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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都開闊了許多。 “夫君,我喜歡這幅畫。”她由衷地說道。化腐朽為神奇,若不是她親眼所見,真是不敢相信。她對她的男人心悅誠服。 顧行簡從背后抱著她,說道:“嵐嵐,姚七娘曾經幫過我很大的忙,我們之間只是合作的關系。她今日上門也的確是有重要的公事要跟我談。” 他從不曾跟她說政事,因為他覺得政治是這世上最骯臟污穢的東西,為了權力,師生親友都可以反目成仇。包括他自己,也曾經一手推翻了如師如父的人。所以他不想讓她知道那些,不愿意讓她知道自己陰暗,不擇手段的一面。 “她的言行舉止可不像是跟你只有合作的關系。”夏初嵐沒好氣地說道。想到姚七娘那輕佻的樣子,她就不舒服。 “她是風月場上的人,一貫如此,但本性不壞。從前也的確對我有幾分意思,才故意那樣做來激你,我警告過她了。我是你的人,誰都搶不走。”顧行簡親了親她柔軟的臉頰,輕聲說道。 他說他是她的人……夏初嵐紅著臉,還沒仔細回味過來,便被他抬起下巴吻住了。她起先還掙扎不肯從,直到被他舌頭挑逗得呼吸燥熱,索性轉過身,跪在他身前,攀著他的肩膀回吻。說是吻,其實就像是小狗亂啃。 他失笑,倒不介意她對他使些小性子,這說明在她的心中,真的把他當成喜歡的人,而不是像從前那樣總是收著性子,對他敬畏著。她偶爾吃醋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兩個人最后倒在榻上,交纏得火熱。塌上伸不開手腳,他便把她抱在懷里,團在一起。 等夏初嵐喘不上氣,顧行簡才離開她的嘴唇,輕輕拍著她的背,等她平復過來。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好一會兒才看著幾上的畫輕聲道:“這幅畫我想裱好掛在房里。顧郎,等你以后致仕,我們就找一處這樣的世外桃源隱居,再不過問世事,好不好?” “好。”顧行簡毫不猶豫地答應。他不知自己能否活到致仕之時,自古宰相沒幾個能夠善終,更何況是他這樣立敵頗多的。但此刻,她輕柔的聲音響在耳畔,仿佛山間淙淙流水,緩緩涌向心間。他不愿破壞這份美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知不覺, 到了多雨的季節。 高宗負手站在禁中的錦胭廊里,看廊外的重重煙雨。遠處的亭臺樓閣, 花草樹木, 全都在雨幕中化為模糊的輪廓。董昌陪侍在他身后,其余的內侍和宮女則站得遠一些。 “官家, 您已經站在這里很久了。春寒料峭的, 還是早點回宮吧。”董昌勸道。 “朕在想,真的這么巧?怎么崇義公的親生女兒就嫁給了顧行簡為妻?”高宗喃喃自語道。前幾日蕭儉特意進宮向他說明此事, 言語中流露出想要將夏初嵐認回去的意思。高宗又將顧行簡叫進宮來問話,顧行簡還是一貫的鎮定, 并說他的妻子還未接受崇義公府的人。 尋常人有崇義公這樣的生父, 只怕攀上去都來不及, 這個夏初嵐倒不是等閑的女子。不過她能嫁給顧行簡為妻,有沒有這門親戚倒也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朕記得你說過,陸彥遠跟這個夏初嵐曾經在一起, 后來英國公府因為她的身份將她拒之門外?” 董昌回道:“可不是?英國公現在應該悔得腸子都青了。雖說那宰相夫人不是崇義公夫人所出,但以崇義公府的門楣, 就算是庶出的姑娘,配英國公世子也配得起的。據說世子最近向殿前司告了長假,大概也受到不小的打擊。” 高宗收回目光:“這世上的事大都如此, 不盡如人意。朕對蕭家一直忌憚,卻十分信任顧行簡,希望他別讓朕失望。” 董昌笑道:“相爺的為人,官家還不清楚嗎?別說崇義公是他的岳丈, 就算是他的親父,他的原則也不會改變的。” 高宗睨他一眼:“你倒是向著他說話。” 董昌連忙低下頭:“官家這可是冤枉小的了,小的都是為官家著想。這滿朝文武當中,真正懂您的,也只有顧相了。” 高宗攏了攏肩上的鶴氅,沒有說話。他還記得當初金國追著他們打,他輾轉各地,不得安寧。后來金國終于肯議和,滿朝文武卻無人敢北上。因為那時的政局很不穩定,去金國隨時都有性命之危。有膽子去的都是武將,有勇無謀。有智謀的文臣則貪生怕死,最后還是顧行簡站了出來。 他排除萬難,與金國訂下合約,為大宋爭取了數年喘息的機會,宋室才能偏安江南。他為大宋的穩定立下了汗馬功勞,開海事,興商貿,制衡金國。所以不管外面罵他的人有多少,高宗始終欣賞他,支持他。 他們是君臣,更是惺惺相惜的知己。 “恩平郡王最近在做什么?朕聽皇后說,他幾日沒進宮請安了。” 董昌想了想,才回道:“好像在忙疏浚河道的事。運河有一段淤塞嚴重,您讓殿下去戶部掛職,剛好戶部和工部要去丈量河道,出個預算,殿下便一同去了。大概走得匆忙,沒來得及跟皇后娘娘說一聲。” 高宗點了點頭:“他這人慣是有些小聰明,好偷懶懈怠。戶部事情繁瑣,讓他去磨一磨性子也好。” 這時,一個小黃門來報信,說顧行簡明日就要離開都城了。 高宗聽完,揮手讓小黃門退下去。廊外的雨勢漸漸收了。 *** 這日天剛蒙蒙亮,夏初嵐就被顧行簡從溫暖的被窩里拉了起來。她嫁給他之后,都是睡到自然醒,從未這么早起過。 她擁著被子,坐著緩了緩神。 思安已經在旁候著了,手里拿著綁帶,是裹胸用的。如果不把女人的身體曲線遮住,一下子就會被人看出破綻。 顧行簡倒是不想她受這個罪,男人和女人的特征太過明顯,只要稍微有些經驗的人就能分別。要她扮男裝只不過是為了不引人注意罷了。但夏初嵐卻很認真,勢必要把這個書吏扮好。 另一頭,崇明在房中打好包裹,南伯四處看了看:“怎么沒看到江流?” “大概不想跟我分開,躲起來難過了吧。”崇明低聲道。他也舍不得江流,這個孩子實在太招人疼了。但他更不會違逆顧行簡的意思,便對南伯說:“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勞您多照顧他。” “唉,你放心去吧。這孩子平日幫我澆花種樹,很是上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南伯說道。 南伯和崇明到了側門,看到穿著深色鶴氅的顧行簡,他身邊站著三個粗布長衫的小廝。一個是六平,另兩個是夏初嵐和思安。夏初嵐伸手扯著顧行簡的衣袖,掩嘴打了個哈欠,下意識地叫道:“夫君,我們……” 思安和六平立刻齊聲糾正道:“姑娘,要叫老爺!” 顧行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