫頭嬌寵了些,從沒當成奴婢看,但真是覺得思安猶如一個小姐妹,處處體己貼心。 她這個人朋友一直很少,而且女人緣是真的不怎么好。 她忽然想起遠在臨安的秦蘿,應該已經生產了吧。也不知道生了個男孩還是女孩。顧老夫人若是知道她懷孕的消息,或許也會高興,不再那么冷淡了。 她不由地摸了摸肚子,希望能把這個孩子好好地生下來。不管它是男孩或是女孩,都是顧行簡的第一個孩子,她一定會視若珍寶。把它爹爹童年沒有得到的那些疼愛,全都補給它。 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思安走過去開門,看到陳江流站在外面,驚訝道:“江流,你怎么過來了?” 陳江流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囁嚅道:“我想見夫人。” 思安回頭看了夏初嵐一眼,夏初嵐點頭應允,她才側身讓陳江流進來。陳江流進屋之后,徑自跪在地上:“夫人,我有話跟您說。” 夏初嵐見他鄭重其事,給思安遞了個眼色。思安疑惑地看了陳江流一眼,便退出去了,還順手關上門。 陳江流這才抬起頭,雙目通紅:“夫人,對不起,是江流一直騙了你們!” 夏初嵐心里“咯噔”一聲:“江流,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江流決定不再隱瞞,便把他怎么變成恩平郡王的棋子,還有恩平郡王要他接近顧行簡,傳遞消息回都城,以及剛剛高益要他下藥的事情一股腦地都跟夏初嵐說了。 “我不敢跟崇明哥哥說這些,我怕他受不了。我剛開始的確是幫恩平郡王做事的。但你們對我太好了,我若再出賣你們,便連牲畜都不如了!夫人,請您原諒我。”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