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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當時跟去的通譯都說老爺極有天賦。” 夏初嵐看著顧行簡清秀的側(cè)影,暗自嘆了口氣。 這人學東西是很快, 她可是親身體驗過的。比如吻技還有床笫之間的事,短短時日, 已經(jīng)是爐火純青了。她幾乎每晚都要被他弄得求饒不止, 他卻始終精力旺盛。但一到白天他就是衣冠楚楚的顧五先生了。 誰能想到他脫了衣服是那樣的? 顧行簡當然不知道他的女人正在想什么。他關心的是當?shù)氐奈飪r, 還有金人交易的東西,時不時會向路邊的攤主詢問一些事情。金人在這里購買的主要還是茶葉,絲綢以及瓷器。而金人賣的則是毛皮和馬匹。因為大宋境內(nèi)馬匹十分短缺, 據(jù)說那些馬比上等的絲綢還要貴上幾倍,而且金人只要銅錢進行交易。 等顧行簡逛了一圈, 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四處都掛起了燈籠。他做事時十分專注,直到六平的肚子響了兩聲, 他才有所察覺,回頭問道:“可是餓了?” 六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 與都城里徹夜做生意的人不同,這里的商鋪或是攤子好像只在白日經(jīng)營,到了晚上都早早打烊了, 路上也沒什么行人。 幾人都有些饑腸轆轆,實在找不到吃東西的地方,正準備返回客舍。忽然遇到了一隊十幾騎,將他們團團圍住。那些人金刀大馬,袖口和領口縫著動物毛,帶著氈帽,梳著辮子,一看就是金人。 顧行簡抬手將夏初嵐護在身后,面色不變。六平和崇明上前,做好了要動手的準備。對方人數(shù)眾多,六平手心里還冒了不少的冷汗。 領頭的一個金人用眼神搜尋了一下,停在顧行簡的臉上,用女真話說道:“我下午在集市上見過你,你是不是會說女真話?” 顧行簡點了下頭,那人繼續(xù)說道:“我家夫人不小心墜下馬車受傷了,危在旦夕。附近只有一個漢人的大夫會治,但他說的話我們聽不懂,那個通譯也說不清,你能不能跟我們?nèi)ヒ惶耍坑兄刭p。” 顧行簡看那金人不像是普通人,他金刀上的紋路似乎是金國某個家族的圖騰。他用女真話說道:“你們來了這么多人,恐怕容不得我不去。” 那金人說道:“我家夫人隨時可能會沒命,若在你們漢人的地界上出事,恐怕對你們也不是什么好事。你最好跟我們走,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 顧行簡想了想說道:“我跟你們走可以,但不要為難我的人。” 那人抱拳道:“只要你肯跟我們走,他們自然會沒事。我現(xiàn)在就可以讓他們離開。”說著,他讓身邊的人讓出一條道來。 顧行簡轉(zhuǎn)身對夏初嵐說道:“你們先回去,我有事跟他們走一趟。” 夏初嵐抓住他的手臂,搖了搖頭。金人兇悍,又視漢人的性命如螻蟻,十分危險。 顧行簡低聲寬慰道:“沒關系的。他們家里有人生了重病,漢人的大夫與他們無法交流,需要一個會說女真語的人去幫忙。我去去就回,你別擔心。” 夏初嵐還是不放手,那金人催促了兩聲,模樣著急。顧行簡將夏初嵐的手輕輕拉開,交給思安,又跟崇明交換了一個眼神,崇明便帶著他們走了。 夏初嵐回頭看顧行簡,他的臉上帶著淡定從容的笑意,仿佛只是出門去朋友家中拜訪一般。 等他們走了幾步,那隊金人騎兵已經(jīng)揚塵而去。街道上空蕩蕩的,再無一人。 崇明看了看夏初嵐的臉色,說道:“那些金人各個都是高手,真要打起來怕會傷到你們。老爺智計過人,不會有事的。而且還有暗衛(wèi)跟從。”最后一句,他說的很輕。 夏初嵐這才稍稍安心。想起剛剛那幾個金人的氣勢,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來頭肯定不小。顧行簡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而且經(jīng)常與金人打交道,應當不會有什么問題……陳江流在旁邊說道:“崇明哥哥,這里有很多金人,路上恐怕不安全,我們還是快些回客舍吧。” 崇明點頭,趕緊帶著眾人回去了。 *** 顧行簡被帶到一座府邸之前,門庭修得十分宏偉,卻沒有匾額。金人帶他進去,直接進到一座院子,花園里種著很多時令花卉,還有一座秋千架,一看就是女子的住處。門外站著的侍女也都是金人打扮,里頭燈火通明,隱約有人聲傳來。 “別耽擱了,快進去吧。”那金人催促道。 顧行簡走進去,屋里的布置與宋人的居所無異,但所擺放的東西卻有些金人的特點。比如地上的織花毯子,矮柜上擺放的牛角,還有墻上掛的一把鑲滿寶石的彎刀。 床上繡金絲暗紋的帳子放下來,兩個侍女在床邊照顧。一個老者凝眉站著,肩上挎著藥箱,應當就是大夫。 顧行簡上前與那老者交談,然后回來對金人說道:“大夫剛才把脈,初步判斷夫人的傷勢不是非常嚴重。但為了確定沒有傷到內(nèi)臟,需要侍女將夫人的衣服除去,然后按照大夫所說的方法,讓侍女仔細檢查一遍。” “事不宜遲,你們快些吧。只要夫人沒事,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那金人急切地說道。 顧行簡請他回避,又給大夫和金國的侍女傳話,很快就檢查好了。 大夫前去開藥方,顧行簡問那個金人:“我何時可以離開?” 金人想了想說道:“你跟那個大夫暫且在府中留宿一夜,看看明日夫人能否醒來。她醒來了,自然會讓你們走,還有重謝。” 剛才顧行簡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府邸里四處都有人巡邏,戒備森嚴。別說他的人進不來,他想出去也沒那么容易。府邸里并沒有什么能明顯說明主人身份的東西,他不禁疑慮,這到底是什么人的府邸? 那位夫人雖然受傷昏迷,但傷勢卻沒有很嚴重。第二日,便有侍女來報,說夫人已經(jīng)醒了,請顧行簡過去一見。 顧行簡走到昨日的屋中,只見一個穿著漢人衣裙,頭發(fā)只隨便挽了個發(fā)髻的貌美婦人坐在屋中,面色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她大概只有二十幾歲,眉目間有淡淡的憂愁,風姿綽約,不像是金人,反倒像是宋人女子。 那婦人看見顧行簡,微微失神,開口說道:“聽說是先生和大夫一同救了我的性命。我的手下魯莽,不知可否唐突了先生?”她說的是漢語,聲音悅耳。 見顧行簡露出疑惑的表情,那婦人淡笑道:“先生不必有顧慮,我本是宋人,與你一樣。” 顧行簡這才說道:“我只是幫忙傳了幾句話,談不上救了夫人的性命。只不過我此行尚有重要的事,還有同伴在等我。夫人若無恙,我便告辭了。”他雖然想查出這座府邸的主人究竟是誰,但顯然不容易。還是等出去以后,再做打算。 婦人話到了嘴邊,看了眼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