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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說,的確是他未辦好此案,結果擺在那里,讓吳璘不用替他解釋。 后來,一個年輕人找到趙瑯,說自己是民間抗金組織的人,自告奮勇去金國刺探消息,還說他若不能回來,便讓趙瑯找到那本至關重要的名冊,萬不能落入金人手中。 趙瑯知道興元府并不安全,大概也不想連累吳璘,便獨自離開去尋找名冊了。 說起來是孤勇,意氣用事,但卻沒來由地讓人佩服他的心氣。一個堂堂的郡王,還是皇位繼承人之一,竟然肯舍棄個人的安危,去全大忠大義之事,吳璘便不能不救他。 “可我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難道就因為怕泄露殿下行蹤,而放任不管?” 顧行簡剛才已經想好了對策,說道:“將軍莫急。日前,完顏亮的妾室墜馬受傷,尚未痊愈,尋醫問藥是無法避免的。成州的大夫里能看此傷的人不多,而且我看過那藥方,里面的幾味藥材也不是普通的藥鋪所有的。我們只需派人在那幾家藥鋪和那家醫館盯著,總會找到蛛絲馬跡。但此事不能交給成州府衙,需將軍派軍中善追蹤的可信之人。” 吳璘雖不明白顧行簡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但也沒有多問。畢竟顧行簡知道完顏亮在成州后,已經馬上告訴了他。雖接觸不多,但此人身上有一種沉穩并且讓人信服的決斷力,不愧是宰相。 吳璘仔細想了想說道:“我去安排。” “此事也不用cao之過急。畢竟完顏亮潛入成州的目的,只是我們的猜測。將軍先回去好好補一覺吧,養足精神再說。”顧行簡勸道。他見吳璘暗暗揉過好幾次眼睛,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身子熬不住。 如今邊關尚且太平,吳璘也有意培養手下的孫輩子侄,若不是為普安郡王,他真是很少親自上陣了。昨夜不眠不休地盯著那些山川湖泊,真的有些累了,便答應顧行簡回去休息。 顧行簡從府衙里出來,崇明連忙迎上來。顧行簡道:“先回客舍再說。” 兩輛板車停在府衙門口,衙役正從車上卸下糧袋,還有幾個村民在幫忙。顧行簡看了一眼,崇明解釋道:“他們是來這里交賦糧的村民,剛剛到的。” 賦糧每年春秋交兩次,多是用來養兵的。因為從南方運送大批糧食過來費錢費力又費時,朝廷就讓當地的百姓用上繳糧食來減免稅賦。 顧行簡也沒有多理,正待上馬車,忽然聽到旁邊的兩個人議論:“你們說趙良那人奇怪不奇怪?賦糧來回運送一趟,抵他半月的工錢,他不干,只知道悶在地里干活。那個人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另一個說:“他是村長從興元府特意招來的,當初就沒問多少工錢,村長看他高高大大的,又不怎么說話,就帶回來干活了。他本來就很奇怪,平時對什么事都不關心,卻老是向村里人打聽那個行腳醫去哪里了。” “行腳醫又丑又跛,性格還很古怪,打聽他做什么……而且我都好久沒在村里看見他了。” 顧行簡收回要上車的腳,走到那兩人身邊,有禮貌地問道:“請問,你們說的那個人,到你們那里多久了?” 那兩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打量顧行簡,目光中透著戒備。村子里的人雖然淳樸,但也十分排外,不容易結交。其中一個狐疑地問道:“你打聽他做什么?” 顧行簡淡笑道,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他可能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所以問問。” 那兩人卻不打算說,互相拉扯了一下袖子就要走開。崇明上前攔著他們,不予放行。這時候旁邊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來:“你們要干什么!” 林子衿向衙役交好了差,點人的時候發現少了兩個,看到他們被人攔著,就過來了。她走到顧行簡身邊的時候,不由愣住了。這個人的相貌并非十分出眾,但身上有種卓爾不凡的氣質,與她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她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就放緩了很多:“這位先生,您為何要攔著我們村里的人?可是他們有何得罪之處?” 顧行簡朝崇明遞了個眼神,崇明便放那兩個人離開。顧行簡轉而對林子衿說道:“剛才聽那兩位談論,話中所描述之人似乎是我的舊識,許久未見,故而想問一問。” 林子衿聽他聲音如沐春風,不由地耳根有些發熱。 她平日所見都是些長工還有農夫,粗莽無比,她其實打心眼里看不起他們。她喜歡有學問的人,但在他們村里最有學問的就算她阿爹了。她覺得顧行言談舉止都透露出一種書卷氣,越看越覺得順眼,不由也沒那么防備,就問道:“您打聽的是誰?” 顧行簡回憶了一下剛才那兩人的談話,說道:“趙良。姑娘可認識?”他心中懷疑更深,因為瑯字去王為良,這天底下真有這么巧的事? “他是我阿爹從興元府雇來的長工,來村里有一個月了。只是平日不怎么愛說話,性格孤僻。若真是先生的朋友,我可以帶話給他。” 顧行簡卻問道:“你們村子叫什么名字,到這里需幾日的路程?” 林子衿仰頭回憶了一下,說道:“大概需兩日。我們村叫采石村,是合縣轄下的。先生要去?”她問最后一句的時候,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期待。 顧行簡在成州還有要事,無法走開,便對林子衿說道:“多謝姑娘,不勞你帶口信,等我有空親自去看他吧。”說完便轉身走了。 林子衿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甘,鼓足勇氣追過去,說道:“敢問先生住在何處,如何稱呼?若我回去證實阿良是您的朋友,也好派人捎個信給您。” 崇明皺了皺眉,直覺這姑娘八成是看上相爺了。鄉野女子沒有都城大家閨秀那么矜持,倒是十分直接。顧行簡回頭看她,淡淡說道:“我住在臨安,此番帶妻來成州辦事,估計呆不了多長時間。姑娘的好意心領了,告辭。” 林子衿聽說他有妻,當場愣在原地。但轉念一想,看他的氣度風華,家中必定不簡單。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有妻又如何?正待再問,顧行簡已經毫不猶豫地坐進馬車里,吩咐馬車離開,把她一個人晾在那兒。 林子衿平日心高氣傲,很少對男人主動。沒想到第一次主動就被無情地拒絕了。 她狠狠跺了兩下腳,只覺得這成州跟她八字犯沖。長工走到她身邊,問道:“子衿姑娘,事情已經辦妥了,我們是不是回去啊?趁著現在天色還早,我們還能趕點路。” “知道了!”林子衿不甘心地應了一聲,又看了眼馬車離去的方向,帶著村民和長工走了。 回去的路上,崇明忍不住問馬車里的人:“您為何對一個小村子的長工感興趣?” 顧行簡回道:“回去以后,我馬上畫一幅普安郡王的畫像,你叫兩個暗衛去采石村,確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