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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她。 *** 都城里頭,三更鼓響過。王律在書房來回踱步,又問了下人一遍孫從章可有消息傳回來。下人回說沒有,王律便讓他退下去了。 按理說紹興的事情不難辦,這幾日過去,應當會有結果,何以孫從章一直沒有回話?孫從章在大理寺干了快二十年,一直沒有得到提拔,渴望得到機會。王律就是抓住了他這點心思,才能使喚得動他。 “大人,大人不好了!”下人在門外大聲叫道。繼而有凌亂的腳步聲逼近,王律還沒反應過來,門扇已經被人一把推開了。 幾個穿著玄衣的人走進來,各個都佩刀,面容肅殺冷酷。 皇城司!王律后退一步,顫著聲音問道:“你們要干什么?” “王大人,你牽涉到私自圈地,在家鄉逾制建府,縱容親族行兇傷人。有人告了你的御狀,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領頭的玄衣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是誣告!”王律氣得發抖。 “是不是誣告,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就知道了。”那領頭之人扭頭示意左右,立刻有兩人上前去架起王律。王律掙扎著不肯走,進了皇城司,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可是當今天下能使喚得動皇城司的,只有皇上! 王律被拖著往外,忽然高聲喊道:“顧行簡!一定是他害我,我冤枉啊!”他一邊喊,一邊用眼神示意一個下人,那下人連忙趁亂跑開了。 皇城司的人直接把他帶出府邸,塞進了一輛黑廂馬車里。王律驚魂未定,發現馬車里還有一個黑影,驚得往后靠在馬車壁上:“你,你是什么人?” 那人拿出火折子,將馬車上唯一的一盞燭燈點亮,露出年輕俊秀的面龐,正是崇明。他說道:“我是相爺的人。你剛剛暗示人去英國公府傳信了吧?當初你因吳志遠的事彈劾相爺,相爺看你是言官所以沒有動你。其實那個時候你就受了英國公和莫副相的指使吧?” “你,你說什么,我聽不懂!”王律嘴硬道,“我是左拾遺,有資格彈劾朝官的得失,根本不會受人指使!士可殺不可辱!” “王大人不用回答得這么快,看看皇城司的人抓到了你那個心腹,他的嘴巴會不會跟你一樣嚴。” 王律的心中“咯噔”一聲,說道:“你們想干什么?想誣陷我和英國公?你們真當這朝堂是他顧行簡的,可以一手遮天么?等我見到皇上,定會告他一狀!” “我勸王大人還是三思,先看看這個再說。”崇明從懷中取出一朵珠花,放在王律的身前。王律抖著手將珠花拿起來,氣勢全無:“你們,你們怎么找到她的?你們把她怎么樣了!” “王大人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外室和她腹中的孩子。相爺一向不會對付婦孺,只不過這件事要是給你的夫人知道了,她會做什么,相爺就不敢保證了。” 王律握緊珠花,嘴唇緊繃,說不出一句話。顧行簡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掐住人的死xue,連掙扎抵抗都無用。要不幾年前,同樣權傾一時的前宰相,怎么會栽在他的手中? 崇明叫停馬車,徑自下去了。 皇城司的人對他點了點頭,護送著馬車走了。本來這樣做于禮不合,但蕭昱親自吩咐,他們也不敢違逆。 天上又落了點雨,只是雨很小,打在身上,還是有點寒意。但春天似乎很近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都城這幾日都在下雨, 陰雨連綿,枯樹上抽了幾枝新芽, 氣溫似乎慢慢有些回暖了。陸世澤坐在在書房里, 寫了封保王律的折子,正在吹干墨跡, 下人外面說道:“國公爺, 副相大人求見。” 陸世澤說:“請他進來。” 陸莫兩家是姻親,私底下交往也十分密切。莫懷琮一進到書房就看到陸世澤手中的折子, 說道:“國公爺可是在寫保王律的折子?” 陸世澤抬手請他坐下,點頭道:“正是。前兩日王律被皇城司的人帶走了, 托人來給我送信。他怎么會招惹了皇城司的人?你在政事堂, 消息比我靈通, 這里頭可是有什么誤會?” 莫懷琮神色嚴峻:“明面上看,是王律自己犯了事,被人告御狀。可我聽說他私底下讓人去紹興, 挑起當地兩家商人的恩怨,這才得罪了高官。” 陸世澤覺得蹊蹺, 細問原因。莫懷琮便將所知道的都說了,陸世澤沉吟了下:“這么說,王律是得罪了顧行簡?他怎么這么糊涂?合你我二人之力, 都只能讓那廝暫時罷官,無法干預北征,王律居然敢動他外家的人?” “王律跟前宰相有私交,所以他不喜歡顧行簡, 一門心思找他麻煩。我也勸過他,從長計議。但他一意孤行,最終惹得顧行簡容不下他。可見那個商戶女還是很得寵的……” 陸世澤倒是聽許氏說,顧行簡娶了夏初嵐之后,百般愛護,在都城里都傳開了。難怪他覺得最近陸彥遠越發沉默寡言,除了每日來請安以外,幾乎見不到人。想必也是聽到了那些流言。陸世澤知道陸彥遠向皇上求過夏初嵐的事情。當時陸彥遠九死一生地回來,陸世澤也看開了,覺得只要兒子喜歡,把那丫頭納進府里來也未嘗不可。沒想到被顧行簡捷足先登了。 陸彥遠和莫秀庭成親幾年沒有子嗣,陸世澤也很著急。許氏還暗示過給陸彥遠納妾,但陸彥遠毫無興趣。 陸世澤正兀自想著,莫懷琮又問道:“前陣子,您說要聯合崇義公上折子在邊境加建防線的事,崇義公那邊可有回音了?” 蕭儉的身份特殊,年輕時候又是在軍中效力的,有很高的威望,朝中很多人都想拉攏他,包括恩平郡王。 “蕭儉這人城府向來很深,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原本想著他對金人恨之入骨,這又是利國之事,他應該會答應,可遲遲沒有收到他的回音。”陸世澤搖了搖頭說道。不止如此,前幾日派人去送節禮,還被崇義公府退了回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蕭儉了。 莫懷琮卻是知道原因的。他看向陸世澤,說道:“您可知蕭儉有一個女兒流落在外?” 這件事陸世澤也聽說了。現在傳的人很多,說什么的都有。蕭儉還未正式對外公布,所以陸世澤也沒放在心上。像他們這樣的世家大族,其實男人有幾段露水情緣也很正常。只不過真的會把人領進府里的,卻是少之又少。不怎么上心的,多是隨便付些錢就打發了。 既然這姑娘能被珍而重之地認回去,說明她的生母在崇義公心里應當十分有分量。 陸世澤端起桌上的杯子,想要喝一口水,聽到莫懷琮道:“我聽說那個女兒就是夏初嵐。” 陸世澤差點被剛入口的水嗆到,連忙把茶杯放下:“你說是誰?” “就是曾經那個夏初嵐。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