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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的幾人皆是震驚,思安捂著嘴巴,下意識地看向夏初嵐。 夏初嵐的臉色也不好看。她從來都不知道夏謙竟然有這樣的心思。她原本以為夏謙對她與旁人不同,有時眼神里的親切都是因為夏家要靠她當家,他是巴結討好之意。沒想到他……他們可是堂兄妹啊! 這件事傳出去了,夏謙的確會身敗名裂,與之相應的,夏家的名聲也會大受影響。 “因為此事,大公子可能要被取消今年春闈的資格。二老爺和二夫人一怒之下,帶著人去蕭家理論,雙方起了爭執(zhí)。二夫人失手把少夫人的弟弟推倒,撞破了頭,人到現(xiàn)在還昏迷著。蕭家現(xiàn)在要告二夫人故意傷人呢,就等著知府大人回去處置。大公子要幫二夫人頂罪,老夫人氣暈了,二姑娘動了胎氣……總之現(xiàn)在家里全亂套了!”六福一口氣說道。 夏初嵐的手抓著小幾的邊沿,二叔二嬸如此沉不住氣!蕭家現(xiàn)在一門心思要扳倒夏家,正愁沒有把柄握在手上。傷人豈是開玩笑的!蕭音的手段,幾時變得這般…… 她轉頭吩咐思安:“思安,你馬上收拾東西,再叫六平準備快馬。我們立刻回紹興。” 思安本來已經轉身去了,又回頭道:“可是姑娘,相爺不在……我們這樣走了會不會不好?”按理說出嫁從夫,沒有夫君的同意,女子是不能隨意回娘家的。 夏初嵐卻顧不得許多,她下榻道:“十萬火急,等不到他回來了。六福,你把事情告訴四姑娘和三叔了嗎?” 六福連忙搖了搖頭。他哪里還能想得到這些,日夜不休地趕到都城,就是為了給夏初嵐報信。他覺得這世上沒有三姑娘解決不了的事情,夏家現(xiàn)在就靠她了。 夏初嵐立刻去寫信,寫好了,叫來相府兩個當值的護衛(wèi)去送信。 護衛(wèi)走到門房,其中一個卻鬧肚子疼。陳江流剛好從外面進來,手里挎著菜籃子,便跟他們打招呼:“兩位大哥這是要去哪里?” 府中的下人都跟陳江流混得很熟了,他常拿好吃的孝敬他們。護衛(wèi)自然地說道:“我們奉夫人之命,要去夏三老爺和恩平郡王府上送信。看夫人的樣子似乎很著急,可我這肚子突然……” 陳江流想了想,說道:“恩平郡王府就在附近,要不我?guī)湍闳ニ桶桑磕闾嫖野堰@籃子菜交給廚娘就行了。” 那護衛(wèi)問道:“你,你行嗎?這信要交到夫人的meimei手上。” “放心,我一定會辦妥的。”陳江流笑著說。他的笑容干凈純潔,很容易讓人產生信任感。 上元節(jié)府中的下人多數(shù)都回去了,當值的就那么幾個,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別的人選。護衛(wèi)的肚子實在是疼得厲害,就接過菜籃子,把信托付給陳江流之后,馬上跑去上茅廁了。 陳江流將信送到恩平郡王府。皇帝新賜的這座府邸,府門高大雄偉,光圍墻就看不到頭。 王府的護衛(wèi)聽說陳江流是相府來的,不敢怠慢,立刻進去通報。 趙玖的幕僚高益前來領陳江流。但他們不是去夏初嬋的住處,而是趙玖的書房。 陳江流見到一身錦衣的趙玖,跪下行禮:“小的見過殿下。” 趙玖正在多寶閣前把玩一件官員送的白瓷杯盞,乃是汴京的官窯所出,色澤溫潤飽滿,線條簡約,已經算是孤品了。這多寶閣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古玩,多是官員孝敬的。 趙玖想想前幾年自己的破敗,再想想如今的風頭,心中感慨無限。他頭也不抬地說道:“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陳江流說:“沒有,小的只是來送信的。”他說著將懷里的信掏出來遞過去。 趙玖在梅花宴上見過夏初嵐寫的字,他這人別的本事沒有,記憶力卻驚人地好,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他讀完信,勾了勾嘴角:“她將此事告訴夏初嬋,是想讓夏初嬋來找我?guī)兔Γ克疵庖蔡吖浪齧eimei在我這里的價值了。” 陳江流面無表情地看著地面。夫人若想找人幫忙,也只會找相爺,可她連相爺都沒有驚動,寫信應該不是這個意思。但陳江流什么都沒有說。 趙玖將信撕成碎片,頭也不回地說道:“回去告訴她信已經送到了。你在相府也有一段時日了,還是沒辦法取得顧行簡的信任?” 陳江流搖了搖頭。顧行簡的警覺性實在太高了,他根本接近不了。就算整個相府的人都相信他陳江流不過是個天真無辜的孩子,顧行簡也不會相信。他看著他的目光,總帶著一種審視和懷疑。但連陳江流也不知道顧行簡為何還將他留下來。 “顧行簡即將去興元府,你得想辦法跟著他同去。只有通過他,我才能知道普安郡王到底在干什么。你明白么?” 陳江流笑了笑:“殿下應該知道,若沒有您的幫忙,光憑我一人,是沒辦法跟著他去興元府的。” 趙玖斜看向他:“陳江流,你現(xiàn)在跟我講條件?” 陳江流不說話。但他的神情倔強,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當初就是他這樣不卑不亢的樣子吸引了趙玖的目光。一無所有的人才豁得出去。 趙玖擺了擺手說道:“若沒有別的事,你先回去吧。” 陳江流依言退出去,沒把蕭儉父子登門的事情告訴趙玖。他本來要說的,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他走后,高益對趙玖說道:“殿下為何選這個人?屬下看他似乎沒那么容易掌控。” “容易掌控的人,能瞞得過顧行簡?你太小看他了。而且我們只是要一雙眼睛,也無需他做什么。”趙玖輕笑一聲,將那白瓷杯盞放回多寶閣上,“你倒是幫我想想,陳江流如何才能取得顧行簡的信任,跟去興元府?” “屬下這里倒有個主意……”高益附在趙玖的耳邊說了一番。 …… 思安動作很快,收拾了兩個行囊,示意夏初嵐可以走了。 南伯在旁邊說道:“夫人要這么著急離開嗎?不等相爺回來……” 今日宮中設宴,顧行簡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夏初嵐對南伯說:“我在屋中留了信給他。夏家真的出了很緊急的事情,我必須得回去。” 南伯心中雖然覺得不妥,但相爺那么疼愛夫人,應該也不會說什么,何況是夏家出了事,夫人難免著急。他一面叮囑夏初嵐路上多加小心,一面親自送她出府。 六平已經備好了馬車,扶著她們上馬。六福則坐他來時的那輛,兩輛馬車一起離開了相府。 南伯眼見著馬車都看不到了,這才打手叫了個護衛(wèi)過來,要他去宮門前送信。 那護衛(wèi)騎著馬到了麗正門前,剛好看到顧行簡并三三兩兩的官員從里面出來。有官員追上來,要請顧行簡再去喝茶,顧行簡擺了擺手拒絕了。家里還有個人在等他。