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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孫從章拿來的證據深信不疑,就是因為她需要一個理由去振作。她以前活得太委曲求全,所以她根本不在乎那些東西的真假,她只要知道這些東西能支撐她斗垮夏家。 可現在撐著她的這些東西都要崩塌了。 “那夏謙的事呢?他思慕自己的親妹,還有二夫人打傷我弟弟……”蕭音不死心地說道。 蕭昱這個時候站起來,走到夏初嵐的身邊。他很高大,也十分英俊,只是表情帶著肅殺之意。蕭音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身子,只聽他說道:“夏初嵐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也是我失散多年的meimei。她跟夏家并沒有血緣關系。” 蕭音聞言震驚,但比她更震驚的是鳳子鳴。鳳子鳴幾乎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想到旁邊坐著的顧行簡,還是忍住了。夏初嵐竟然是蕭家的女兒?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想當初他去夏家時,因為她的身份而百般看不上她。現在只覺得像被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夏初嵐能讓蕭昱親自出面維護,至少表明蕭家是很看重她的。難怪那日蕭昱斥責蕭碧靈。鬧了半天,蕭碧靈和夏初嵐乃是親姐妹。蕭碧靈那么說夏初嵐,蕭昱自然看不過去。蕭碧靈大概也知道了這件事,覺得無法接受,才著急返回都城。 “不可能,夏家從沒有人提過這件事!”蕭音回過神之后,下意識地否定道。她嫁到夏家的日子也不算短,可從未聽任何人提起過。夏柏盛夫妻一直待夏初嵐很好,誰也不會想到她不是親生的。 蕭昱接著說道:“她身份特殊,連夏老夫人都瞞著。但夏家的二房都知道了,一直幫著保守這個秘密,他們自然不會告訴你這個外人。夏謙知道她的身份,而且也從未做過逾矩之事,這不算背德。至于你弟弟的傷,你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只要派手下抓幾個你們蕭家的下人,自然能問出始末。” 蕭音雖是內宅婦人,也聽過皇城司的手段。她覺得他們聯合起來,只是為了維護夏謙才編了這么個說法。但崇義公府不是普通人家,那是前朝的皇族。這么大的事,連崇義公的長子都在這里作證,不會是假的。 蕭音沉默了。她的手攥著那份沒有投出去的訴狀,身上一直繃緊的一根弦好像斷了。所有人都站在夏初嵐那邊,她一個人猶如在做困獸之斗,再掙扎又有什么意義呢? 罷了。 她苦笑了下,不理會任何人,自己往外走。 其實一開始就錯了。她不該執著于嫁給夏謙,執著于一份不屬于自己的感情。也許她找個平凡而又愛她的人,會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但現在明白已經太晚了。她的心千瘡百孔,很難再去愛一個人。 現在連復仇的理由都沒有了。她覺得身心俱疲,有種茫然的感覺。 “蕭音,你等等。”夏初嵐追出來,叫住蕭音。 蕭音回頭看著她:“我不會再去投訴狀了,你身后一個宰相,一個崇義公府,我都惹不起。你還想如何?” “你是不是將大哥給你的田產莊園拿去抵押,才有錢開了這么多的鋪子?”夏初嵐問道。 蕭音目視前方:“此事好像與你無關吧?” 夏初嵐繼續說道:“普通的質庫不會借給你這么多錢,就算借也肯定開了很高的利錢。你所賺的錢,光還那些利錢就很吃力吧?而且如果短時間內不能還清款額,利滾利,會越來越多,就是個無底洞。如果夏家愿意幫你還錢,然后再以一分利將這些錢借給你,你能否同意放下過往的一切?” 蕭音以為自己聽錯,說道:“我搶了你們夏家不少生意,你卻要借錢給我?你不怕夏家日后被我壓制得無法翻身?而且,你不姓夏,夏家還能由你說了算?” 夏初嵐走到蕭音面前,平靜地說道:“生意場上有競爭十分正常,至少我現在說話還是算數的。我之前讓你管家的時候,就看出了你的天賦,你愿意重新振作學做生意,這是好事。夏家的確欠了你的,我相信二叔二嬸也會同意。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的提議,放過夏家,也放過自己,真正重新開始。” 蕭音盯著夏初嵐許久,什么話都沒有說,徑自坐上轎子走了。 顧行簡和蕭昱從府衙里面出來,鳳子鳴跟在他們后面說道:“下官會將孫從章說的話寫一份供詞,上交刑部。府學那邊,下官也會親自去說明,讓他們恢復夏謙參加春闈的資格。” 蕭昱冷冷道:“夏謙的事不急。等我回都城稟報父親之后,再做定奪。”他可不想這么便宜了夏謙那小子,得讓他多受些煎熬。今日他們不過是為了夏初嵐,才退一步維護了他的名聲。蕭昱心里是很鄙視夏謙的。 顧行簡與他心照不宣,也沒有反對。 鳳子鳴應是,目送這兩撥人各自離開,心中感慨萬千。 夏初嵐流落在外多年,崇義公必定心懷愧疚,只怕會加倍地對她好。這點光看蕭昱的態度就能知曉。當初若他沒有門第之見,娶了夏初嵐,那么憑著崇義公父子對她的憐惜,今后他的仕途會更加坦蕩。反觀蕭碧靈,因為夏初嵐的回歸,恐怕要失寵了。 他自嘲地笑笑,命運有時常常出其不意。縱使人百般算計,也斗不過它翻云覆雨的手。 隨從看他站在府衙門外半天不進去,便問道:“大人,您在等什么人嗎?” “沒有,大人我想去泰和樓喝酒了,你隨我一起吧。”鳳子鳴笑了笑說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夏老夫人這幾日都躺在床上靜養, 不讓人打擾。聽常嬤嬤說夏初嵐和顧行簡都回來了,心中稍定。夏家到如今, 經歷了許多的風雨, 應該也不是一個棄婦所能打敗的。 常嬤嬤進來說道:“老夫人,大夫人過來了, 說有要事告訴您。” 夏老夫人撐著身體起來, 說道:“你去請她進來吧。” 杜氏進到屋子里,就聞到一股藥味。而且整個屋子密封著, 這藥味很難散去,光線也比較昏暗。她從前也是這樣, 身子卻越發沉疴了。近來聽夏初嵐的話, 多曬曬太陽, 多在院子里走動,身體反而越來越好了。 常嬤嬤搬了一張繡墩放在床邊,杜氏坐下來說道:“娘, 您身體好些了嗎?” 夏老夫人回道:“我年紀大了,時好時壞的。你近來倒是看著越發好了。你找我何事?可是二房……”她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這個大郎真是糊涂, 竟然覬覦自己的親妹。但事情發生后,杜氏一直沒到她面前來抱怨訴苦。今日該不會是為了此事而來吧? 杜氏鄭重道:“我今日過來,是有一件瞞了十幾年的事情要告訴您。” 顧行簡找她談過, 要想保住夏家,勢必要公開夏初嵐的身份。而夏家眾人尚且被蒙在鼓里。顧行簡是外人,不好插手干預,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